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无相藏劫莫轻试
魔君变色道:“你用心修行,不过是想有一日超越我,实奉告你,凭你的天赋,此生也难欺到我头上去。”
千花魔君不肯在魔童面前失了身份,装模作样道:“我天然早就晓得,你如果胡说八道,我立时就戳穿了你的谎话。”
千花魔君道:“刚才那雷光清楚是六合作伐,怎是修士的手腕?大修,这金字法诀还是莫要修的好,我等生灵再强,也不能拂逆了六合的旨意。”
秦忘舒道:“莫非是那位魔修大能捣蛋,不肯让我修这法诀?”
秦忘舒暗道:“莫非那大修亦是灵虫化身,如果如此,收了位灵虫为侍童,倒也说得畴昔的。瞧这大修的脾气,倒也是与世无争,并未曾像蜂王这般,堆积很多金蜂。一名灵虫的脾气能澹泊若此,倒也是极可贵的。”
秦忘舒想到这里,反倒对那项无相魔诀心生等候之意。就在他深思之际,黑云中那只灵虫忽地隐去身形,就此消逝不见了。
秦忘舒瞧两位性灵辩论,可不是如尘寰儿童率性负气普通,心中只是发笑,也不插言。
那雷光过处,已将山岳劈下一块来,秦忘舒也只来得及将目光一扫,记牢了那金字的模样,至于如何破译修行,则是今后的事了。
魔童道:“这两座山岳原在五龙镇魔山中,那镇魔山是魔界圣地,等闲无人敢入,且魔界大家皆知,若非魔界魁神,修了这无相魔诀必死无疑,天然是无人敢修。只不过现在落在了归元境中,境中生灵都是土生土长,哪知这魔诀这来源。”
现在两座山岳既被劈碎,雷电也就停了下来,只是谷中黑云更加的浓厚了。秦忘舒道:“魔君,你我先入谷去寻无霜花,幸亏刚才那阵雷电,未曾劈到谷里去。”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空中飞来一只灵虫,藏在那黑云深处。秦忘舒虽探出这只灵虫来,但这谷中表里灵虫极多,又怎能一一理睬。
他与千花魔君就此在这谷中逗留,又向幻宇云天轻传讯去,奉告此谷地点,也免得诸修担忧。
千花魔君飘身入谷,引着秦忘舒一起向前,来到谷中东南坡上,向坡上一指,道:“大修你瞧,这坡上生着白花紫蕊的,就是无霜花了,倒也开了很多。”
魔童道:“诸般性灵的机遇,谁能说得准。”
千花魔君看了一回,点头道:“无霜花的寿限不过三五十年,想寻到百年灵花,那但是难了,我瞧这坡上灵花,最多也只是五六十年罢了。”
魔童道:“是,是,是,魔君是归元境中第一性灵,天然是无所不知,若说那灵虫孺子,本是我的旧了解,我与他起码也有五六百年的友情了。”
那魔童动则得辄,无法之极,只好向秦忘舒瞧来,只盼秦忘舒施以援手。
秦忘舒道:“那就要请魔君发挥造化妙术了。”
千花魔君公然每日发挥造化之术,催发无霜花,到了第三日,百草魔童赶来,却已是得了云霞朱果了。
千花魔君奇道:“你也晓得?这金字魔诀连我也不知,你从那里得来?”
第159章无相藏劫莫轻试
一道雷电过来,很快又是一道,看来六合之意,公然是不肯让他修行了,那千花魔君已是瞧得呆了。
秦忘舒虽知在这境中修行无用,但他从黑驴那里得了灵虫的修行之法,体内真玄不御而行,也不必打坐调息,修为自是每日皆有增益。
千花魔君道:“修了无相魔诀,必死无疑,却不知那魔界魁神又是如何修来。此事你定然不知了,我也不问了。”
正在沉吟,便有一道雷光从黑云当中闪出,朝着山岳就是一劈,秦忘舒叫道:“怎会如此,莫非是不想让我修行此诀吗?”
秦忘舒道:“那也只好如此。”
秦忘舒凝神思考,回味刚才强记的金字法诀,重新到尾想了一遍以后,方才缓缓地舒了口气。本身总算抢在雷电劈山毁峰之前,将这法诀记着了。
秦忘舒放眼瞧去,那无霜花占住了大半个山坡,不由得又惊又喜,道:“怎地这么多?”
秦忘舒道:“此处无霜花虽多,却不知哪朵无霜花有百凋的经历,正要请魔君慧眼识出了。”
千花魔君叹道:“如此说来,这无相魔诀修起来端的儿是极难了,那太阴魔火的名头我也晓得,此火法诀皆是魁神心神相传,别人再也学不去的。如许说来,无相魔诀就算公之与众,也不怕泄漏了。”
他一来是不知此中短长,二来是生性好强,三来发愤修尽天下仙术,见到雷光阻他修此法诀,反倒生出好胜之心,目光吃紧瞧向峰上金字,只盼抢在雷光毁去山岳之前,将此诀牢服膺住。
魔童怎受得了魔君话语相激,叫道:“我怎会不知?那无相魔诀威能强大之极,有第一魔功之称,正因为其威能刁悍,此中就藏着一道六合大劫,便是魁神,修之也是必死无疑,是以在修这无相魔诀之前,还需先修太阴魔火,成绩不死之身,这时再来修这无相魔诀,方能避灾免祸的。”
千花魔君嘲笑道:“本来是你的故旧,你这性灵老是不学好,每日不去细心修行,尽管与这些不三不四的生灵厮混。”
只是雷光虽是来的极快,但秦忘舒瞧得更快。数息之间,就将两座山岳上的金字深印脑海,雷声还是不断,终将两座山岳劈了个粉碎。
千花魔君惊道:“本来这无相魔诀竟是这么短长。那灵虫孺子又是甚么来源?”
