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静观天下之变
不久许负心复书送到,本来是许负心莳植仙稻,却遇着各种难关,幸亏另有两年光阴,总可设法处理。信中又劝勉秦忘舒勤修仙修妙术,早日冲玄。
秦忘舒道:“此器形若赤蝠,不如就叫遁蝠如何?这是鄙人炼制的第一件法器,还请邹公笑纳。”
秦忘舒惊道:“又是多么贵重的礼品,竟能让齐国窜改国策?”
邹公道:“你既如此说,我心中略安。此去三年,你虽修成一剩冶炼之术,但本身境地却无多少进益,接下来的两年当中,还请秦兄用心清修,务求连冲两境,以应他日之天下大事。”
秦忘舒动容道:“是了,楚国这几年来不敢向大陈用兵,那是担忧齐国顺势杀来,如果齐楚联盟,楚国再无顾虑,那定是要向大陈脱手了。”
秦忘舒忙道:“我只是想到那理念学说的强大力量,不由心中大乱,如果那异端邪说倡行于世,可不是关键死很多人?”
邹公笑道:“鄙人虽自夸五德之论足以传世,阴阳学说完善甚多,且又非治世之法,若想放之四海而皆准,此生有望了。”
秦忘舒道:“两年后天下既起波澜,忘舒又怎能置身事外,但请邹公放心,这两年当中,忘舒定要用心修学,冲境登玄。”
更想到莞公主身在陈都,如果大陈被楚国所灭,本身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保她全面,这但是本身先前承诺过她的。
秦忘舒总算体味到这人间散修的难处了。
邹公叹道:“那次寻来的蝠金,你这三年炼制符牌已耗去大半了,现在又制得一件遁器,一柄法剑,只怕已所剩无几。秦兄,你若本身不留一两件法器,我是绝对不依的。”
邹公也笑道:“美意难却,却之不恭。”就将这遁蝠收下了。
邹公道:“宛华公主尚需替那位未亡人守孝两年,是以楚陈便是交兵,也是两年以后。且这天下局势,非你我能够逆转,不过到时兵器一起,你自是要入楚救人了。”
邹公虽知法术,却算不出秦忘舒现在的心机,见到秦忘舒神采古怪,忙问道:“秦兄有何不当?”
邹公道:“齐君广开言路,最喜的是天下高超之士,但这人间学说,各有所长,若想清算出出套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安民妙术,那是何其之难,稷放学宫映此而设,每月皆请饱学之士开坛说法,鼓吹自家主张,同时答辩答疑。只是天下名流各有度量,倒是谁也说不平谁了。”
比落第一件法器出炉,邹公取来一瞧,本来是件遁器。其质金光光辉,形状仿佛飞蝠。
邹公道:“此剑御来极易,正合适我这等懒修杀伐之术者自保,且秦兄已有赤凰,何需此剑。”
邹公叹道:“楚国宛华公主艳名绝世,向有苍南第一美女之称,齐君对其垂涎多年,只因宛华早就定下婚约,嫁得是宋国太子。齐君虽闻她艳名,也难以开口,哪知就在上个月,宋国太子俄然暴毙。宛华公主便以拜访稷放学宫的名义来到齐国。秦兄还瞧不出此中的端倪来吗?”
邹公道:“这件遁器唤作何名?”
秦忘舒倒吸了一口寒气,道:“不想一名女子的只言片语,竟能决定一国百姓存亡。”
第83章静观天下之变
忽又想起莞公主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来,秦忘舒面色便是阵阵发热。
邹公也是认货的,将这遁器瞧了又瞧,道:“冶炼之术千变万化,秦兄公然已得窥堂奥了,这件遁器凝气而不散,耗损真玄甚少,器上的符文简朴恰当,公然是件佳器。”
二人手札来往,非止一次。仓促两年便将畴昔了,但秦忘舒却还是炼气士初修境地。难不成仙修之士若不能得人指导,其修行就是如此地举步维艰?
邹公道:“那齐国公然不肯等闲与楚国缔盟,但却接管了楚国的一件重礼,这件礼品收下,齐国数年以内,毫不会与楚国破脸了。”
邹公道:“大陈若亡,接下来必将轮到大晋了。我本觉得齐国知悉楚国的狼子野心,必不肯承诺缔盟一事,哪知却只猜中一半。”
邹公道:“宛华公主与宋国太子的婚约本是十年前订下,但正值楚国要向大陈用兵之时,宋太子俄然暴毙,公主殿下又亲赴齐国,其意不在齐君,又能是谁?若齐君被宛华公主劝服,则大陈必亡了。”
秦忘舒再炼一剑,此剑一出,丹房当中光彩映照,以指轻弹,隐有风声过耳。邹公将剑上符文瞧了又瞧,不由笑道:“难不成此剑又是赠给我?”
秦忘舒道:“邹公创五德之学,想来亦是想去稷放学宫压抑天下名流,令人间皆行阴阳学说了。”
秦忘舒道:“倒是如何?”
