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武装太监
听了这个题目，纪用“嗯”了一声，一边看着火线，一边随口说道：“以你之见，尔今东厂与锦衣卫比拟，谁更强一点呢？”
纪用的骑术很好，在前面奔得缓慢，身形却毫不摇摆，控马之术让边兵出身的袁大海也是刮目相看。郭可纲、张德喜、李庆三人倒是有些惭愧，他们可没想到一个寺人的马术竟然比本身这个正凡人还好。见纪用和袁大海越奔越快，再不赶上就落得远了，忙冒死拍打起座骑来。一时之间，通往南海子的官道上响彻的都是“驾、驾”的催马声。路上行人见了，也满是早早的退到一边，免得被这帮不知哪个衙门的“莽撞鬼”给撞了。
纪用听后，侧脸道：“如果东厂有了黑旗箭队，锦衣卫还能比东厂强吗？”
听了纪用的叫唤，袁大海思路必然，忙快马加鞭奔到前面。此处已阔别京郊，集镇越来越少，路人也可贵见上一个，模糊可见前面数里外有一片密林，不时还能瞥见成群的飞鸟从林中展翅飞向空中。
“这不就是了，试问我东厂历任厂督谁不想压过锦衣卫呢？箭队固然被裁撤，但只要人在，今后有机遇老是能再建的。”
纪用，真的有效，固然只不过是尚宝监的随堂寺人，但对于内廷人事的了如指掌，倒是袁大海只能瞻仰的。
从东厂解缆后，袁大海便决计与其套近乎，不想纪公公也是善谈之人，才出永定门，袁司房、纪公公就好似多年未见故交般，相谈甚欢了。谈得越多，袁大海越信赖面前这个纪用便是两年后在宁远监军的阿谁寺人，而纪用也是越来越赏识这个即将统调黑旗箭队的东厂新贵。
袁大海忙谢了一声，纪用此人真不错，不但奉告本身一些内廷隐事，还提点本身见了石元雅后该如何做，不由是好感大生。见纪用打马向前奔去，忙挥鞭在后紧跟。钱恩等人一向吊着他们半里地，见前面打马奔起来了，便也一个个呼喊起来在后跟上。
…………
现任南海子提督寺人石元雅乃北直隶保定府雄县人。万历二十九年被选入宫，在兵杖局任写字。他善骑射，喜打猎，但不喜好读书。泰昌元年年底，由魏忠贤奏请，升入司礼监文书房，天启三年又升任现职，以司礼秉笔寺人之衔兼掌针工局和提督南海子。
李朝钦技艺高深，石元雅箭术高超，再加上这个马术一流的纪用，袁大海不由要问：内廷当中到底另有多少藏龙卧虎之辈！难不成数风骚人物，还看大内不成？
孔殷赶到的钱恩等人“吁”的一声勒住马鞍，一脸不解的望着火线。
说到这，纪用微微一笑，瞥了一眼袁大海，饶有深意道：“只是先前历任厂公可没有九千岁这般胆小，未经皇上同意就重修这黑旗箭队，不过这事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当今的情势，九千岁也是逼不得已啊…”
一听这话，袁大海忙道：“公公这话但是折杀部属了，部属就是有那飞黄腾达一天，也毫不敢在公公面前充大...”
南海子又称南苑，因苑内有永定河故道穿过，构成大片湖泊池沼，草木富强，禽兽、麋鹿堆积，乃天子脚下一方植物乐土。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后，赶走了统统居住在海子里的住民，扩建殿堂宫室，四周修砌围墙120里，谓之“南海子”，并把伪元期间的猎场扩大了数十倍。周辟四门，内建衙署，设总提督一人、提督四人卖力办理。至隆庆年间，改由司礼监派寺人提督南海子，办理海户、马户，不再单设总提督衙门。
“既然黑旗箭队已被裁撤，按理他们犯了谋逆的大罪，被英宗发到南海子牧马就当守本份，放心替皇家牧马便是，何故我东厂历任厂公却要暗里照顾箭队先人，还要保存箭队的战力，莫非不怕事情传出去，皇上会生狐疑吗？”
纪用可不管袁大海在想甚么，只在那催道：“袁司房，可要快些，此地离南海子另有十几里地，要不抓紧些，可要摸黑进城了。”
纪用倒是不在乎袁大海惊奇的目光，自顾自道：“有些话咱家能说，你不能说；咱家不能说，你却能说。到底能不能说，就看此民气是如何想的。袁司房，你好好干，咱家看人一贯很准，说不得过不了多久，咱家可就不能与你这般并肩纵马了，呵呵...”
东厂和锦衣卫谁更强一点？
“武监？”
“以黑旗箭队之威，自当是东厂要强！”袁大海脱口便道，东厂真要有了黑旗箭队，锦衣卫如何能比得过！
闻言，袁大海一愣，纪用如何这么说？
袁大海刚要说今后还得请纪用在内廷诸位公公面前多多美言甚么的，却见火线数里外的官道上扬起一片灰尘，震耳的马蹄声惊得四周林中飞鸟走兽俱都惊起，不由大吃一惊，打马冲到纪用前面，欲要拔刀，却听纪用叫道：“切莫拔刀，来得是石公公部下的武监！”
魏忠贤对石元雅非常信赖，每次见他，总要屏退摆布，对他长时候面授机宜，而外人哪怕是如王体乾、李永贞这等司礼大员都不知魏对石说了些甚么，由此可见石元雅与魏的干系是如何密切。当然，这些事情袁大海是不晓得的，奉告他的人是纪用。
纪用拿马鞭一指前面，笑道：“此地已是南海子的范围，石公公一贯不喜好外人在他的地盘奔马的，如果叫他部下那帮武监看到了，多数会把我们当野兽给射死的！”
袁大海不晓得纪用为甚么问这个题目，游移一下，说道：“我东厂番子大半来自于锦衣卫，除几位大档头外，事件多数由千户、百户们卖力，而锦衣卫高低倒是不须理睬我东厂半分，是以部属觉得，若真比较起来，应是锦衣卫强些。”
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争促，远远看去，来的骑士稀有十人之多，马速底子不减，并排直向这边冲来，待冲到一里地外时，袁大海这才看清那帮骑士的打扮，只见他们清一色明盔亮甲，却不是大明马队是甚么？
“多谢公公提示！”
纪用扭头看了一眼袁大海，“呵呵”一笑：“你尽管问，既然刘公公他们点了你，咱家天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已经到了南海子了吗？袁大海四周看了一眼，四周是树林，没有见着湖泊水草甚么的，不由有些奇特，但纪用说到就到了吧。当下不敢多问，又深思起纪用说的武监是甚么。行了半里地，俄然想起一事，想了想，还是问问得好，便开口对纪用道：“公公，部属另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问？”
赶上纪用后，袁大海便与他一左一右双双向前奔去，又行了半晌，纪用俄然放缓马速，袁大海忙也跟着减速，朝前面看了看，并未见到南海子的围墙，不由一脸迷惑的问纪用：“公公，如何慢下来了？”
“石公公此人，好武，畴前在宫里时，便为内操总守，常跟那帮大汉将军们比武，每次也都能赢了。噢，对，石公公的箭术特别短长，百步穿杨不在话下，呆会晤了他，你须在这方面用点心机，石公公如果也赏识你，对你此后的出息但是大有帮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