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为洗一辱何惜命
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
这时便有修士道:“恭兄,鄙人瞧得明白,此殿为倒转乾坤之设,只能进得来,倒是出不去,又有玄武神光加持,想打碎此殿,除非玄武神君亲身脱手,嘿嘿,少主逼死了玄武神君的徒子徒孙,玄武神君岂能相饶。”
游魂生淡淡隧道:“若论鄙人这名字来源,天然是拜嫡亲少主所赐了。”
游魂生惨淡道:“三公主既死,我等那里另有脸活着,不消神君下旨,当日陪着三公主外出之人,除了鄙人,皆是设法儿他杀了,唯有鄙人轻易偷生,做了个海中游魂。”
恭时越变色道:“不好,此人散功他杀,必用玄爆之法!”
恭时越心中大动,忙道:“道友何时得遇少主?”
恭时越叹道:“这话如果不虚,实在是这少年与那老者不对。”
游魂生道:“我等听到哭声,仓猝赶上畴昔,只见三公主衣不摭体,泪流满面,身边却有一名少年孽畜,在那边嘻皮笑容,各式胶葛。二人之间究竟产生何事,谁敢去问?”
恭时越“啊”地叫了一声,游魂生身边修士更是齐齐变色,若说三公主受辱之事,或可设法挽救,只需登门赔罪,好生报歉,也就罢了。但三公主不堪其辱,竟然冲进金风当中散功他杀了,这仇怨但是没法开解了。
游魂生道:“三公主幸运逃生,回到殿中以后,只知抽泣,别人问起,一概不睬。我等怎敢坦白,只好向神君禀明此事,神君虽是愤怒,幸亏三公主总算逃了返来,报仇事小,安慰三公主事急,哪知三公主烈性,数日以后,竟趁着海上金风生起,撞进金风当中散功他杀了。”
黄林二人听得清楚,心中疑他说的是少主,心中怎能不气?这游魂生竟敢少主称为孽畜,可谓是可忍,孰不成忍了。但游魂生毕竟未曾指名,二人也是发作不得。
玄机子只是点头,这时黄执中也叹了口气,道:“老夫也探了一回,的确是出不去了。”
游魂生道:“少年孽畜与我等斗法之时,那老孽畜倒也是严峻万分,恐怕这少年孽畜有失,厥后见少年孽畜稳占上风,干脆就闭目养神起来,自始自终,此人何曾说过一句话。”
游魂生嘿嘿笑道:“就在半年前,我等陪神君三公主出外玩耍,三公主虽只修行了八千年,却已然蜕去甲壳,仿佛有化龙之兆。只恨三公主仙基虽好,倒是脾气暖和,不喜杀伐之术。这日来到清晶岛时,因见那岛中有清泉一口,泉水极清,三公主便令我等躲避,去那泉中沐浴。哪知,哪知却碰到阿谁孽畜。”说到这里,游魂生咬牙切齿,怒不成遏。
他不信这人间真有人不吝自家性命,只图报仇,凡夫俗子寿限短促,灵慧痴顽,不知那长生的好处,但仙修之士越是修得久,越能体味到生命无穷兴趣,岂会等闲就死?
第641章 为洗一辱何惜命
此珠名叫金菁珠,所用材质并不出奇,不过是上等的玄金罢了。但是若想打造一粒金菁珠,却要用去万斤玄金,历百年炼制。端的是耗资庞大,旷日耐久。
既然如此,这游魂生定会留下后路,等诸修重视力不在此人身上,说不定就趁机溜了出去。
与此同时,核心的一名修士取出法剑一柄,就向殿门撞去,但是那法剑离殿门另有三尺时,殿门青光大盛,将法剑逼住,此宝再也难进分毫了。
看来那少年当时说的话甚是刺耳,游魂生不便尽述,但“玩耍”二字既出,此中奥妙之意却已是昭然若揭了。
恭时越实是担忧嫡亲二老骄横惯了,不擅应对,若举手将游魂生杀了,诸修可就真正没有活路了。
“怦”地一声巨响传来,场中已是血肉横飞。
恭时越叹道:“中间偷生于世,天然是想替三公主报仇了。”
游魂生阴恻恻地笑道:“鄙人知名小卒,境地寒微,就算想报仇,也不知从何做起,幸亏诸位来临,鄙人自告奋勇,将诸位引进金殿来,心中默念法诀,将此殿流派封闭。诸位可在这里保养天年,除了出不去,想活多久就是多久。”言罢哈哈大笑,笑声却已有猖獗之意。
恭时越道:“那少年身边莫非就无人保护,保护之人,也不去管吗?”
恭时越面上浮起笑容来,对那游魂生笑道:“游魂生?这名字倒也古怪,敢问中间此名有何来源?”
恭时越道:“但不知后事如何?”
