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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霸九天――大宋女主(中卷)》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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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刘后微微一笑,柔声道:“本日奏折未几,早措置完了,挂念着你,以是早点过来。”

刘后站了起来,走了几步,看到案几上的棋盘,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世事如棋,朝廷这盘棋上,不能只要白棋,也不能只要黑棋。令人头大的是,这吵嘴棋子并不安守其位,常常要自行占位拼杀,她这个执棋人,不但要下棋,还要节制停止下棋子的走势。

刘后缓缓坐下,看着丁谓退下去的身影,悄悄长叹一声,这一场风暴,终究还是提早策动了。她固然此时方独掌朝政,但是帮手真宗三十年来,朝政大事早已经百事过心,事事纯熟了。

真宗点了点头:“召!”

丁谓心中一凌,刘后一问便止,显见这题目不是解了,而是存在她的心中了。心下暗悔,只得道:“当今之计,娘娘如何对于寇准的诡计?”

真宗点了点头:“朕这一病,让你劳累了。”

真宗想了想道:“制衡丁谓,还是李迪的脾气更好些。”

第四十章、三贬寇准

雷允恭神情微有些严峻,道:“丁大人说,有告急国政,要回禀娘娘。”

刘后柔声道:“三郎,天上人都盼着你早日好转,早日临朝听政。”

钱惟演乞援王钦若之例,封为太子太保。

刘后微微嘲笑:“丁谓,如此奥妙大事,你何故得知?”

真宗一惊道:“如何会有这类事?”

但听着丁谓一声声“谩骂天子”“诬告娘娘”“凌辱太子”切齿之声,这三桩罪名,桩桩打在她的心上。刘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天子病重,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对朝中人事有所变动,现在看来,只怕不动不可了。当下抬手止住丁谓,站起来叮咛道:“允恭,立即叮咛下去,本日官家身子不适,关了内宫之门。文武百臣若要见官家,都给我挡住了!”雷允恭应了一声,赶紧下去。

真宗沉吟半晌,道:“寇准不比王钦若,更升一层,为太傅。”顿了一顿道:“还要更尖优礼。”

丁谓伏在地上不敢昂首,连连叩首:“臣不敢,是那日臣与寇准喝酒,寇准酒后透露对娘娘的不满,臣因他是宰相,怕他对娘娘倒霉,是以派了人去察看,臣仅仅是出于对娘娘的忠心,安敢有其他之图。”

真宗却又转了话题,道:“如何好几日不见桢儿了?”

真宗这些年信奉天书吉祥得久了,垂垂地有些沉浸此中不能自拨,再加上身材久病、太子年幼,心头悬在那边放不下的事太多,便是身为天子也是无能为力,更加留意于问神问仙。自他病后,已经数次大赦天下,刘后也派了人令普天下遍隧道观为天子祈福,高文法事。

真宗却展开了眼睛,看着刘后一笑:“你本日如何这么早来了?”

以是,以寇准为相,便以丁谓为辅而调和,寇准当然有兴利除弊的一面,丁谓的管束便可使他不会走得太远而引发大动乱而失衡。她当然不肯意看到丁谓把持了寇准,但是寇准与丁谓公开反目,乃至于朝中大臣们的纷争堕入恶性之争,更是她不肯意看到的。

丁谓入见,也不及说些别的话,立即单刀直入道:“娘娘,大事不好,寇准与杨亿秘谋矫旨,想威胁持太子监国,本身独揽国政,这清楚是谋逆之行,请娘娘圣断!”

刘后高低打量着周怀政好一会儿,周怀政只感觉寒毛都竖了起来,刘后抬高了声音嘲笑道:“莫非本宫还要你这个主子来教吗?你要未几事,谁也惊扰不了官家。”她抬手一压,世人皆不敢说话,延庆殿内鸦雀无声。

真宗却握住了她的心,叹道:“国政狼籍,非亲临者不晓得此中之苦啊!”刘后心中一道电光闪过,差点脱口而出,看了周怀政一眼却又不说了。

丁谓重重叩了一个头道:“寇准谋逆,想威胁持太子监国。”

这边刘后看着真宗精力好了些,含笑道:“官家的气色,比昨日又好些了。明天钦天监来讲,克日里夜观天象,见本来聚在紫微星中间的云层已经散去,看来官家的病,指日就会病愈了。”

刘后大惊,厉声喝道:“大胆丁谓,你竟敢在宰相府中安了细作。我问你,文武百官当中,你还在何人身边安了细作吗?”

