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世间险恶是人心

危月护法道：“以鄙人想来，也是如此，只因神君被杀前数日，忽地心神不定，昏昏沉沉，鄙人担忧神君安危，就在身边谨慎奉养，这才听到他自言自语，道出本相来。本来那七目神君竟是莽荒神君部下弟子，受命来夺我北海神君之位。我家神君当初曾经发誓，毫不说出本相，哪知七目神君还是信不过。”说到这里，已是肝火冲冲。

秦忘舒道：“这法例倒也公允。如果嫡亲阁阁仆人选亦用此法，岂不是极妙？”

无边海神君叹道：“危月神君只是自言自语，又是昏昏沉沉，说来也不算是破誓了，哪知仍遭七目神君所杀。”

第662章 人间险恶是民气

是以七海神君之立，便是仿世尊玄机道果故事，若本域水族未曾心悦诚服，则法杖不现征象，嫡亲阁不载其名，便是获得法杖也是无用了。

无边海神君并不知秦忘舒刹时昏晕之事，仍道：“大修不知水事，只因当初嫡亲阁初立之时，就立下法例。七海神君废立，全在民气，嫡亲阁亦不能指定。如果那大多数水族皆是诚恳推戴，此时来行问杖之礼，玉杖天然呈兆。若不得民气皈依，纵有玉杖，权倾七海，实在也是无用了。”

危月神君道：“这里已是沧澜海了，离此三百里，便是沧澜水宫地点，大修，那水宫当中会聚了无数沧澜水族大能，大修真的要闯？”

因而那世尊转修玄极道果， 不在天道五果当中，那玄极道果修成，天下万众若同心拥戴，则世尊神通不成限定，若世尊失德，天下百姓心中生怨，则玄极道果反会减弱世尊神通。世尊以此警戒，天然行事勤勤奋恳，不敢稍有懒惰了。

二修鼓起勇气，便向沧澜水宫遁去，三百里水路眨眼便到，哪知来到沧澜水宫前，倒是大吃一惊。

无边海神君道：“大修所言，极有事理，看来当年此子力邀龙子参与北海之争，亦是深谋远虑了，若不是得遇大修，又刚巧碰到危月护法，世人可不是被他蒙在鼓里。”

危月护法道：“我家神君原与那七目神君亲厚，客岁某日，七目神君俄然来访，本来是要借危月海地区，与一名奥秘人物见面。或因此人物来源不俗，七目神君不敢让别人晓得，便选在危月海当中。那人与七目神君仓促一见以后，就悄悄拜别，厥后再也未曾见过。哪知过了数月，我家神君便与七目神君大起抵触，遂被那七目神君所杀。”

危月护法道：“如果他能斩了龙子，北海水族天然感念他的好处。就此大家皈依，万众拥戴。”说到这里，危月护法也是面色一变。

那莽荒神君独占七海最大地区，犹嫌不敷，又来介入北海，这是千万不能忍耐的。

无边海神君道：“大修的神态，的确有些不当。与当年的沧澜神君亦有几分类似了，只是症状比他略要轻些。”

两名水族修士忙问道：“大修想起何事来？”

秦忘舒道：“你等想来，七目神君如果动用手腕，述惑住了龙子，调拨那龙子杀人，岂不是将万怨归于龙子，若他再将龙子斩了，试问北海诸多水族又会如何？”

秦忘舒暗运真玄，倒也无恙，便道：“事不宜迟，趁我此时修为尚在，正可与七目神君一战，若再担搁数日，就怕迟则生变了。”

秦忘舒只感觉神思困乏，恨不得就此沉甜睡去，但被那二修猛力摇来，方才缓缓复苏，却还是倦容满面，瞧来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普通。

只见秦忘舒双目发直，手足乱颤，叫道：“实不相瞒，那北海龙子原是我的一名旧友，原是尘寰一名少女，最是温良不过的了，是以先前听道友污她是恶龙，我才心中着恼。现在听起两位报告前情，我忽地悟到七目神君的狡计了。”

秦忘舒心中一动，对无边海神君道：“道友，莫非此事另有蹊跷？”

问罢北海之事，秦忘舒又问危月护法道：“道友，你家神君又是那边得来动静，说那七目神君是莽荒海部下？”

至于无边海神君所说的玄极道果故事，尘寰早有传播，倒也是大家皆知。

无边海神君道：“由危月神君之死，我想起一事来，那七目神君来我北海，也就是百年工夫，却由一名平常水族修士修成强大神通，这也就罢了，关头是那当年的沧澜海神君，临死之时也是心神不宁，恍恍忽惚，成果就在疆场之上被我杀了。七目神君是以才被立为沧澜之主。”