秦忘舒听到魔童这番话,倒是将信将疑,两位性灵这几日虽与本身相处甚欢,但毕竟是魔域生灵,心中天然也是方向魔界的,说不定是不想将这魔界大法外泄,也才各式劝止。
千花魔君听他口气恭敬,心中甚是欢乐,道:“这有何难,我在这境中也是无事,有你等在此,也是热烈。”
这一日魔童就道:“大修,你那日得的金字法诀,但是千万修不得的。”
这时他身边的千花魔君花容失容,颤声道:“大修,怎会如此,这两座山岳在这里立了千万年,也是无事的,怎地大修一来,就引来雷电毁去这山岳?”
秦忘舒笑道:“你倒说说这灵虫孺子的来源。”
常日里就与魔童魔君闲讲,不过是说些人间的奇花灵草,两位性灵原对秦忘舒有鉴戒之心,但日子久了,也就渐去了敌意。那秦忘舒的脾气最是恢弘漂亮不过的,凡是与人相处,必定是坦诚以对,就算是面对两名花草性灵,言语间也绝无轻视之意,反倒因两位性灵熟知百草千花之性,堪为人师,对其恭敬有加。两位性灵更是欢乐,一来二去,遂成知己。
而既是魔界子民,又怎会坐视魔界第一魔功别传?
秦忘舒暗道:“莫非是六合见我是仙修之士,不肯让我堕入魔道?如果如此,倒也是能说得通了。只是我记这符文,只是想弄明白魔界神通的奥妙,又怎会修他。”
千花魔君道:“境地生灵无数,那大修怎地只选了位的灵虫为侍?”
魔童道:“魔君经验的是,我现在也不肯与其他生灵厮混了,一心只想修行。”
魔童道:“当初魁神恰是以故,刻这金字法诀于峰上,也是想禁止魔界诸修进入圣山,那些魔修晓得这无相魔诀修不得,见到金字,恐怕印入脑海,不谨慎就修将起来,可不是送了性命。”
秦忘舒道:“鄙人曾修炼丹之术,只恨见地甚少,人间花草也识不得几种,现在既来归元境中,有缘得识魔君,还盼魔君不吝见教,以增鄙人玄承。”
魔童道:“这位灵虫孺子骂道,‘你是甚么东西,也敢窥测这无相魔诀?幸亏你赋性愚顽,修不成此功,如果修成了,免不得要遭非命,这无相魔诀除了魁神,那是谁也修不成。”
魔童道:“小的怎敢与魔君比拟,只因有一日我路经此处,见到一只牛头兽停峰前,向这山岳瞧了两眼,就有一只灵虫飞来,化成一名孺子,对那牛头兽喝斥起来。”
她本来对秦忘舒一行人本能地生出顺从之心,可瞧见诸修手腕高强,那是摈除不得的,只能退而其求其次,莫要弄僵了干系,这也是求生之道。
而凡俗魔界,向来是势不两立,归元境就算是世外桃源,也难以真正避世独存,正如千花魔君所言,说不定那一日,这归元境重归魔界,两位性灵也就是真正成了魔界的子民。
千花魔君道:“好说,好说,我每日发挥手腕,催发无霜花开,如此一日便是一凋,你我就在这里呆上三五旬日。”
魔童笑道:“魔君当真不知?”
秦忘舒摇了点头,道:“此中有何事理,我也不大明白。在我之前,莫非一向无人修成这峰上的金字法诀吗?”
千花魔君道:“那灵虫孺子说了甚么?”
千花魔君道:“此处地气适合,可不就开了很多,归元境虽小,倒是阵势千变,人间大半灵花,都能在这里寻到的。”
千花魔君道:“这境中只要一名魔修,自从我养成性灵,也只见了他两回,像是只顾修行,不肯理事的。除了这魔修,境中其他生灵,或是花精草怪,或是些痴顽的魔兽,那里有灵慧修这峰上的金字法诀。”
心中方才念出无相魔诀这四个字,黑云当中雷声隆隆,整座山谷微微一摇,秦忘舒心中惊奇之极,本身不过识出山岳上的魔诀罢了,六合反应怎会如此狠恶?
魔童这才舒了口气,道:“那灵虫也不知如何的造化,就被这境中那位大修瞧中了,做了大修的侍童,今后以后,其修为竟是一日千里,数十年前,便可化身人形。再过百八十年,只怕就要超越我了。”
千花魔君道:“那无相魔诀既然如此短长,又怎会公开刻在这山岳上,那可不是令这魔诀泄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