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原来咎由自取
秦忘舒本想一把火将这对赤目烧得洁净,也免得为人间遗下祸害来,正想上前用火,心中倒是一动。暗忖道:“这瘟神只是平常不过的细虫,比起魔域尘障不知差了多少。我此去魔域,说不定就能碰到尘障,不如暂留这瘟神性命,且看这人间细虫究竟是如何的物事。”
秦忘舒笑道:“那神念御控之法,不过是借五行而用。细究其理,不过是祷天之术与五行转换之法。忘舒得禹皇看重,得赠《洛书》一卷。于这五行转换之法略故意得。又蒙灵幽禅师尽力加持,祷天施术,无所不该,这才气从阴云当中生出火来。”
卞城霸道:“是了,那是六合对世人的一个警告了,只可惜世人无识,一定就能明白日地苦心。”
两位殿君一起感慨,却不敢迟误路程,向前见了灵幽禅师的孺子,问起灵幽禅师所赐宝贝。
两位殿君这才恍然,那卞城王叹道:“苍穹初建之时,原无瘟虫尘障,哪知近百年来,倒是更加放肆了,实在令人担忧,都说六合至仁,为何却生出这瘟虫尘障来祸害百姓?”
也就是秦忘舒倍加谨慎,不敢极力催发禅言威能,不然这对赤目早就荡然无存了。
秦忘舒笑道:“天机不成泄漏,诸位且在城外候着,忘舒去去就来。”
卞城霸道:“那子路分魂必然事前得了冰魇的提点,怎会来城外冒险,秦兄此行,只怕困难之极。”
三省奇道:“这也要问我,想来是刚到子时。”
秦忘舒道:“我神念方才返来,天然不知光阴之逝。”
那神念虽好,但唯有在肉身当中,方感觉结壮非常,且那分魂虽是恭敬,但秦忘舒老是莫名心悸,老是放心不下。看来此去魔域,定要向墨圣求恳,炼制一具灵偶,也好存放此魂。
那赤目在两道禅言覆盖之下,已是奄奄一息,秦忘舒这才掐了道法诀,将这赤目封在此中。
那孺子还是在前开路,翻开凡冥界力,诸修向前跨去,已然到了儒城以外了。
仗着神念转动极快,又不怕瘟虽袭体,秦忘舒围着那赤目急转了数圈,等他重新返来原地以后,那对赤目已被大火包抄的水泄不通,那里还能逃得掉。
孺子恭身道:“禅师赐我两件宝贝,一件为灵幽幡,集百般魂术于一幡当中,极是短长的。那子路纵是金仙修士,见了此幡,也要魂荡魄摇。”又将法剑取出递给两位殿君旁观。
三省喜道:“本来是真正的秦大哥返来。”
卞城王声色不动,缓缓隧道:“仙童想来,这人间元魂本就是一掠千里,那子路分魂更是金仙大修统统,天然更是快了,在我瞧来,如果放跑了他,错过机遇。定是一掠万里,难以赶得上的。”
秦忘舒道:“这么说来,这黄云当中必生有识性灵。待我将这瘟虫性灵打发了,也好赶路。”话音未落,空中腾地升起一团大火来,火光当中,现出一道身影来,虽是脸孔极其恍惚,但清楚就是秦忘舒肉身虚像。
包天子便道:“便是四成,怕也是说很多了,那子路是儒门首徒,又修了冰魇神通,集两家之长为一体。何况在这凡界当中,任何招魂驱魂之宝,皆要大打扣头的。在我瞧来,最多只要三成掌控。”
第774章 本来咎由自取
秦忘舒两道元魂互换,在外人看来,倒是不知不觉,那秦忘舒便对三省道:“现在是何时候了?”
那瘟神生于肮脏之地,最怕的就是“平静”二字,且这人间禅言,实在是人间浑浊之物的最大克星,两道禅言罩定赤目,这赤目己是转动不得了。
那卞城王也是感喟不已,两位殿君执掌阎罗殿,每日不知要审多少元魂,人间恶事无一无知,长此以往,如果那道心不坚,只怕就要发疯了。
人常言十大阎罗铁血无情,却不知一人如果洞悉世人各种罪过,那心肠就打造得铜铁一样,恨不得杀尽世人才好,那里会与你容情?
那卞城王也道:“子路分魂若被逼出,定是逃亡奔逃,仙童需得谨慎,要将他紧紧盯住了,万一放跑了分魂,可不是当耍的事。”
孺子一揖到地,道:“卞城王,若连你都无掌控,何况是小人?万请卞城王以大局为重,接了此剑。”
卞城霸道:“那子路毕竟是金瑶池地,且又修儒门浩然正气,恰是这一对宝贝的克星了,在我瞧来,也只要四成掌控罢了。”
那孺子本是兴趣勃勃,要亲手动摇旗幡,擒拿子路分魂,听了这话,心中就惶恐起来,道:“既是如此,此幡不如交包殿君动用,方寸拿捏定是极当的。”
包天子道:“秦道友,那将子思引来,只好由你担负了。”
只恨那光阴消逝极慢,若想赚子思出城,那非得比及中午三刻不成,算来足足就要等上半日。更可虑者,是子思明日就要率众前去魔域,一旦子思破界穿域而去,却要那里去截他?
