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纵火开荒惊异兽

秦忘舒恍然大悟，本来面前这统统，竟是苏仪与严公决计安排，细细想来，刚才严公与苏仪之辩，只怕也是用心为之，不然怎地就那么巧，恰好是晋君回殿之时，二人刚好辩到关头处？

严公便转向苏仪，缓缓揖手，面上犹带不甘之色，但眼角眉梢却尽带笑意了，秦忘舒瞧得细心，那严公眨了眨眼，道：“苏先生，秦将军，刚才倒是错怪了好人，老夫这里便给你二人陪个不是。”

晋君道：“大晋境内所种稻谷，每亩可产多少？”

他平常锦衣玉食，那里吃过这等精致的食品，那碗糙米如何也是咽不下去了。

晋君大喜道：“就算退出那千里之地，亦可保我大晋百姓衣食无忧吗？”

晋君正在沉吟，严公一整衣冠，在晋君面前跪倒，肃容揖手道：“陛下，苏仪秦将军欺君罔上，罪在不赦，姑念秦氏宿世忠烈，可饶其极刑，逐出大晋，苏仪鞭挞三十，以警效尤。”

墨雷道：“此处向南，足有千里了，就算扣去高山峻岭，只需这大火一烧，如何也能获得三五百里的荒地，亿顷良田，且这山中气候酷热，水草充盈，用来植谷种稻，那是再好不过了。”

晋君道：“那劝农桑植，本是你平分内之事，又何必多言。正如苏卿所说，百姓比如赤子普通，你不去俯就他，他怎来靠近你？“司令自是诺诺以应。

晋君叹道：“寡人现在方知民生多艰。严公，你只取那糙米煮上一碗来，也就是了，寡人本日要与百姓同衣同食。”

苏仪微微一笑，道：“将军晓得就好，何必说破？”

苏仪与秦忘舒心中忍笑，仓猝行礼道：“不敢，不敢。“一场小小风波，就此化解于无形。

晋君还是初度见到臼稻取米之法，大为猎奇。对严公道：“那百姓取米来食，亦是这般费事吗？”

严公道：“百姓如果臼这稻谷，怎舍得臼上三回，只因每臼他一回，那稻米就去了一层，可不是华侈了？但陛下怎能吃得惯那糙米，天然要细细臼去稻壳，取出这雪花花的白米来，方能吃得下去的。”

那秦忘舒动用法诀，御使大火向前，自北而向南，这团凤火就向南面滚滚烧去。

苏仪哈哈大笑道：“严公，在你瞧来，那田中稻谷既是幻像，想来是煮不得，食不得了。”

此言一出，竟有大半晋臣纷繁点头。

烧到第二日，那大火已烧出去百里去，却不知南边极荒山空中，忽地现出一对青目，向那凤火瞧了又瞧，随即闭目回身，不复得见。

司农道：“北地良田如果精耕细作，或可收二百斤，南边刀耕火种，收得百斤就是侥天之幸了。是以若这仙稻能遍植大晋，不出三年，定然仓禀充斥，国无饥荒。”

公然那晋君道：“严公，你道田中稻谷为幻像，何不令人煮而食之，便知分晓了。”

严公道：“陛下此言极是，此番定要让苏秦二人哑口无言，再也不敢行骗欺人。只不过此事且不成让苏秦二人插手，免得又生狡计。”

晋君又唤刚才那中大夫上前，本来此臣恰是当朝司农令。晋君道：“司农，以你瞧来，这等仙稻每亩可产多少？”

晋君现在道：“严公，我瞧这糙米决然做不得假，细辩其滋味，倒也是暗香满口，赛过昔日所食稻谷多矣，苏秦二人看来是未曾做到手脚了。”

严公道：“不错，你等方士幻像，就算是骗过天下人，岂能骗过老夫。”

秦忘舒道：“可惜负心不在此处，如果由负心在此指导百姓植稻，那但是再好不过了。”

晋君又唤严公上前，道：“严公，若非你本日与苏秦二人辩论，寡人安知官方痛苦？寡人想来，那满朝王公也是普通。自本日起，那白米不成再食了，自寡人以下，皆以糙米为食，每年农耕之期，满朝大臣，皆随我下田耕作，严公觉得如何？”

数今后，迁民令阃式下达，那百姓安知好歹，圣旨一下，天然是叫苦连天，却禁不得官兵如狼似虎，只得怏怏地离了故乡。数日以后，数百万携家带口，向南边迁徙。

秦忘舒亦自请一令，领着墨雷去南边放火开荒，虽说仙修之士不成深涉凡俗之事，但替百姓开荒增田，可不是仙修之士的本分？

晋君亦是惊奇，道：“严老何出此言？”

他将苏仪衣袖悄悄一拉，低声道：“先生，莫非那严公之意，竟是……”

秦忘舒道：“陛下所言，鄙人字字记在心中。”

