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弱水千丝疏有漏
秦忘舒向那黄袍修士瞧去,只见此人一团恶息,清楚就是魇龙化身,也不知是哪位魔修无辜,被魇龙占了肉身,再去瞧高冠修士,亦是龙敌恶念,本来那魇龙一分为二,化成两位修士,在此镇住丝网,困住二圣。
那高冠修士嘲笑道:“魔蚕,你翻手为云,覆水为雨,那是用心要与我过不去了。”
子思皱眉道:“虽是如此,身在极弱水当中,想来滋味不妙,我等还需速速击败敌手,救出夫子来。”
两只魔蚕也不昂首,右首魔蚕道:“魇龙已知你我心机,想来又是魔使泄了动静,这位魔使无所不在,无所不知,当真是非常难缠。”
魔亶嘿然无语,正想脱手,忽见云天轻向前一步,朗声道:“魇龙大人,别来无恙乎。”
诸修来到山腹外,会着子思曾参等,诸修皆在谷中等着心焦,见到秦云二人无恙返来,皆是大舒了一口气。
子思动容道:“若夫子被逼进极弱水中,怎有命在?”
诸修皆在点头,那谷口有魔蚕镇守,天然是稳如泰山,现在退路安在,只需一心一意,去斗那魇龙便是了。
半晌以后,曾点吃紧落了下来,曾参忙上前迎着,道:“父亲大人怎地就返来了。”
但如果无影丝网严丝合随,石台上的两名修士又何必大动兵戈?
又下沉数百丈后,只见谷底有清光一道,映入诸修视线,恰是那一汪净水,悄悄地沉在谷底当中。
云天轻道:“两位魔蚕前辈原是受世尊法旨,在此修炼金丝,以应不测。这话既然说开来,天然是皆大欢乐,两位前辈已答助我等一臂之力,诛杀魇龙,救出二圣了。”
魔蚕道:“不错,那无影丝虽是极强,但比起金丝来,倒是弱了很多,这人间应当有很多宝贝能斩断无影丝,现在丝网不断挪动窜改,则可令人无从动手了。”
秦忘舒道:“这千丝网的安插倒也奇妙,为何那两位魔修,却不断地施刀用剑去斩那水面?”
第845章 弱水千丝疏有漏
右首魔蚕道:“谷外有无数魔鸦衔石而来,那是要将谷中诸修皆压进极弱水中去了,此事不成不防。”
魔蚕甚是汗颜,道:“此事不消叮咛。”
需知那魇龙与平常生灵分歧,乃是龙族无道浊息恶念凝成,龙族不灭,魇龙不死,就连世尊对魇龙也是只能压抑,而没法肃除。莫非云天轻竟强过世尊不成?
诸修不见儒墨二圣的身影,皆向魔蚕瞧去,魔蚕道:“两位夫子已被逼进极弱水当中。”
就在这时,诸修只听到头顶一阵乱响,似有无数巨石又落将下来,曾参担忧曾点抵受不住,不由的停下脚步,昂首向空中瞧去。
本身这此次来到魔域,所见魔修无数,固然也有那穷凶极恶者,但魔域修士与凡修比拟,的确多了一种纯真忘我,秦忘舒虽不肯承认,但魔修比凡修更加可敬可佩,倒是无需多言。
秦忘舒暗道:“黑衣大修并偶然犯我苍穹,且听黑衣大修之言,大同人间亦是毁于一旦,天外不复有生灵存在了。但以无极虚空之大,不知有多少天下,多少生灵。世尊未雨绸缪,自是目光高远,更可贵两只魔蚕一心不料替世尊分忧。魔域义士何其多。”
那黄袍修士正眼也不瞧来,左手掐了道法诀,顺手挥去,两柄法剑立被压住,就向那水中沉住。至于曾点朱笔所画出来的金线,则被那法诀一扫而出,空中水面,怎会另有一丝陈迹。儒门三修见敌手高超,皆是悄悄吃惊。
秦忘舒道:“身在弱水当中,难道没法借力,又怎能发挥神通脱困而出?”
曾点道:“那魔蚕抵住落石,要去遣散魔鸦,以便为我等开出一条路来,我既被魔蚕替下,心中又担忧夫子,这才返来。”
魔蚕道:“道友细瞧便知,那丝网疏密窜改无穷,每隔半晌,就会显出一个大马脚来,若水中修士瞧出这马脚,说不定就能脱困而出了,是以两位魔修只好不时地以刀剑封住马脚。”
右首魔蚕道:“虽是边幅大差,但一样的一副仙骨,又怎能瞧不出?你二人皆是生具一副文骨,在我瞧来,倒是普通了。”
儒门三修凝目却瞧那极弱水,那极弱水极清极亮,按理能一眼瞧见水底,但遍视水潭,却不见两名夫子身影,虽知魔蚕必有安排,两名夫子不会有事,但身为人后辈子,瞧见师尊被困这险恶之地,怎能心安,三修按捺不住,齐齐脱手,就向左边石台上的黄袍修士打去。
右首魔蚕道:“待我前去瞧瞧便去。”
右首魔蚕道:“这谷中黑雾摭目,令人不快。”张口一吸,面前黑雾就被那魔蚕吸进肚中去了。别瞧这魔蚕身躯不大,这一口,却令谷中高低数百丈的黑雾消逝一空。诸修见着如许的神通,更是悄悄称奇。
刚才子思与曾参的法剑皆被魔蚕的金丝斩断,现在是动用了备用法剑,这两柄法剑虽是不俗,但与平时所用法剑比拟,自是弱了三分。
秦忘舒心中明白,那千丝网的马脚是魔蚕用心为之,其意就在于借此拖住魇龙,免得魇龙腾脱手来,节外生枝。
右首魔蚕道:“那魔使再有天大的手腕,也需借助别人才气发挥,只需除了魇龙,那魔使又能如何?”