包天子就对孺子道:“仙童,比及了儒城,我等先将子思引出来,免得这灵幽旗一旦展开,全城百姓元魂摆荡,那但是闯了大祸了。”
卞城王持定青罗伞,见黄云散去,现出九阴山中密道,不由大喜道:“幸亏秦兄及时赶来,如果晚了一步,我与老包怕是凶多吉少了。”
秦忘舒驱火上前,更有阳气清风为伴,那黄云中的瘟虫怎能抵敌得住,顷刻间风卷云消,黄云便消去了大半。蓦地间一对赤目横空,赤目之空生出两道极细的黄光,就向秦忘舒神念射来。
秦忘舒这时才掐了两道禅言,恰是从冥王那边偷师而来的四字禅言之二。“清。静。”二字,至于“虚。空“二字,此番则是用不着了。
卞城王却犯莫非:“如果我失了手,这任务却也非轻。”
包天子道:“我平时在阎罗殿审案,听闻人间的各种罪过,真让人毛发倒竖,恨不得将这些无良恶人杀个洁净。唯有现在,方能明白玄灵天尊策动大难的真意了。”
秦忘舒瞧见两大殿君三言两语,就将两件宝贝哄了过来,那卞城王更是装模作样,瞧来岂不风趣,幸亏肉身不在此处,不然笑得肚痛起来,却向谁去叫苦?
包天子大喜道:“这瘟神总算被压抑了,只是秦兄何不干脆将其诛杀,也免得人间留一祸端。”
秦忘舒笑道:“公然不出我所料,这黄云当中有性灵作怪,难怪散而复聚,生生不息。”
秦忘舒不慌不忙,驱风用火,向前挡住黄光。那赤目中的黄光也是抵敌不住,一团火焰很快就烧到赤目面前,慌得赤目大退不迭。
秦忘舒喜道:“禅师之宝,天然是威能强大之极,不知用这两件宝贝,可有掌控替子思驱魂夺体?”
那卞城王眉头紧皱,却还是勉为其难,上前接了法剑,口中兀自道:“也就是瞧着仙童面上,如果换了别人,这千斤重担,谁肯替他担来。”
包天子笑道:“肮脏之物,怎敌得过清风阳气,这瘟神碰到秦兄,也只好束手待毙了。”
因而用手一指,先将那大火向四下散去,先将四周黄云打散了再说。那黄云中虽有无总瘟虫,但因瘟神被困火圈,瘟虫便无人御使了。想那瘟虫又有多大灵慧,半晌之间,就被烧得洁净。
包天子嘿嘿笑道:“那也是凡俗百姓咎由自取,怎能怪得了别人?若不是那世人荒淫无度,去处不端,使得浊秽之气充塞天下,又那里能生出这瘟虫尘障来。在我瞧来,六合生出这瘟虫尘障,反倒是六合苦心。”
秦忘舒道:“那魇龙误闯魔使被困之所,携那魔使逃进魔域去了,幸有儒墨二圣追进魔域,忘舒不久亦将有魔域之行。听闻魔域尘障短长,正要拿这瘟神探个明白,也算是知己知彼。”
秦忘舒这道神念,刹时来到儒门后院当中,回到浩然正气堂里。肉身的这道分魂天然也是悄悄隐去,秦忘舒得控肉身,不由得轻舒了一口气。
卞城霸道:“这法剑我倒也识得,乃是禅师随身之宝,名叫斩虚剑,专斩元魂神念诸般虚无之物,凡界斩虚之宝,算他第一。”
孺子仓猝道:“卞城王,这法剑还是你用的好,如果我误了大事,师尊怪责起来,我可担不了这惶恐。”
秦忘舒道:“此事天然包在我身上。只是还请诸位等上一等。”
包天子动容道:“秦兄初修神念妙术,祭气生风也就罢了,怎地还能祭出火来?”
孺子吓得心肝儿乱颤,道:“那分魂公然逃得快吗?”
两位殿君这才叹服。
包天子道:“不错,我与卞城王虽也修得神通,毕竟生在阴冥,祭不出这正气阳风来。只是秦兄需得谨慎,那黄云一时散去了,倒是散而复聚。刚才我便差了吃了苦头。”
卞城王晓得包天子说的有理,一时嘿然无语。
秦忘舒暗道:“这话又从何提及,莫非分魂在体之时,就不是秦忘舒不成?”
包天子也不推让,笑吟吟接过此幡,道:“包某定当竭尽尽力,谨用此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