司农道：“莫说退出千里，便是再退出五百里去，也可保我大晋百姓衣食无忧。且我大晋南边水土多有，阳气充沛，一年可种上三回，只是百姓未免就要劳苦一些了。”

秦忘舒原觉得本身修成仙术，灵慧增益，那是远比凡人聪明了。想来明悟修行，苏严二人实不如己，可论起这行事的手腕来，又怎比得上苏仪严公这等老狐狸。

苏仪连连点头，叹道：“井蛙之言，何足辩哉。“竟不再置一词。

严公便令人只取那糙米煮上一碗来，半晌后糙米饭煮成，严公亲身捧着，晋君忙接过了，取箸来食。但只吃了一口，就大皱眉头。

墨雷道：“负心仙子传稻天下，那但是最要紧不过的，受益者何止亿万？大晋之地，已是容不下负心仙子了。”

严公道：“陛下，那小巧山居能有多大，却能容人？可见不过一把戏耳。老臣虚渡八十春秋，在那司农令任上，足足呆上三十年，最知农桑之事，这人间哪有稻谷长得如此麋集，偏又生得这般饱满，可见亦是把戏了。”

群君不由得高呼万岁，但此中大半倒是面带苦笑，悄悄忧愁。只因被严公弄上这一回，让晋君明白取米之难，万一下一道圣旨，令群臣今后只食糙米，那要这职位繁华何用？

严公一番造作，不过就是要让晋君尝一碗糙米罢了，现在目标达到，又怎肯再刮风波。便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来，竟是老夫老眼昏花，误怪了好人，既如此，老臣这就向苏秦二人告罪。”

当下就来到一座山岳之上，测定了风向，就放起凤火来，这场火好不短长，半晌间已是烈焰腾空，将一座山岳烧得尽绝，只留下一片焦黑了。

严公大喜过望，颤微微跪了下来，声音竟是哽咽了，道：“陛下此心一动，六合必知，我大晋有这等仁君，实是百姓之福。“恭恭敬祭奠了九拜。

那迁民一事，关涉极多，全部大晋都为之震惊了，严公就请苏仪留下，助他办理诸般事件，那百姓沿途衣食住行如何供应，落脚何方，皆需细细安排，容不得半点不对的。

秦忘舒与苏仪相视而笑，尽管袖手旁观。严公便唤了数名流卒上前，割了十余斤稻谷，就当着晋君之面，臼稻去壳取米，足足臼了三回，就见那臼中现出雪花花的白米来。

秦忘舒已是散仙之身，岂可再拜人间帝王，但却知晋君此令一下，大晋百姓受益无穷，心中天然也是感激之极，便也向晋君深深一揖。

晋君感喟一声，不由流下泪来，道：“严公，这糙米细细嚼来，倒也几分白米的滋味，但实在粗硬，难以下咽。不幸我大晋百姓，为了省一口稻谷，每日竟吃得如许的食品，此实在是我等君臣之失。”

第251章放火开荒惊奇兽

晋君这才点了点头，领着严公群臣浩浩大荡地去了。

秦忘舒也晓得墨雷所言不虚，他与负心各有重担在肩，那里还能像以往那般，日日聚在一处。当日并绺而行，谈笑风生之景，只幸亏心中浮想了。

秦忘舒见苏仪不见口，本身亦不说话了，只因苏仪刚才那话中已留下表示，以晋君灵慧，定能明悟，此为不辩之辩。

那晋君仓猝上前扶住，笑道：“大修，你何必多礼。是了，你我的商定，大修切切不成忘了。”

他起初已向宰予探听明白，负心于齐国稷放学宫讲学以后，名燥一时，便受东穹诸国名流所邀，去东穹域传授仙稻之学，现在已不在齐都了。

晋君动容道：“严公，怎可如此。”

晋君点头道：“应当的，应当的。”

刚才严公执意苏秦二人作对，令人瞧来好不成恶，现在秦忘舒冷眼瞧去，垂垂明白那严公的情意了。田中稻谷是真是假，以严公眼力怎能瞧不出，只怕严公用心借这机遇，让晋君晓得官方甘苦罢了。

司农道：“微臣刚才略加测算，此处仙稻，每亩收成或可达千斤，但此处毕竟是仙家福地，与外间分歧，但就算去了一半，那也是五百斤了。这数量实在惊人。”

严公道：“若每顿都能食得这糙米饭，在那农夫瞧来，可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等闲农夫，一年也是吃不上几次的。”

秦忘舒与墨雷自是行得快，路上只花了半个时候，便来到大晋极南之地，放眼瞧去，面前一片林海莽莽，杂草丛生，再往南去，那就是极荒山地区了。

群臣见严公动了大礼，又怎敢不拜，一时跪倒一大片，皆在山呼万岁，至于几人至心，几人冒充，倒是难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