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是非对错谁来定
烟鹤生眼睛一亮,道:“如此公然大妙。”
正所谓心正则体直,师出驰名,方能囊括天下,秦忘舒既明白所修之道并非偏邪,表情天然无波,由不得大喝一声。
灰袍修士动容道:“那是世尊,又是如何的胸怀,谁可比得?”
秦忘舒淡淡隧道:“我原就没说过要杀你。”
秦忘舒道:“鄙人不知这两道禅言本名,临时以化采二字名之。”
灰袍修士忽地汗出如浆,不错,那世尊行事,本就是诸人的榜样,正要让世人效仿,如果感觉天下事唯世尊行得,别人行不得,这境地可就低了很多。
秦忘舒道:“莫非你要瞧我如何行事?”
烟鹤生叹道:“忸捏。”
烟鹤生叹道:“若非大修提示,本禅子可就执迷不悟了。”
秦忘舒道:“这就是了,‘化采’二字虽好,只可惜一味守成,未臻大妙,守御不足,攻杀不敷。”
灰袍修士奇道:“就算道友未曾说过,但本禅子执意要杀道友,道友心生杀机也是当然。”
秦忘舒道:“莫怪我多言,只因禅师脾气与我先前普通,行事只求无过,不求有功。如果那升平乱世,倒也罢了,现在这乱世,若修不成雷霆手腕,怎能行仁慈心肠。禅修勉之。“说到这里,举步便行。
秦忘舒又道:“至于这采字禅言,虽可采敌伎俩力灵气而用之,可惜却不能真正的采取入体,战事一罢,灵气无存,本身实无好处,也只能是立于不败之地罢了。”
想当初因父帅被杀,天降凤血于体,性命危在朝夕,只好求诸于仙修之道。但却因误杀玄极宗弟子,乃至于投人不着。
现在之世,正因大道沦丧,方才大难横生,本身修魔道而救世,一定就是错了。
烟鹤生连连点头道:“大修此言,自当铭记于心。“心机就吃紧转动起来,如何将这化字禅言大而化之,以化去敌手体内真玄。此道固然是向前微微走了一小步,但此中牵涉实多,若想真正完美此字真言,不知要破钞多少心血。
秦忘舒道:“你也莫要高看我了,我身为魔修,天然盼着世人能明白我的苦处,我若与你易地而处,一定就有如许的憬悟?”说到这里,他面色忽地一喜,灰袍修士不解他喜从何来,只是感觉面前此人高深莫测,字字珠玑,不由地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秦忘舒既不说话,灰袍修士亦不敢开口,当初操琴燃香的那份狂傲早就一扫而空了。说来刚才秦忘舒奋力一刀,只是幸运,如果二人再来斗法,一定就是秦忘舒必胜之局,但二人境地凹凸,倒是不言自明,灰袍修士心中已无争竞,只恨不得行弟子礼,也好迟早聆叫教诲。
灰袍修士昂首瞧去,倒是大吃一惊。
灰袍修士道:“你竟未曾杀我?”低头瞧去,琴前的那柱香早就燃烧多时了。
实在秦忘舒面色一喜,是悟到一个关头处,本身历劫实多,诸事皆历,说来是六合无情,实在亦可算是六合对本身的重重磨练。
他点了点头道:“既为御劫而来,我便是本日放过你,也能寻个来由说本身了。”
秦忘舒晓得他不肯提及另两位禅修之名,那是怕本身记仇,虽说是小瞧了本身,但此人不肯委过于人,倒也不失正道。
不过这道禅言若能大成,当真是可不战而屈人之兵,既不失禅修慈悲本意,又能轻松压抑敌手。本身的境地修为也会此字禅言,向上大大的晋升一大步了。
秦忘舒一笑过后,这才缓缓揖手,道:“敢问禅师高姓大名?来此何由?”
灰袍修士蓦地一醒,动容道:“不错,道友一言,道尽这天下大弊。”
烟鹤生惊道:“大修莫非是想让我采气入体,以增修为?此法又与魔道何异?”
灰袍修士惭愧之极,道:“这么说来,竟是本禅子大错了。”
而在秦忘舒瞧来,若不能救世,又怎能算是六合正道?