无边海神君道：“我与沧澜神君争斗多年，岂能不知他的本领，他当年被我诛杀，的确极是变态。不怕大修讽刺，我因没了这个敌手，心中反倒是患得患失，厥后各式探听，方知沧澜神君也是昏沉了六七日。是以临阵之时，也就剩下三四成法力了，又如何是我敌手。此事畴昔了数十年，若非危月护法提起，我也是记不起来了。”

无边海神君忽道：“从危月神君心神不宁那日起，到他被杀，共是过了几日？”

秦忘舒笑道：“现在不去闯，便是坐以待毙，我现在景象，或能在沧澜水宫当中寻出些端倪来，如果止步不前，那反是大大不当了。”

三修缓慢前行，就向沧澜海赶去，只花了一炷香的工夫，千万里水域已然高出而过了。

秦忘舒道：“难不成道友是想说，当年的沧澜神君是被七目神君动用借刀杀人之计所杀？”

秦忘舒晓得嫡亲阁仆人选定为世尊后嗣，也是世人对世尊的一点景仰之情，世尊虽是谦逊，不肯上尊号，莫非世人就是以忘了世尊功绩？

危月护法道：“其间之事，外人怎会晓得？不过神君被杀数日前，就已是心神不宁，到了临死前那一日，症状最为严峻罢了。”

二修道：“究竟是如何狡计？”

二修听了这话，皆是精力一振，道：“大修之言最善。”

本来修士纵修成大罗金仙，也不算成绩大道，最多只能是与六条约寿罢了。唯有修成道果，才是修士的境地顶峰。至此方能明悟六合玄机，历万劫而不灭。若不能修成道果，仍遇大劫，亦难幸免。

危月护法亦叹道：“我家神君修为虽略逊于七目神君，那七目神君若想杀他，也是不易，哪知被杀那日，我家神君还是昏昏沉沉，如梦如醉普通，是以也没两三下，七目神君一剑就将我家神君杀了。”

秦忘舒道：“仙修之士百病不侵，危月神君莫非是行功不慎，走火入魔，这才昏昏沉沉，如痴如醉？”

危月护法道：“想来也就是六七日的工夫。”

本来那沧澜水宫早就破败之极，到处皆是断壁残桓，那里能见到一名水族修士。

无边海神君道：“此法效世尊玄极道果故事，天然是天下至公之论。但嫡亲阁乃是六合枢钮，调和六合，本身并无大权，当年正元仙子主事之时，也只是和解止纷罢了。阁仆人选为世尊后嗣，也是为了行事便利，若换了别人，可就有诸多不便了。”

方才来在沧澜海中，秦忘舒忽地又是一阵天眩地转，此次却比刚才狠恶的多了，再也瞒不过两位水族修士，二修仓猝上前扶住，问道：“大修这是如何了？”

秦忘舒道：“依两位如许说来，七目神君定是修成了邪术诡道，先是借刀杀了沧澜神君，又暗害了危月神君。只可惜他虽夺了玉杖，势压北海七域，却失了民气，北海神君之位，他如何也是夺不去了。”

危月护法叫道：“大修，你这景象，与我家神君当日倒是模糊仿佛，难不成大修亦中了七目神君的诡术？”但七目神君底子未曾现身，便想发挥诡术，也是无从动手，危月护法想到这里，又摇了点头。

而世尊所修道，与众分歧，是为玄极道果。那世尊本可修整天道五果中的天慈道果，但世尊却担忧若修整天慈道果，天下无人能够压抑于他，光阴一久，不免骄横高傲，绝非天下人之福。

那道果分为正道五果，为正慈，正慧，正心，正定，正杀。至强道果为天道五果，是为天慈，天慧，天心，天定，天杀。这此中又以天慈道果为最强。

无边海神君道：“不错，他就算杀光了北海七域水族，也别想执掌北海，只可惜仙界真龙，却做了他的虎伥，揽了他的恶名。”

秦忘舒听到这话，猛地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叫道：“不好。”

秦忘舒既有这个担忧，心中更加焦急，恨不得一步踏进沧澜海去。负心便是真龙之子，修无上龙诀，又怎能敌得过民气险恶。于那情面油滑，负心的修为倒是差了很多了。

若论秦忘舒火烧北海之时，二修天然视他为存亡大敌，现在既窥七目神君诡计，二修便将那秦忘舒视为独一的背景了。七目神君既是莽荒神君部下弟子，这背后的权势怎是二人获咎得起的，唯有唤醒龙子，方能斗倒七目神君，与莽荒神君一抗。

三修改在猜疑，忽见水宫残桓当中人影幢幢，有人在那边嚷道：“怪了怪了，明显应当来这里，怎地却不见人影？”

秦忘舒道：“莫非是因为危月神君拿到了七目神君的弊端，七目神君信不过他，这才杀他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