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金月姑慈心救孤贫

兴善回身快步走了。

金锁哭泣着说：“我，削发……八年了，在离俺家五里地的天龙寺……只为化布施，赡养俺娘。俺娘得了沉痾，有半年多了，老方丈先容住到清河镇一家私家病院，欠下药费，不让回家过年哩……”

艾叶说：“跟春堂去了，说是找青山去西头吴家看灯火烟花。”

兴善面有难色，游移着说：“你是说阿谁布包？放在那里？”

艾叶说：“就是哩！这金锁，啥时能还钱呢？”

兴善回身走到月姑近前说：“金锁还真的有话，没美意义说出口呢！”

月姑走到门口，俄然想起青莲，焦急说：“哎，孩子呢？这阵子慌乱，把孩子忘了呢！”

月姑也一下子想起这事，说：“你不提起，我就忘了……等他返来，我问他。”

兴善说：“老弟，月姑让你说话呢！”

兴善俄然问月姑：“我刚返来那天，青山拿过一块钱，还在他手里？我看包里只剩四块了……我担忧这孩子胡乱费钱呢！”

月姑仰脸看着金锁，取脱手绢为他揩拭脸上的泪水，边说：“好兄弟，快别说这些，也别哭了，带上钱，归去接上大娘回家过年……今后，有机遇，我还去看望大娘呢。”她的声音在颤抖，咬紧着嘴唇，按捺着涌流在眼眶里的泪水。

月姑转过脸看看兴善，说：“兴善，你快取五块大洋来。就在你带回的阿谁布包里，我一向还没动呢。”

月姑又大声叮嘱：“弄个袋子，给金锁带上点米和白面。”

送走金锁，月姑和兴善伉俪一起回家。

金锁哇地哭出声来，喊声：“姐”，便要跪下，被兴善一把扯住。金锁哭着，抬手拽下裹在头上的毛巾，竟暴露光秃秃的脑袋，月姑和兴善伉俪都一下子愣住了。

金锁点头说：“嗯，当时好多了，欠下钱，合五块大洋呢？”

月姑说：“就在你永义哥的书厨里头，一个金黄色四方金饰盒里。快去拿来，让金锁接老娘回家过年。”

金锁未曾开口，竟又是泪流满面了。

月姑在金锁面前停下，喘气着说：“兄弟，有啥话不肯对我说？把你姐姐当作外人了，是吧？”

金锁呜哭泣咽哭着：“姐姐，暮年的恩德，金锁还没报呢，又来让你难堪。永义哥方才过世，我不该如许啊！我晓得，你也难哩……金锁知恩，今后必报！今后后，您是我的亲姐姐，我至死忘不了您啊！”

兴善点头，悄悄感喟说：“想不到，又遇着这事……开春这日子，怕是难过哩！”

月姑惊问：“金锁，你，这是咋回事？”

月姑长嘘一口气：“噢，为这事……大娘病好了吗？欠下多少钱？”

月姑苦笑着：“这钱，幸亏兴善呢，走了几千里，刻苦受累省下来……我只念金锁是个孝敬孩子。人到难处，张口求人，难啊！”

兴善吃一惊：“啊！五块……大洋？”转头看着月姑。这个虔诚刻薄的长工兼管家，明显是在替店主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