当初世尊历劫九世,方在最后一世成绩大道,本身实难与世尊比拟,但复又想来,若本身无足轻重,六合又何必对本身各式折磨,劫者,结也,避一劫而解一结,千万劫以后,或许才是康庄大道了。秦忘舒悟到此理,怎能不喜。
烟鹤生大喜道:“极盼大修指导迷津。”
烟鹤生道:“天然手诛恶人无数。”
烟鹤生叹道:“大修现在修为,已远远超其大修的本身境地了,实因道友站得高,看得远,集诸学于一身,见地极是高超。在本禅子想来,我若与大修隔年再遇,大修境地必定远超于我。正因如此,本禅子才愿跟随大修身侧,才不算误了这个机遇。”
烟鹤生点头道:“化采二字,实已道尽这两道禅言本意。”
烟鹤生道:“本禅子的那点心机,怎能瞒过大修。本禅子自忖,如果修行明悟,倒也不敢让人,可若论出世行事,则是差了很多了。还请大修不吝指导才是。”
秦忘舒道:“禅佛之士心念慈悲,不肯伤人,那当然值得奖饰,只是现在正逢乱世,大难既起,不知有多少大能灵兽纷繁出世,若不知攻杀之法,何故平乱御劫。”
秦忘舒道:“人间佛禅之学,虽是极高超的了,可惜老是难以济世,在我瞧来,实在可惜了。仅就化采二字禅言瞧来,阿谁化字,虽能化解对方灵压,散去灵气,却难撼动敌手体内真玄,如果再进一成,敌手体内真玄消逝,岂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秦忘舒奇道:“禅修境地修为皆不弱于我,你我再来厮杀,我一定就能赛过你了,我又能教你多少?”
烟鹤生叹道:“大修所言,实在也是佛禅之士的缺点了。”
不想等了很久,那赤凰刀也未曾劈下来,灰袍修士仓猝昂首瞧去,只见秦忘舒早就收了赤凰刀,正立在那边低头思考。
第280章是非对错谁来定
秦忘舒笑道:“那恶人的性命都被你夺了去,采其灵气法力而用之,又有何不成,那恶人平生,一身修为可就还给了六合,于六合无益,于世人无益,只是可惜那一道灵气罢了。”
秦忘舒道:“你也算不得错,我若不入这魔道,也是如你普通,觉得魔修个个该杀,只因天下人行事,只喜随众,偏不肯多想一想,既然别人都这般去做,想来是没错了,却不知一人一事,皆有别离,但世人却也是懒得去想了。”
灰袍修士悄悄叫苦,本身两大禅言皆无威能,那赤凰刀又怎能避得?目睹得刀光如电,本身绝无闪避挡格之能,只好将双目一闭,只求一死罢了。
秦忘舒哈哈大笑道:“禅师莫非平生不杀一人?”
秦忘舒最是脾气磊落,便笑道:“既如此,我又怎会怕你跟来。我这一起去,正要与极荒山灵兽厮杀,有了禅师在侧,也算多了一名强援。”
就见那柄火凰刀灵压凝集如铁,招式神妙无方,“化采”二字禅言皆是大失神效,那刀“刷”地一声,就劈到胸前。
秦忘舒道:“禅师所修的两道禅言甚是高超,只是在我瞧来,仿佛未尽其意。我有一言,不知禅师可愿一闻。”
本来秦忘舒身上虽是杀气凛然,魔息冲天,但瞧其双目当中,却有一丝悲苦怜悯之情,灰袍修士暗道:“莫非他迷途知返了不成?”
灰袍修士忙道:“本禅子烟鹤生,原是东穹知名小卒,偶修禅道,可惜倒是浑浑噩噩成绩无多。因知苍南大难已生,这才过来瞧瞧,不想却先遇大修。”
秦忘舒想到此处,不由得精力一振,天下狼籍至此,谁又敢说本身所行之道必是正大光亮,偏正无斜。佛禅之士虽是高超,但唯可救己罢了,怎能救民?可见所谓正道魔道,皆是自家说法,谁的声音大些,谁就是当世支流。
秦忘舒道:“世人贪婪一日甚过一日,乃至于魔我难消,难不成世尊便要是以杀尽百姓?”
不过世人所说的正道,当真就能拯世救民?若六合老是无错,又怎会陷世尊于两难之境?魔我不灭,难道刚好证明,那所谓的六合正道实在已是马脚多多,底子没法维系?
烟鹤生仓猝上前拦住,道:“大修,本禅籽实有个不情之请,意欲跟随大修摆布数月,也好不时向大修就教,只盼大修仁怀,莫失我望。”
烟鹤生大喜,仓猝清算了琴壶两宝,与秦忘舒并肩遁空而行,只行了半晌,就来到晋宋两界之地,只听得脚下吵吵嚷嚷,瞧那界山高低,不知堆积了多少百姓,也不知是碰到了何事。
想那秦忘舒既然是魔修之士,与佛禅之士水火不容,但有机遇,又怎会放过。
厥后入归元之境,修无相魔诀,原觉得涅磐重生,或可重现朝气,何如又遭受降境之劫。
现在驱太一神火,又修魔道,那是真正的离经叛道了,既修魔道,为世人所不容,天然是举步维艰。本日之遇,秦忘舒实在早该想到。
秦忘舒嘲笑道:“为何比不得?”
不想面前这位魔修之士,竟有如此胸怀,以魔修之身,而效世尊行事,天下怎有第二人?
只这一声大喝,体内浊气一空,那赤凰词讼挺斩落,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