邹公又惊又喜,道:“秦兄炼制的第一件法器,意义多么严峻,怎能赠给我。”
秦忘舒道:“世人炼制法器,务求将诸般威能集于一体,是以法器上常常符文遍及,却不知多一道符文,就多耗一些真玄去催动他。且法器如果诸般神通皆具,常常诸般不精。我炼器的主旨,那就是遁器便是遁器,杀伐便是杀伐,务求法器精专,如此才气化繁就简,使法器阐扬最大的威能。”
秦忘舒笑道:“正因为意义严峻,此物才非邹公莫属,鄙人得遇邹公,那是鄙人毕生之幸,我未遇邹公时,不过是浑浑噩噩一散修,得遇邹公,好似拔云雾而见青云,方明白此生方向。还请邹公切莫推让。”
邹公道:“你想来,匹夫杀人,最多只能杀得两三个,玄功之士杀人,也不过数百,仙修之士杀人,动辄成千上万,瞧来已是触目惊人。但一套理念学说,却可使千万人遭到影响,到时千千万万人同时行动起来,又怎是仙修如术可比。更何况这学说一旦深切民气,那就是百世千世传播不断了。”
秦忘舒虽知兵法,但对朝堂的活动倒是一无所知,闻言茫然道:“这此中有何端倪?”
秦忘舒奇道:“邹公何故得知?”
邹公道:“你莫小瞧了这只言片语,当初苏仪一番话说得楚国退兵,现在宛华公主几句话,便要说的大陈亡国。比这更短长的,则是学士的学说理念,一旦被强国国君采取,其影响少则数十年,多则百年,便是永久传播,也并非不成能了。”
自而后,秦忘舒便在燕谷用心修行,其间又托人向许负心传去手札,告之以天下大事,让许负心早做筹办。
秦忘舒道:“一套理念学说,竟有这般强大的威能?竟是强过仙修妙术了。”
秦忘舒道:“莫非两年以后会有大事产生?邹公法术公然精美,不但能算小我之事,亦能算出天下大事。”
秦忘舒道:“邹公说那里话来,邹公已然是冲灵出境,限限绵绵,总有一日可洞悉天道世道,创出一套完美实际,以安人间百姓。”
秦忘舒立时想起许负心与五百赤甲兵来,如果两邦交兵,这些人必受涉及,那自是要抢在战事开打之前,设法安设诸人。
秦忘舒笑道:“邹公既然已猜着,那就再请笑纳了。”
邹公叹道:“此事何用法术?苍南两强,是为楚齐,楚国独占青州七成,可谓强国,但齐国独占中州,却比楚国还要强大很多。齐国有个稷放学宫,那是我昔年游学之地,这座学宫当中,堆积了天下名流,亦是苍穹三域动静最为通达的地点。”
邹公道:“承你吉言,鄙人怎敢松弛。前几日学宫有位学官传来动静,本来楚使已至齐都,想来是要与齐邦交好了,齐楚如果联盟,则大陈国必遭兵器之苦。”
当下秦忘舒开启丹炉,炼制诸般法器,欧冶子冶术之妙,在于动用平常五金,就能炼制出上佳法器,干将的绝学,则是将人间诸物顺手拈来,参与造化。
邹公道色道:“不使谬种传播,那恰是我辈学者的不二重责,但有邹某的一口气在,也毫不会让此事产生。等我《五德书》学成,稷放学宫定是要去走一遭的。”
他想了想,道:“既然宛华公主已在齐国,那么齐楚就算达不成联盟,但必定已然构成默楔,大陈国这场兵劫,那是制止不了了。”
秦忘舒动容道:“稷放学宫天下着名,忘舒虽远在偏僻晋地,也是略有耳闻。听闻那齐君胸怀弘愿,要创出一套完美的理念来指引世人,以求国泰民安,三域清平。此事可有?”
秦忘舒道:“所剩蝠金再制一件遁器是充足了,至于杀伐之宝,正所邹公所言,我既有赤凰,何用其他。这三年来干将与莫邪将这赤凰刀几次揣磨,也没瞧出这赤凰刀的真正玄机。我也只晓得我每用它一次,此宝与我就更靠近一分,且威能也会稍稍增加,至于此宝终究会被我造化成何种宝贝,现在实在难料,但干将莫邪皆是异口同声,说此刀他日必成神兵。”
是以秦忘舒身边虽无良材,更无天材地宝,但其一身冶术集两大宗师之所长,故而只以蝠金为基,再以燕谷出产之物,就打造出诸般法器,而论其材质,则皆是上佳之器。
秦忘舒听到此言,恍然大悟,自苏仪退兵一过后,他也不敢小瞧了天放学士的利口,但却未曾想到,一名学士的影响竟是如此深远。由此瞧来,决定天下运气者,竟不是外洋诸多仙修大士,而是稷放学宫中的一众学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