第4章 灵台寺夜来不速客

觉信安排二人放好行李，坐下安息，本身跑到殿后小敞篷的灶前燃烧煮粥。女先生刘松绮过来帮手，觉信婉拒。一会儿，便端上粥饭咸菜。看来两人确是饥渴已极，连那女先生也狼吞虎咽起来。

必须临时远走，一阵莫名的凄惶和愤懑袭上心头，他竟然盼望觉真现在呈现，抓住他狠狠经验这个无耻之徒。

觉信茫然，不无骇怪地看着面前的年青人。

觉信接过信笺当真看着，脸上疑云蓦地消逝：“果然是两位先生……金存礼，字杰群，这女施主便是刘松绮教员……贫僧失敬了！请进殿来，先歇歇脚，我给你们烧水做饭，然后你们固然在殿里安息！”

男人看出觉信的疑虑：“请法师不要曲解，我们绝非淫奔私逃。我们本是伉俪，新从外埠调到县城教书。”说着从衣兜取出一纸信笺，递给觉信，“请法师验看，这信上先容着我们两人的环境……只因一天走了五六十里路，看看夜深，饥渴难耐，实在寸步难行了！”

傍晚，风定雪霁。两辆牛车停在寺旁。觉信雇人将石料连夜运走。

俄然，殿门被咚咚敲响。虽不短促，但在这荒郊田野的暗夜，声音格外动听心魄。觉信猛地展开眼睛，他一阵严峻：“是觉真？他来得好！”觉信顺手提根木棒，走到门前谛听。

杰群笑说：“故乡难离啊！再说，现在的那一带，已是虎狼横行。”

觉信开门，面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青人。男人短发长袍，肩上背个小小行李卷，虽显怠倦却双目炯炯，那女子身穿旗袍颈缠领巾，边幅清秀端庄。觉信迷惑地看两人：“二位从那里来，到那边去？这寺里只要这三间殿堂，没有闲余房舍，二位还是去别处……”

在智通圆寂的这座沙岗缓坡的巷子旁，觉信破冰除雪，发掘坟坑埋葬徒弟。在泥泞中，觉信长跪不起，虔诚祝告：“您嘱托的那件大事，门徒服膺在心。”并按师父嘱托，不留坟堆，不置墓碑，只待来春栽一棵幼松觉得记念。

觉信问道：“看那信上，两位曾在保定府读书，为何却来这里讲授？那是大处所，咱这偏僻小县远不成比哟！”

是陌生人的声音，嘶哑却和蔼：“法师，请开殿门。我们是过路的行人，天晚了，想在寺内借宿一宵。”

这个早晨，觉信和尚封闭殿门，单独席地闭目打坐。他不是在诵经，是在思考。一天的严峻繁忙，殿后那堆石板质料已运到过世的母舅家那座陈旧宅院。为实现徒弟的遗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