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立德树威等闲事
灰袍修士低下头去,欲辩无言,那宗门争斗,弱者才讲事理,强者只论气力,此事天下皆然。这位新宗主不但手腕高超,见地也是不凡的。
他虽是初掌宗门,但想来宗门行事,比如行军兵戈普通,雄师过处,寸草不生。怎是自已当月朔名清闲散修可比。既然是行军兵戈,就只好先将仁义慈悲先放在一边,不管如何,也胜了这场战事再说,至于过后如何措置,是该立威还是立德,则是另一桩事了。
忽听岛别传来一声嘲笑道:“七剑宗宗主公然好辩才,但不知手腕如何。”
秦忘舒上前一步,来到两名白衣弟子面前,那两名持剑修士瞧了秦忘舒一眼,目光暴露一丝惧意来,竟不敢劝止,齐齐退了数步。
秦忘舒喝道:“七剑宗禁地,怎容乱闯。”
另有五名修士,则将目光盯着后厅。七剑宗唯有这一处修建,宗中如有高士,必在此处了。
厅外共有九人之多,此中有两名修士别离持着法剑,压在另两名白衣修士脖颈之处,七剑宗以白衣为记,看来这两名白衣修士定是本宗弟子了。
诸修本是气势汹汹而来,现在倒是哑口无言了,秦忘舒心中明白,七剑宗本来势弱,四周宗门怎会瞧在眼中,纵与四海宗抵触,那世人的脾气,都是趋炎附势的,怎会替七剑宗说话。
是以秦忘舒踏足于法剑之上,那法剑立时断折,秦忘舒小禹步法运转,一起踏去,那诸件宝贝,皆被踏得粉碎了。
灰袍老者道:“你七剑宗横行无道,逼迫四海宗,我等皆是瞧不畴昔,特来贵宗问一问,那四海宗何罪,竟被贵宗除名!”
秦忘舒既修洛书有成,于这五行之术的见地,怎是昔日可比。
本来莫幻真此次出战,端得是震惊东海。第一战就将四海宗两名护法杀了,厥后莫幻真以一敌七,又将四海宗宗主诛杀当场。最后就给四海宗弟子划下道来,若肯凭借七剑宗者,前罪一笔取消,若不肯凭借者,收其身上宝贝资财,允其转投他处,唯负隅顽抵者定斩不饶。
修士冲玄出境以后,就要修五行之术,气盾之术几近是修士入门必修之学。但是五行之术若说轻易,那也算是极易,但若想穷究其理,却也是极难。
秦忘舒暗道:“四海宗竟被除名了,那莫幻真倒也真会惹事。”
两名白衣弟子虽被法剑压颈,倒是举头不平,且二人皆是法袍破裂,神采委顿,定是颠末一番斗法以后,方被敌手压抑了。
秦忘舒暗道:“公然是七剑宗崛起过速,诸宗心中不安,但战衅一开,若想停下来可就难了。需得想个别例早日停歇此战,免得扰我清修。”
第555章 立德树威等闲事
就见那化字禅言一出,空中宝贝威能大减,光芒暗淡,十成威能被化去七八成去,再被那气盾挡住,天然是一尺一寸也难向前。就在秦忘舒身前七尺处落将下来。
便将魔识一道,悄悄锁定那修士,此番半年修行,虽未曾专修无相魔诀,但因三清合一,只需秦忘舒境地增益,那魔修手腕亦是同时突飞大进。是以秦忘舒既修得禅识强大,那魔识亦是一样如此。
秦忘舒故意立威,当即大踏步上前,一步踏上一件法剑,心念动处,断字凤篆已生,那凤篆只需稍假外物,便可发挥威能,竹木之剑也好,昊天之宝也罢,实在并无多大辨别。
秦忘舒又细问四海宗与七剑宗抵触的启事,公然如刀灵所言,只因本次鱼讯浩大,七剑宗弟子所获极丰,那四海宗瞧得眼热,就仗着人多势众,半途劝止掠取,这才触怒了莫幻真脱手。
秦忘舒伸脱手掌来,在两名白衣修士头顶各拍一记,以自家三清纯元真玄,助二人真玄重生。这一掌拍来,赛过真玄丹益气之功,两名弟子顿时神情完足,仿佛随时能够与人斗法了。
秦忘舒道:“鄙人姓秦,这位道友有何指教。”
两名白衣修士同时点头,一名白衣修士道:“宗主,我二人原不肯泄漏宗主地点,何如,何如……”说到这里,忽地昂着向颈边法剑一撞,那持剑修士吃了一惊,反发展了一步,这白衣修士叫道:“我护宗不力,罪该万死,你怎地不杀了我。”
因而他冷冷一笑,道:“凡事有果必有因,四海宗能有本日,此中是非曲直,只怕一言难言。倒是诸位道友来我岛上,不分青红皂白,先是逼迫我宗弟子,厥后趁我不备,便行诛杀,这手腕怕也称不上正气凛然。我如果稍有不慎,岂不是命丧当场。”
秦忘舒一一问得明白,心中疑虑刹时全消,便道:“敢问诸位道友,那四海宗抢我财物,伤我弟子,本宗弟子抖擞抵挡,又有何不当?”
