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随手指来千万里
而胖尊者的声音,仍未在耳边消逝,“永久”二字余音未绝。可见刚才灵台之游公然只是一瞬罢了。
秦忘舒悄悄点头,胖尊者的元魂刚则被唤醒,天然毫无抵抗之能,看来自已再度施法之时,还需另有加持。
秦忘舒见青牛倦怠,怎敢在这灵台当中过量担搁,灵台当中虽有万法,却也来不及修行了。虽是可惜之极,却也是无可何如。
空字真言之妙之玄非比等闲,秦忘舒虽得传授,还是一头雾水,只好沉下心来细加明悟揣摩,幸亏偶然兽在侧,秦忘舒便在这灵台当中修上十年,出了灵台,也就是一瞬罢了。
第959章 顺手指来千万里
只恨那魔我可爱,便因一时心中肝火,就毁去胖尊者双目,两边血债,又增一道。
青牛道:“你虽修空字真言,也一定就是魔我敌手,还盼出了灵台以后,仍要倍加谨慎。”说到这里,青牛已显倦怠之色,看来先前替秦忘舒加持之时,耗去时兽法力很多。
秦忘舒就算成心趁二魂相争之时,毁去胖尊者肉身,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了,那魔我的护体之术,又岂是秦忘舒所能破解的?
秦忘舒忙道:“大修速去调息,忘舒定当竭尽尽力,不负大修所托。”
秦忘舒暗叫可爱,幸亏他的问心之术,并非只能借助对方的双目发挥,心路万道,双目只是此中一条路罢了。是以那魔我毁去双目,也只是给秦忘舒略略制造了一丝费事。
这道真言悄无声气地展开,四周怎有涓滴窜改,但秦忘舒四周空间法例已变。
青牛道:“另有一事万般要紧,那天轻的尸身不成轻动,还请你将其留在这罗天大醮阵中,如果移出此阵,必定衰朽,到时我规复修为,亦是有力助你了。”
不过在灵台当中所修诸术,倒是历历在目,萦萦在怀,此时的秦忘舒,又岂是刚才可比。
需知那青牛不过是时兽当年陨落之时分出的一道元魂罢了,另有一道,乃在恭时越身上,而此中时兽的主魂,却被那冰魇拘束在九渊地宙当中,是以青牛虽修时空二法,毕竟主魂不在,发挥起来实在不易。唯比及主魂归位,方能真正随心所欲。
胖尊者元魂再度惊醒,却与刚才分歧,只见那元魂已略具形状,元魂当中生出金光两道,恰如金刚瞋目,肃立空中,只等魔我元魂前来厮杀。
本来那修士的元魂甚是脆弱,怎堪连番打压,幸亏胖尊者佛域多年,将一道元魂修得如水之柔,如铁之坚,可谓是百折不摧。
是以就在魔我自毁双目标顷刻间,秦忘舒问心之术再度发挥,已将胖尊者元魂重新激起。
秦忘舒立时闭上双目,另循他路问心,人身百万毛孔,诸处灵脉,皆可一起问心,除非魔我毁去胖尊者肉身,不然绝难逃过秦忘舒的问心之术。
本来那佛门最重修心,有金刚心,菩提心,般若心等各种佛法。胖尊者所修改是金刚心法门。而那佛门各种神通,却非魔我所知,是以魔我一时之间,也难以寻到马脚,将胖尊者的元魂完整摧毁。
因而青牛便传秦忘舒空字真言,这字真言与时字真言并称六合最大玄机,人间无数大能修士苦思不得,苦求不得。
这道元魂一出,魔我天然没法节制肉身,青毫神光就此难以发挥,魔我好不愤怒,却也只好用心来体内重镇胖尊者元魂。
秦忘舒暗叫道:“不好,若尊者元魂被毁,凭我一人,怎能支撑?”