刘后心中暗服,公然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当下笑道:“丁谓有甚么设法,不问也知,不必理睬。臣妾想寇准怕是不能再留了,不过这个空档也不能太大了,免得失衡。”

管理天下,有如开方用药,须得君臣调和、五行相济。朝中需求丁谓如许的能臣,也需求寇准如许的直臣,也需求王曾如许的中和之臣,也需求钱惟演如许的亲信之臣,为上位之职责,只在维系此中的均衡。前人云“治大国若烹小鲜”,必必要五味调和,酸甜苦辣,分寸只在毫厘当中。所谓“君甘臣酸、君少臣老”讲的就是这份调和之道,稍有差池,牵一发便动满身,会引发全部朝廷格式的大变动。

这一日,刘后正批阅奏章,俄然接到雷允恭的禀报,说是丁谓求见。刘后微觉惊奇:“我并没有传他来见,可有何事?”

丁谓踌躇了一下,直感觉御座上两道寒光刺了下来,不敢不言:“昨日寇准对劲之下,在家喝酒,醉后泄漏而知。”

钱惟演道:“官家恩重,臣请封寇相为国公?”本朝只要建国功臣封王,封寇准为国公,为爵位中第一等,也算优厚。真宗点了点头。

丁谓之告发,看似忠心,却也埋没凶险,不过是借她之刀,撤除敌手坐大权势。刘后暗叹一声,可惜,她目前并不筹算突破这类格式。

刘后微一沉吟,道:“传!”

真宗已经病了好久,此时听了刘后此言,微觉欣喜,道:“钦天监果有此见吗?”

刘后直接进殿,也不象平时普通先召了太医扣问病情,便走向真宗床头。周怀政暗惊,恭敬地上前一步,恰好侧身挡住刘厥后路,恭声道:“娘娘,官家方才用了药,方才睡着。太医说不成轰动,以免病情有碍。”

真宗仍在昏睡当中,但见他腊黄的脸,经了这段时候的病,都瘦凹了下来。刘后悄悄地坐在床边,看着甜睡着的天子,心中的郁结之气,不知如何地,就松了下来。

刘后看着真宗:“这么说连官家也不晓得?”

丁谓内心打个寒噤,忙道:“杨亿连圣旨都拟好了,寇准连将来的文武大臣都重新分派,承诺要以杨亿来代替我的位置。本日杨亿会带着圣旨来见官家,只要一搜杨亿,便能够搜出圣旨草稿来。”

刘后柔声道:“太子每天都来向官家存候的,想是早上官家睡了,不敢打搅。”这边含笑转头叮咛周怀政:“怀政,你去东宫,等太子散学了,就把太子带过来。三郎,我们一家三口,倒是好久没有一起这么聚聚了!”

刘后按下心头的不安,笑道:“如此甚好,可贵你一片忠心。”看了雷允恭一眼,表示道:“允恭,扶丁参政起来再说吧!”

周怀政见了这么张膏药硬贴上来,直恨得无可何如,咬牙笑道:“雷公公莫要客气,正要同雷公公多多靠近靠近呢!”

真宗点头笑道:“以皇后之见呢?”

不承想本日刘后竟然这么早来到延庆殿,周怀政大惊,只得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内心还计算着如果呆会儿寇准入宫之时,先找个机遇将刘后引走,只要旨意上一用上真宗之印,便是刘后也无可何如。

刘后点了点头:“以参政之见呢?”

张怀德赶紧宣了知制诰晏殊入宫,晏殊进宫后才晓得是拟罢相之旨,只得回奏道:“臣掌外制,此非臣职也。”

小内侍江德明打起帘子,张怀德早候在外头,这时走了出来禀道:“禀官家,参知政事丁谓候旨。”

但是――她看着窗外,那边是真宗养病的延庆宫方向――欣然想着,天子陛下是如何想的,为甚么会让寇准拟这一道旨意?

雷允恭哈哈笑着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来来来,周公公请!”

刘后伸手扶着真宗坐起,这边亲身接了周怀政捧上来的巾子为真宗擦汗,笑道:“三郎说那里话来,你我份属伉俪,臣妾为三郎劳累,那原是分内之事啊!”