却见离水面三丈处,有石台一对,相对而出,两座石台上各坐着一人,左台上是位黄袍魔修,双手掐起法诀来,御使水面上一对法刀在那水面上纵横劈斩。右面石台上则是一名高冠修士,亦将手中法剑在水中乱斩。那极弱水被这刀剑斩来,自是激得水花四溅。
是以秦忘舒不免猎奇,那云天轻究竟有何手腕,能诛杀魇龙如许的苍穹大能。
右首魔蚕瞧了瞧,传音道:“道友莫非是儒圣先人?”
而六合对待魔修,却远远谈不上公道,或因那魔修生来带着原罪,仙界诸修对魔修不免另眼相看,各式防备,仙魔之争,就此酿下根由。而若想化解仙魔之间的恩仇,实非人力可为,只好一战而决。是以那大难生发,不过是玄灵天尊顺势而为罢了。
秦忘舒道:“丝网分红经纬,不断扫荡,这是防有人打断丝网,破困而出了。”
诸修晓得谷底深潭就是极弱水,皆是深吸了一口气,那极弱水若公然是万物皆沉,若二圣被逼入水中,岂能存活?那平常的御水之水,想来是绝对没法对付这极弱水的。
两只魔蚕缓缓离了山服,秦忘舒与云天轻相视而笑,亦紧紧跟来。那云天轻究竟有何手腕对于魇龙,秦忘舒天然不知,但云天轻既然当着魔蚕之面夸下海口,必定是成竹在胸了。
魔蚕道:“那人生在极弱水中,实在就如在虚空中普通,虽是无处借力,但只要境地深厚,仍可借内息保存。以两位夫子修为,起码可活百年之久。”
子思道:“如果有惊无险,天大的恩仇天然一笑而泯,想我家夫子也不是吝啬的人。”
秦忘舒早就动用禅识瞧去,只见那净水当中,公然有千道无影丝密织成网,罩住谷底,两名夫子既身在极弱水中,又被这无影丝网罩住,那是绝对没法逃出来了。
两只魔蚕刚才行动甚缓,现在但遇急变,倒是遁速如风,只见那右首魔蚕将身一晃,已消逝在重重黑雾当中,曾参晓得以魔蚕本能,定能助父亲大人抵住落石,这才松了一口气。
魔蚕道:“若换了平常修士,天然绝无能够,但两位夫子已达大罗金瑶池地,神通不成思议,那两名魔修天然不敢粗心,只好不时施法,以补其缺。”
子思道:“长辈亦知世人骨相分歧,但只知狮骨,豹骨,怎地另有文骨?”
秦忘舒凝神细瞧,只见那无影丝网虽是罩住整座谷底,但丝网上 无影丝却在不竭窜改。本来那丝网分红经纬,经线纬线皆在水中来回扫荡。那无影丝网也是以忽忽视密,窜改万千。
两只魔蚕修成金丝,了结苦衷,就只剩下魇龙这个这大的隐忧了。那魇龙既然威胁要收尽极弱水,放出魔虫,虽是大言,却也不成不防。现在魇龙人单势弱,但魇龙一旦失势,一定就不会照此办理。
正所谓大道无量,须弥芥子,那魔蚕身躯虽小,却另成一个天下,莫说这谷中黑雾,便是吞进这一座极乐山,也是不在话下。
右首魔蚕对云天轻道:“仙子既然有妙策诛杀魇龙,我等怎能不大力互助,请随我来。”
魔蚕这才点头,缓缓向谷底沉去。诸修刚才已见地到两只魔蚕的手腕,此番魔蚕之助,压抑魇龙当是不难了。
右首魔蚕道:“那仙修之士骨相天然另有说法,却难以用狮虎之类的兽禽作比。等他日有闲,再来细述此道。道友,那世尊当年为了儒圣,不吝亲身来苍穹走一遭,说来儒圣与我皆是担了一份干系。此番虽逼于无法,将儒圣困住,却也留下一丝朝气,但毕竟令儒圣吃惊,获咎之处,还请道友包涵。”
子思大喜道:“本来如此。”
两名魇龙化身早瞧见诸修赶来,倒是不慌不忙,竟来了个视而不见。那是自恃境地深厚,法力无穷,天然没将诸修瞧在眼中了。
子思大奇,道:“前辈安知我是夫子先人?”需知那夫子身高九尺,腰长腿短,虽是儒家之祖,倒是威猛大汉。但子思倒是一派斯文,二者边幅实无不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