说到这里,青牛将伸出脑袋,抵在秦忘舒胸口,将秦忘舒这道神念悄悄推出灵台。那秦忘舒展开双目,已然身在罗天大醮阵法当中,刚才灵台之游,恍若一梦。
秦忘舒暗道:“那魔我公然高超,正如时兽所言,就算我修成空间真言,也一定能撑上半个时候,看来还需胖尊者互助,唯有里应合,才气勉强支吾。”
秦忘舒虽是双手连划,尽力将魔我隔来,却见魔我来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而空中青光不时垂落,偶然离他甚远,偶然却离他极近,此中景象,端得是惊险万状。
秦忘舒虽也修成凌虚步法,却也只是一步千里罢了,怎及魔我已将此术修到顶峰境地?见魔我赶来,秦忘舒心中错愕,仓猝用手一划,魔我与他,便又隔开千里了。
那魔我重新压抑胖尊者元魂以后,立时冷哼一声,举手向秦忘舒击来,那魔我既知是秦忘舒拆台,心中怎能不怒,此番脱手,端得是雷霆之击,那空中有青光一闪,恰是一道青毫神光。
本来那二人就算隔了千里万里,那魔我神通泛博,仍可祭法伤人,固然因两边之间间隔难测,那青毫神光极难罩定敌手,但百击之下,必有一得,而秦忘舒只需被击中一次,则是烟消云散无疑。
他一心明悟诸学,不知时候之逝,不知过了多久,秦忘舒方才展开双目,含笑道:“多谢大修赠我绝学,现在鄙人已全然明悟矣。而罗天大醮之法,问心之术,忘舒亦是了然于胸。”
那魔我向前一步,所用之术恰是凌虚步法,这步法本可越境跨域,六合诸域任其纵横,别说他与秦忘舒之间隔了千里万里,就算二人分处二域,这一步也可立时跨到秦忘舒身前。
只恨现在时候偏又走得极,秦忘舒与魔我激斗很久,却也不过是半炷香的时候罢了。
秦忘舒不敢移目他顾,如果瞧见天轻尸身,此情何故堪?便将一双慧目紧紧盯着魔我,沉声道:“人间万物当然虚妄,但人生六合之间,必有不得不为之事,此身纵灭,却有浩气长留人间。”
念及云天轻身故一事,秦忘舒心中好不沉重,幸偶然兽此言,尚存了一丝但愿,缓缓点头道:“自当谨遵大修法旨。”
本来空字真言既出,两边之间的间隔就由秦忘舒掌控,二人瞧来只隔了数丈,实在倒是千里万里,那魔我初时不知此中玄奥,神光祭落,天然差之千里了,但在旁人瞧来,却只是差了三尺罢了。
秦忘舒既修问心之术,便将那两道元魂相争的景象,瞧得明显白白,只见二魂相争之处,乃是虚无漂渺之地,胖尊者这道元魂并无形状,瞧来如一团淡薄的云气。
但是那青毫神光虽是来的极快,沛莫能御,却擦着秦忘舒身侧掠过,离秦忘舒的身子,竟隔了三尺的间隔。
他此番再入灵台,并非此身境地修为而至,而是被青牛一道神念强拉出去,下次再入灵台,不知要比及何时。
在两道元魂相争之时,那胖尊者虽是肃立不动,但其周身高低,却有一道黒气护体,这黒气似虚而实,若水之弱,若山之重,若铁之坚,本来竟是魔我的护体之术。
而这道空字真言,便是昔不时兽陨落,也不肯等闲授人,只因这两项六合绝学既可用来造化百姓,更可用来毁天灭地。也就是秦忘舒与时兽机遇深厚,而本日之事,又是事关严峻,时兽才不得已而授之。
魔我毫不泄气,还是大步跨来,此次来的更快,千里之距,也只花了他一弹指工夫。
现在在秦忘舒瞧来,那魔我与本身实在是近在天涯,一举一动,皆是清楚如画,但在魔我瞧来,只因秦忘舒这一划,那秦忘舒立时就在千里以外,就连身影都有些恍惚了。空字真言,便是奥妙如此。
只见胖尊者体内电光闪动,那魔我已动用五雷之法,来弹压体内这道异魂。
虽是如此,那秦忘舒得修空字真言之前,亦要慎重祷告,出了灭界以后,哪怕面对存亡大事,也毫不能再动用此字真言。
心中法诀发挥,恰是自灵台中修来的问心术。此术在心中发挥,借他一双慧目,激起胖尊者体内被弹压的元魂。魔我发觉到秦忘舒目光有异,心中立生警悟,可惜已然太迟,体内胖尊者原有的元魂已然摆脱重重束缚,来与魔我元魂相争。
左手划开空间之时,一双慧目又瞧定魔我,那魔我大喝道:“休想窥我双目。”只见血光迸现,胖尊者原有的那对双目已然被毁,比及胖尊者重回肉身之时,便成了一名盲修士了。
何况若毁了胖尊者的肉身,比及世尊赶来,驱走魔我,胖尊者一道元魂便无处皈依。那云天轻虽死于胖尊者之手,实在倒是魔我借其肉身脱手,又岂是胖尊者本意?是以秦忘舒对尊者绝无一丝侵犯抨击之心,又怎会毁他肉身?
而见到胖尊者的元魂不敌魔我,又被重新弹压,秦忘舒晓得魔我必会向本身脱手,因而抢在魔我元魂主控肉身之前,将那空字真言悄悄发挥。
修罢空字真言,秦忘舒再修罗天大醮,此术本在灵台函封当中,秦忘舒得青牛指导,取来函封开启,天然是心中已有玄承。修成罗罗天大醮,再修问心之术。
而一旦毁去胖尊者肉身,那魔我再有天大神通,一道元魂也难发挥神通伤敌。
半晌后一道黒云来袭,那云气痴聪慧呆,不知闪避,亦不知如何抵当,遂被那黒云一冲而散。
魔我多么短长,立时喝道:“好个时兽,竟传你空字真言,难怪此击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