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六曜先负不可破
细细想来,就是一笑,道:“公主说的极是。”
诸修齐齐大惊,道:“公主亲身去?”
修士修到地瑶池地,神通手腕无穷无尽,除了可修本命全丹,炼法身之宝,对自我之域亦可触及。而修士一旦设成自我之域,在那界域当中就是无上主宰,域中修士的存亡尽在把握当中。又何况是戋戋幻像。
莞公主微微一笑道:“既然先攻即负,明宗主如果对秦许二人脱手,这阵法便是不破而破了,以是本日这阵法,我等虽是攻不出来,他也毫不敢向秦许二人脱手的。”
更可贵的是,那莞公主如果微皱眉头,便带上非常清冷,皎皎若月,令人大气也不敢出,恐怕言语当中冲撞了此女,岂不是大煞风景。但若那莞公主唇边含笑,就立时多出三分温婉可亲,那七分清冷竟也转为雍容,又让人恨不得将满腔衷肠,一吐为快。
莞公主笑道:“姐姐谬赞了。”
曲止水虽是身为女子,竟也瞧得呆了,半晌方道:“莞公主,你生得可真是都雅。”
莞公主道:“楚三公子之愿,是要将这山中修士一网打尽,夺去稻种,囚许负心于楚都,如此大楚才气独占稻种。十余年后,苍南诸国,只怕皆是楚国之边境了。”
莞公主道:“宗主大德大贤,六合必有所报。”说到这里,就向盗幽与曲止水招了招手。
曲止水听到这里,胸中竟生出一腔豪气来,大声道:“不错,只要跟着公主,便是六合沉湎,我也不怕了。”
此中一名长须修士皱眉道:“公主,这阵法有何奥妙?”
灰衣修士摆了摆手道:“其间之事非鄙人一人可控,公主若想救出秦许二人,玄极明宗主那一关,那是非过不成,公主务必谨慎。”
半晌间,盗幽与曲止水已超出一山,火线大鸟负着莞公主立在一团紫云青雾当中,见到盗幽便含笑裣衽,盗阴暗道:“秦兄未曾见着公主,反倒让我先见着了,不知到时见了秦兄,他有何话说。”
灰衣修士笑道:“先前我设自我界域,引这二人出境中,这二人身上并无稻种,想来与此事触及不深,现在又有公主讨情,鄙人也做个顺水情面自当受命。”
盗幽道:“若论骂人祖宗,盗幽向来不敢让人,务必让鄙人一施手腕。”
莞公主微微一笑道:“楚三公子是苍南名公子,天然短长。”
莞公主道:“又怎能比及明日,本日不管如何,也要将他二人救将出来。”
长须修士道:“可本日恰逢着先负,这岂不是令人无可何如?秦许二人被困此阵,那是如何也救不出来的。”
盗幽曲止水只行了十余里,忽见火线一道紫云卷来,二人身不由已,身子如风而去,可比自家的遁术快很多了。那黑驴忽地高叫了一声,明显得甚是欢乐。
莞公主道:“六合万物,不过五行,六曜小壬,是为凶吉。那六曜者,是将一月分为五平分,便是六曜了,六曜各有其名。每日的凶吉窜改皆有分歧,现在于六曜当中,又引进这五行之变,其阵法窜改就是无穷无尽了。”
第175章六曜先负不成破
长须修士道:“愿闻其详。”
她初度出门,就遭遇这般大事,实在吃惊不小,但经此一事,就感觉身心皆有长成,昔日离了娘亲,那是一步也走不得,哪儿也不敢去,现在经历这般风波,天下另有那边去不得。
莞公主面色微晕,含笑道:“曲姐姐丽质天生,璞玉内藏,那才是越瞧越让人瞧着欢乐。”将曲止水一只手悄悄握住了,柔声道:“此番经历,姐姐受了很多委曲,但想来经此一事,或定获益很多。”
黑驴只顾着大呼,竟对盗幽毫不睬会,气得盗幽又要去扯它的长耳。
这时曲止水道:“莞公主,秦哥哥去了那里,那甚么玄极宗楚三公子,又是意欲何为?”
长须修士道:“但先动即负,又该如之何如?”
修士道:“竟有这等奇事,既然是先行即负,那竟是如何也突不进他的阵法中去了,这阵法岂不就是天下第一了。”
另一名修士身材肥胖,闻谈笑道:“先动即负,哈哈,本来那明宗主也不敢脱手,此事但是风趣的紧了。”
曲止水道:“此人但是短长的紧?”