真宗病重,一动不如一静,她只愿万事不动风波,安然度过。可惜,别人并不是如她所愿。寇准打动冒进,丁谓乘机动手,都要亲身脱手窜改目前临时均衡的格式,拥势而决定棋局的走向。

刘后大吃一惊,站了起来:“你说甚么?”

刘后道:“臣妾鄙意,事情已经传成如许了,能够把丁谓挪一点,以清视听。然后以王曾为制衡,官家觉得如何?”

丁谓急道:“娘娘,官家稍有不适,便可病愈,寇准鼓惑官家让太子监国。但是太子本年才十岁,如何能够主政,寇准不过为的是本身弄权。他一则谩骂天子无寿,二则诬告娘娘的忠心,三则凌辱太子年幼,实是其心可诛。杨亿就要进宫了,如果他见了官家,准了奏折,岂不是大事不妙?”

丁谓进殿后过得半晌,只得真宗道:“宣制诏。”

随后,掌内制诰的钱惟演被传进宫,议及寇准罢相之事。真宗病重,不肯意朝中野生作动过大,只言令寇准罢去相位,另授闲职。

周怀政正担忧寇准之时,赶紧应了一声退下。他走出宫门,正筹办寻个机遇派人刺探动静,却见雷允恭拿着个瓶子跑了出来道:“周公公慢走,娘娘俄然又叮咛拿瓶荷花露给太子解暑,正巧,我们一起去吧!”

刘后只感觉心头一寒,暗道:“终究来了。”自真宗病后,她代为执掌朝政,固然是权宜之计,但是朝中已经有重臣表示不满,但却没有想到,寇准竟然会如此大胆,公开动手争权?

真宗看着她的神情:“有事?”

刘娥缓缓地坐下,嘲笑一声,问丁谓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证据?”虽是隆冬,那声音却仿似冰棱般令人打个寒噤。

刘后低头想了一想笑道:“臣妾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平安然安地过了这段时候,等三郎病好了,臣妾也好抽身。只是……”

那一天傍晚,知制诰晏殊、钱惟演入宫以后再没回家,夜宿于外宫学士院草拟旨意,次日圣旨下:寇准罢相,改授太子太傅,封莱国公。以参知政事丁谓、太子来宾李迪同为平章事,一起拜相。

刘后提起裙裾,轻手重脚地走到真宗的床榻前,坐了下来。

刘后看了丁谓一眼,她晓得丁谓力荐寇准回京之事,她也传闻过“溜须”传闻,看着现在丁谓现在要对于寇准之殷切,又如何会想到,才是一年之前,两人尚且同袍情深,同声和蔼呢。

刘后转过身去,脸上已是一片淡然,不动声色地叮咛道:“起驾,去延庆殿。”

真宗想了想,俄然想起昨日周怀政引着寇准来讲的那一番话,当时他只道是寇准的一个建议,只叫他作个详细的奏议来备参考,谁晓得寇准竟然将不决之事私行泄漏出去,弄得朝中民气不稳,莫非他当真就此把本身当作一病不起了吗?如此性急,倒是令民气寒,想到此处,不觉大怒,当下却不动声色道:“丁谓有何奏议?”

周怀政本已经晓得本日寇准杨亿会带着中书省拟好的旨意入宫,只待真宗点头便颁行下去,明日太子便可临朝听政。便是刘后过后晓得,但旨意一旦下去,她便是禁止也来不及了。

刘后踌躇半晌,道:“本应甚么事也不该烦劳到官家,只是臣妾此事不敢作主,只得请官家作主。”她顿了一顿,道:“丁谓刚才来报说,寇准昨日吃多了酒,说官家要太子监国由他辅政,还许了杨亿代替丁谓之职,本日早朝民气惶惑,都在私底下会商此事,他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以是来讨官家的示下!”

但见天子睡得不甚安稳,像是感觉有些闷热似地皱起了眉头,她轻叹一声,不由地伸脱手来,悄悄地拂去他缠在额间的发丝,将被子松开了些,嘴角暴露一丝和顺的笑意。

钱惟演自袖中取出藩国名册呈上,真宗顺手一指,钱惟演定睛看去,倒是一个“莱”字。

真宗含笑点了点头,握着刘后的手道:“这些日子,你又要操心朕的病,又要操心朝政大事,可忙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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