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碧云山寨
这一日气候阴沉,古杨便跟着依侬、阿清一起上山采药。此行一共有四人,最后一人则是之前与依浓比试刀法的那人,名叫越山。四人都是身背药篓,手拿药锄,依浓与越山两人腰间则悬着弯刀。清算结束,便筹算进山采药。这昆仑山脉连绵数千里,人迹罕至,药材繁多,普通采药进山,多则一月,少则十余天,也是常有的事。
如此过了数月,古杨已是到十六岁,自从江南行来,已是有一年了。遵循江南本地风俗,古杨已是成年。这半年来,古杨待在此处,对这西域环境也是有所体味。
布依回身出门,俄然问道:“我们被你们中原门派称之为魔教,你莫非不担忧么?”古杨说道:“武功没有正邪之分,唯有民气,这才分正邪。”布依哈哈大笑,说道:“我等固然有些邪气,脾气也是乖张怪癖,但却比有些满口公理的人好多了。”连道三声好,长笑几声,排闼而出。
但这二人使出来的刀法却恰好相反,刁钻诡异,招数狠辣,刀锋所到之处,尽是方向人的下三路。俄然之间,树下二人双刀订交,依侬力量较小,手中钢刀拿捏不住,脱手飞出。似成心似偶然,钢刀竟然朝着古杨坐的方向飞来。刀锋凶暴,风声呼呼,古杨若不起家闪避,便能扎在古杨胸口上。
本来颠末百余年的修生养息,魔教气力有所规复。昆仑山脉的各帮各寨,便是以五毒教为首。而在天山山脉的各魔教帮派,则是已天山派为尊。这碧云寨便是属于五毒教下,而布依寨主便是五毒教的长白叟物。自正邪大战过后,五毒教与天山派便从不与中原来往。
过了一会儿,古杨呆在房里渐感沉闷。因而取过双杖,跟着出门。但见屋外阳光微照,清风驯良。
那人一避开来,竟不回身,右腿当即向后踢出,踢向古杨胸口。古杨侧身退开,伸手向他小腿抓去,那人右腿一收,跟着横腿踢出。这一脚踢出范围甚大,力道更是狠恶,古杨不敢硬接,后退避开。俄然间身边身影一晃,一道亮光闪过,一人挥刀向那人腰间砍去,招数狠辣,恰是越山挥刀脱手。
第二日凌晨,古杨醒来,从床上坐起,只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大好。‘啪’的一声,房门翻开,一人排闼出去,倒是寨主布依。目睹古杨坐在窗前,说道:“杨小兄昨夜可否歇息得好?”古杨起家道:“很好,多谢布寨主收留。”布依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上去,又道:“杨小兄应当不是浅显猎户吧?”古杨于他出去时,便晓得会问这个题目,明天给古杨评脉时,便知此人是个武学妙手,武功不低。
未几时,东南边向公然有两人徐行行来。越山与依侬对视一眼,对古杨的警悟性之高,耳音之灵,甚感佩服。但见这两人缓缓而来,东看西看,显得极是谨慎。但身法轻巧,落歩矫捷,明显身怀不弱的武功。四人趴伏在地,屏住呼吸。但见这两人鬼鬼祟祟的走将过来,离四人越来越近。古杨四人身上穿的打扮花花绿绿,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与四周草丛极其类似,如果不重视,倒也不好瞧见。
那两名少年还是各自比斗,凝神看了数十招,古杨暗自点了点头。这刀法与中原的大不不异,中原各派刀法流派正大,刀法宽广,招数固然沉稳老辣,却不失仁者之风。
这天是他们四人出门的第五日,离碧云寨已有上百里之遥。四人越走越深,四下里都是树木丛生,怪草各处。药材越来越难以寻觅,但此时药材的代价也是越来越高,采起来也是万分艰巨。这一日,阿清发明一株宝贵药材,取出身后药锄,正要发掘。
身后阿清娇呼一声,一跃而前,伸手便要上前接住。但古杨右手木拐伸出,在刀身上悄悄一挑,这一下巧劲使得甚妙。钢刀力道不减,但方向却转了一个弯,‘嗤’的一声,插在屋旁的一棵树上。
四人当即告别布依等人,背着药篓,向山中走去。四人一起说谈笑笑,不到半日,已离碧云寨稀有十里。这一起行来,古杨与阿清、依侬二人倒是亲热,不过那越山一起上倒是唠唠叨叨。一会说古杨不懂山里端方,一会又说他身材不好,难以在这山中久行。古杨听到这些,也不与他计算。越山年纪固然长了古杨三四岁,但心性倒是较古杨小。此时再向前行数十里,便已到了昆仑山脉的深处。