莞公主道:“伏阴山事如一梦,醒来已是百年身。止水,现在这桩事固然尚未告终,但只要我等心中无惧,天大的事情也可担负了,你说是不是。”
二人如蒙大赦,忙向莞公主处行去,那盗幽倒也不失礼数,临行之前向灰衣修士恭身一礼,灰衣修士竟也含笑行礼,看来他对这位盗家弟子,倒也未曾轻视了。
莞公主道:“破这先负之日的独一体例,就是引他脱手了,我等只需想尽体例,也不需他真正脱手,只需心中生出杀心一道,这阵法就没法浑圆,会暴露极大的马脚来,我等再来脱手,则是必胜无疑。”
长须修士心机转得极快,道:“有了,我只需将这明宗主的祖宗八代骂上一遍,还怕他不起杀心?只要贰心生恶念,就是先动,此阵必输。”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
长须修士道:“就算他本日不敢脱手,到了明日,就是空灭之日,一旦动起手来,秦许二人岂能有幸。”
诸修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莞公主骂阵的景象来,想那莞公主身份多么拿贵,莫非竟能不顾身份,破口痛骂?
莞公主格格直笑,在大鸟背上盈盈一礼,道:“事急从权,鄙人只好施这雕虫小技,宗主开阔君子,胸怀似海,竟不与小女子计算。鄙人再次谢过,本日之事,他日必有所报。”
莞公主道:“比如本日在六曜历中,叫做先负,意义便是先行即负。我等如果忍耐不得,先脱手攻那阵法,则那阵法固如金汤,那是如何也攻不出来的。”
想那秦忘舒本是将门虎子,生来豪杰,总想将身边诸人护得全面,但当初那位弱质女子,现在幡但是变,不管是灵慧境地,都将秦忘舒比下去了,那秦忘舒要强之极,一时候怎能接管这一究竟。
盗幽现在也明白,本身终因而摆脱了灰衣修士的把握,本身的性命本来是危在朝夕,若非莞公主及时赶到,又怎能等闲逃生。
既然莞公主与秦忘舒大有机遇,不免将莞公主细细打量,只瞧了一眼,心中就悄悄喝采。正所谓雪为肌肤花为面,东风十里不如卿,若论边幅,盗幽平生所见,莞公主当排得上第一了。
莞公主轻笑道:“你我尚未脱手,何故宗主便要认输?”
莞公主道:“多谢宗主提示。鄙人另有一个不情之请,若蒙应允,亦是感激不尽。”
盗幽奇道:“你这驴儿倒也乖觉,莫非是见了公主也是心生欢乐?”
莞公主道:“南山十一面阵旗是玄极宗宗主亲身安设,实在已非混元天罗阵法,那十一面阵旗,是为五行六曜阵,为玄极宗镇宗阵法,两位叔伯不成轻敌了。”
但莞公主既出此言,必有良策,诸修相视一笑,心中暗道:“此事倒也风趣的紧了。”
盗幽现在方才明白,本来本身刚才与曲止水兜兜转转,却老是脱不过灰衣修士的掌心,竟是已被陷进灰衣修士的自我界域当中。
灰衣修士道:“鄙人一时不察,受公主所诱,误说了‘你等’二字,既然你等既可脱手,我身边这位小道友本是盗家弟子,盗术天下无双,就算偷去我身上宝贝也是易如反掌,又遑论掀起衣角。”
莞公主道:“六曜另五日,是为先胜,友引,空灭,大安,赤口。如果先胜日,则是先攻为胜。你如果他的敌手,天然选在这一日,他也不敢用这阵法,是以这阵法虽强,也是大出缺点的。”
曲止水听她声音亲热,由不得想到师伯胁逼三娘一事,心中非常委曲,想起刚才在灰衣修士那边所吃惊吓,更是后怕不已,两道泪水忍不住扑簌簌落下。
盗幽见那莞公主的春秋,比曲止水还小着几岁,但若论灵慧胆略,这人间的无数男儿,也是比她不过了。刚才她与灰衣修士明争暗斗,涓滴不落下风,现在又是软语款款,三言两语就令曲止水忧心尽去,这等细心明理,更是极其可贵,他忽地明白,为何秦忘舒不肯来见公主了。
实在莞公主心中明白,灰衣修士若不知盗幽也就罢了,或能被盗幽到手,既明知盗幽的手腕,只需略加防备,又岂不能防不住一名初级练气士。灰衣修士以此为遁辞,不过是想放她一马。
盗阴暗道:“我道秦兄如何豪杰,可在公主面前,也存了一分自大之心,这二人皆是当世楚翘,此事如何可解。”
长须修士将盗幽肩头一拍,大笑道:“这等功德,天然要算上盗兄弟。”他虽是情感冲动,脱手倒是极轻,此人的修为起码也是八九级练气士境地,只需一分力,怕就将盗幽打得粉碎了。
又听到莞公主最后那句话,心中又是一暖。
至于此中原因,却需细细考虑。
莞公主轻笑道:“两位师伯本日已然动过手,再去突阵也是无用了,此事又实在凶恶,盗兄怎能上前,说不得,还是我去走一遭?”
正在这时,两道遁光飞掠而来,到了三人面前,遁光立止,现出两名青袍修士来,二修齐齐揖手道:“禀告公主,楚三公子于这山上设阵旗一百零八面,设成混元天罗阵法,今赖公主指导,已拔去九十七面阵旗,但南山十一面阵旗自成一阵,法例强大,我等实难冲破。”
曲止水道:“不过他再短长,想来也斗不过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