以气盾而言,练气士与大能修士一样发挥此法,那结果则是毫不不异。
禅识探物无形,极难为别人发觉,而魔识既可扰人表情,又可伤人,而由无相魔诀修成的魔识,若修到绝妙处,杀人千里,也是轻而易举。
秦忘舒嘴角就此暴露一丝浅笑来,就问那白衣弟子道:“本日来本宗寻事者,都是哪家宗门弟子?”谈笑间,杀气已生。
秦忘舒不睬诸修,目光瞧向那名白衣修士,含笑道:“你二人是我七剑宗弟子?”
想来这五名修士晓得静室的禁制短长,破解不得,是以就等在厅外,还怕七剑宗妙手不出?
是以秦忘舒来到前厅之时,立时迎来宝贝无数。
当下魔识悄悄策动,那修士正御剑急行,不想忽觉心中一慌,就与脚下法剑断了联络,那身子就从空中跌将下来。
此修说来也是地仙中乘境地,按理绝无能够如许被人用魔识压来,但秦忘舒的魔识倒是无相魔诀之用,胜在无迹可循,端得让人防不堪防。
既然莫幻真已与敌手开战杀人,不管谁是谁非,秦忘舒身为七剑宗主,绝没有逞强于人的事理,就算今后媾和构和,那也要先胜了这场再说。
他道:“敌手人多势众,失手在所不免,你若认我这个宗主,事事就要听我叮咛。既入宗门,此身已非自家统统,怎可私行寻死!”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秦忘舒左手便掐法诀,乃是一字化字禅言,这半年来他浸淫禅修之道,所思所想皆是禅修妙法,既见敌手宝贝来袭,天然想也不想,以禅修之法应对。
灰袍老者道:“秦宗主,凡事皆有章法,贵宗与四海宗抵触,是非曲直,一言难尽,但不管如何,也不该将四海宗灭宗除名。我东海百余宗门,千百年来,相互抵触倒也很多,但有事说事,有理讲理,那灭宗除名之事,倒是前所未有,此例一开,就怕东海永无宁日了。”
但七剑宗忽地来了位妙手,竟将四海宗灭了,四周宗门怎不心惊,现在只来了七名修士,不过是探路罢了。想来必有大能修士随后赶来。
秦忘舒暗道:“一不作,二不休,那敌手杀到门前,岂有不战之理。”
他嘿嘿嘲笑道:“四海宗无事生非,仗势欺人,若我七剑宗弱了点,这七剑岛只怕早被四海宗占去,当时想必道友又有话说了。”
右手所施,则是平常不过的气盾神通。
秦忘舒现在魔识虽杀不得人,若想扰人表情,阻人行法,却驳诘事了。
这此中有修士急掐法诀,要将宝贝收归去,但秦忘舒灵压已施,那宝贝重如泰山,怎能御使得动。
这也是因为秦忘舒刚才一脱手就震慑当场,诸修天然心生怯意,怎敢与他强颈到底。
禅识探去,岛外三里处来了一修,正御剑而来,测其灵息,则是地仙中乘之士。
实在秦忘舒自踏出静室第一步,对厅内奸手的景象已然了如指掌,这恰是他强大禅识的威能地点。
秦忘舒暗道:“不想七剑宗弟子倔强若此。”
秦忘舒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对那灰袍老者道:“现在外间来的这位,想来不是来讲事理,而是称量我手腕来的,道友又有何话说。”
那白衣修士听得盗汗直流,忙道:“弟子明白了。”
秦忘舒这才转向厅中诸修,嘲笑道:“你等究竟是谁,敢来我七剑宗寻事?”
秦忘舒原是担忧莫幻真行事短长,不计结果。听到这里,方才稍稍放心,那莫幻真毕竟也曾是一宗之主,办事果断之余,亦能着眼大局。若四海宗弟子果然来投,只需略加清算,七剑宗岂不是摇身一变,成为海岛诸宗强者?
两名弟子一经规复,就同时向秦忘舒暗传消息,二人虽是同时传讯,秦忘舒却能分得清清楚楚。
那修士仓猝强运法诀,这才驱除魔识,重御法剑,但行前的满腔豪情,可就去了七八分了。
说话之间,他便向两名白衣弟子暗传消息,以探明此事真假,但两名白衣修士法力耗尽,竟也没法暗中传讯了。不然以七剑宗弟子的脾气,怎容敌伎俩剑压颈?
两名白衣修士已是瞧得呆了,二人本是神情委顿,现在皆是精力大振,叫道:“宗主妙手腕!”
只见一名灰袍老者喝道:“本来你就是七剑宗新任宗主,敢问宗主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