若说是其他事体倒也罢了,但调戏水族公主,倒是犯了嫡亲阁大忌,不想元崇雪对少主宠溺若此,连如许荒唐的行动也不干与。
想来中极海神君既然是海龟出身,天然是玄武的徒子徒孙,玄武替其后辈加持神光,也是理所当然。
游魂生道:“那少年孽畜擒了我等以后,公然又要去擒三公主,或是那老孽畜另有一丝知己不泯,这才开口说话,说甚么这等龟奴妖女,有何姿色,尽是一派妖饶作态,又说甚么少主年纪也不算小了,或该替他寻个双修朋友。言罢反倒有欢乐之态。道友,你抚心自问,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恭时越瞧向此修,本来是十八岛之一方丈岛修士玄机子,亦擅构造动静之学。
那游魂生见诸修围拢了来,神采涓滴不惧,反倒是嘲笑连连。
恭时越道:“那少年混闹,空中那位老者也未曾管吗?”
就算逃不出此殿,也唯有在游魂生身上,方能弄清此殿景象。
那游魂生见林正枢目光瞧来,忽地一笑,道:“林阁老,莫非是盼着从我身上设法翻开出口?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说到这里,一缕鲜血就从他口中流将出来,那鲜血越流越快,顷刻间已是衣衫尽赤了。
黄执中点头道:“林阁老,嫡亲阁虽有构造动静之学,毕竟分歧你我脾胃,也未曾去修他,鄙人少年时曾修过一回,实在是广博高深,此殿既按倒转乾坤之设,就怕极难破解。不过……”
林正枢想到这里,便瞧向游魂生,虽有元崇雪在外为援,可本身与黄执中身为嫡亲阁老,却被困于此,只能等人来救,说出去也是大丢颜面之事。
他颤声道:“厥后又是如何?”
游魂生咬牙道:“他空中立着一人,生得皓发如雪,气度严肃。别瞧他生得道貌岸然,见着我家三公主受辱,竟像未曾瞧见普通。我等实在忍耐不得,就上前呼喝了几句,哪知那孽畜反倒恼羞成怒,取一根丝带来,将我等一一擒住了,口口声声,还要将三公主也擒了去,也好日日伴他玩耍。”说到“玩耍”二字,游魂生顿了一顿,语气甚是踌躇。
但元崇雪虽有他的事理,可调戏中极海神君三公主,倒是不折不扣的大罪,黄执中也是回嘴不得,就算游魂生口口声声“少年孽畜”,“老孽畜”地叫,黄执中也说不出话来。
林正枢心中明白,嫡亲阁中神通无穷无尽,嫡亲阁诸修各有所长,他记得三十六位楼主当中,便有二三人精通构造动静之学,若元崇雪领着人来救,并非毫无希冀。
林黄二老不消去瞧,早在第一名修士动用法剑,激起殿门上的青光时,二老已探得明白,此殿浑然一体,自上到下,皆罩着一道玄武神光,那玄武神君修得是天下至御神术,便是世尊也是头痛万分,诸修更是别想了。
又有一修喝道:“让我来尝尝。”此修亦取一宝,乃是一粒赤珠,握在手中,不过鸡卵大小,但打将出去,却有百岳之力。
黄执中暗中想了一回,忖道:“是了,元氏先祖曾被无所噬所杀,元阁老最恨的就是这人间的妖邪百族,常言人间百族,人族最大,那三公主虽修成人形,但元阁老瞧来,也不过是鱼虫之辈。少主此举,天然不算犯了色戒了,也难怪他不管。”
这金菁珠的好处,就在于炼制轻易,器成后沉重之极,只要修士玄金充足,时候充分,那金菁珠便是炼成千岳之力,也是不敷为奇。
殿中诸修皆是久历风波,应变极快,恭时越稍稍以目表示,便冲来七八名修士,将游魂生围在核心。此举倒不是担忧游魂生寻机逃了去,此殿若公然能将诸修困住,怎有前程可寻?
但是便是这金菁珠,也只是比刚才那法剑多进了三寸罢了,此修无法,只好收了金菁珠,向那殿门细细瞧了瞧,苦笑点头道:“本来是玄武神光,难怪打他不破。”
恭时越皱眉道:“竟有这类事?”在他想来,刘儆琴虽是恶劣成性,胆小包天,但仙修之士于男女大防最为在乎,嫡亲阁律法森严,岂容少主胡作非为?但少主恰值芳华幼年,七情初萌,此事却也说不准了。
林正枢道:“如果殿外有人,可否设法开出门路来?”
黄执中见恭时越不问前程,反倒问起这不相干的闲话来,心中大是不满,但是七八名修士已将游魂生团团围住,黄执中便是发作,也递不进话去,只好强自哑忍,在一边大生闷气。
恭时越道:“公然是出不去吗?”
黄林二人听到这里,心中又羞又恼,游魂生所说的皓首老者,不是元崇雪又是谁?若游魂生所说是实,此事的确是少主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