阿清见古杨神采黯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杨大哥也不要悲伤了,你就把这里当作你的家就行了。”古杨一暖,向他感激的点了一下头,阿清见他点头,嘴角含笑,明显极是欢畅。古杨固然让他们得知本身身负武功,却还是不敢将本身的实在环境告之。
当下只得回道:“长辈在中原被仇家追杀,一向逃到此地,被人打伤后才掉落绝壁,幸运未死。”布依‘嗯’了一声,也不再多问,道:“这数年来中原武林大乱,上个月福建‘天字剑’也被人灭门了,看来这江湖要不了多久,又会大乱了。”他嘿嘿笑了几声,又道:“这里少有人来,你如果不嫌弃,便在这里多留几天吧!”古杨回道:“那就多谢布寨主了。”
“妙伎俩。”本来是坐在一旁的布依开口说话,眼中尽是赞美之色。他目光锋利,单是古杨这一挑,便是江湖上少有的工夫了。“杨小兄年纪悄悄,武学却如此精美,但不知尊师是哪位前辈高人?”布依说道。古杨道:“我武功是我父亲教的,我们在被追杀的时候失落了。”布依点了点头,想到:“本来他是家传的武功。”
身后一人说道:“这山中火食希少,毒虫甚多,你们此行上山,定要万事谨慎为上。”恰是碧云寨布依寨主。一人娇声说道:“晓得啦!晓得啦!又不是第一次上山采药。”倒是阿清。布依吵嘴含笑,不再说话。越山向古杨斜了一眼,开口道:“这山中有毒的东西甚多,杨兄弟可要谨慎一些啊!”古杨微微一笑,也不睬他。
待那两人走到身前不到三尺,还是未发明他们四人。此时古杨再也忍耐不住,身子一跃而起,伸出双手,并拢食指中指,向那两人后腰点去。那两人一起上甚是警悟,但也千万料不到这荒山野岭,竟会有人埋伏在本身身侧。古杨这一下脱手快速,一人闷哼一声,腰间中了古杨一指,身子一晃,咕咚一声,向前扑倒在地。别的一人却甚是了得,感到后背模糊风声,便知有人偷袭。告急时候腰部向前一挺,竟然避开了古杨这一指。
至此古杨便在此地居住起来,过了月余,古杨腿伤愈全,已可下地行走。古杨自那次闪现武功后,便不再等闲揭示技艺,只是每天凌晨修习内功心法。平常时候便跟着依侬他们一起采药捕鱼,糊口极是平平,却显得甚是落拓。
一起上渐渐行来,古杨跟着他们汇集药材。昆仑山脉中树木广漠无边,各种百般的药材数不堪数。大多数古杨都不熟谙,一起上多亏阿清给他细细讲授,何种药材有何种用处,古杨一一记在内心。她年纪虽轻,但对药材用处倒是极其体味,古杨悄悄佩服。越山走在他们中间,听到阿清给他讲授,嘴角一斜,甚是不屑。
古杨每次都会想到,如果没有甚么江湖仇杀,便像如此平平平淡的糊口下去,也是一件快事。倒是那少女阿清,每天与古杨说谈笑笑,干系越来越好。
门外数丈远的一棵树下,两个少年正在比试刀法,刀风呼呼,极是狠恶。此中一人古杨熟谙,恰是明天负他的依侬,另一人年纪稍大几岁,古杨却不熟谙。布依躺在一张椅子上,双眼微眯,双手拢在袖中,对这二人的比斗仿佛毫不在乎。
而十余年来中原武林大乱,十余家帮派被灭口。但中原门派找不到涓滴眉目,便垂垂将锋芒指向西域魔教。西域各派当然不会承认,因而冲突愈来愈激化。若不是顾及到两派百年来相安无事,说不得又要争斗残杀起来。但如果持续下去找不到线索,百年前的正邪大战恐怕又要重演。
俄然间古杨神采一变,依侬等人不知他何故?暗自奇特。古杨轻声说道:“有人来了。”说完当即趴在地上,双眼警悟的向前看去。其他三人见他如此,皆是吓了一跳,看他伏倒在地,也一起趴在地上。越山凝神听去,只闻声四周尽是风吹树叶收回的‘沙沙沙’声音,并无其他奇特的响动。向古杨冷冷的瞧了一眼,说道:“杨兄弟莫非是拿我们开打趣不成?这荒山野岭,那里来的人?”见古杨不说话,又要开口讽刺。古杨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声说道:“不要说话,东南边向有人过来了。”越山见他神采慎重,不敢再多开口,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瞧去。
古杨站了半晌,有一人拿出一张椅子,让古杨坐下,倒是阿清。古杨坐了上去,笑道:“多谢阿清女人。”阿清笑着摇了点头,见古杨目不转睛的瞧着二人比试刀法,笑道:“杨大哥也会武功吗?”古杨回道:“三脚猫工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