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河陨落
莽汉叹了声气,看着一望无垠的海面,自语道:“祖巫大人,您到底在哪?没有您,少主可如何办,中原子民可如何办呐?”
烛九阴神采一冷:“甚么?”说罢便要命雄师前去追捕。
烛九阴表情更畅,笑得更狂了。
哭声远远传开,俄然,水下冒出来一条怪鱼。
自从共工撞倒不周山,导致银河陨落,洪荒大陆上,曾经的桑田,早已化为了大海,曾经的高山,业已化为了岛屿。
烛九阴思考半晌,点头道:“便依吾儿所言!”
百日过后,浑身沾满鲜血的妖帝烛九阴耸峙于涂岛的废墟之上,看着茫茫血海,忍不住哈哈大笑。
怪鱼已是占住上风,那莽汉身处水下,虽是拾回青铜古剑,但还是只要抵挡之力,怪鱼正对劲,俄然抬眼一看,见水面上一片空明,那里另有划子的影子,顿时大惊,心道:“如果给他跑了就费事了!”顾不得与莽汉相斗,忙浮出水面,想去追回划子。
本来这莽汉乃是祖巫夸父的部下,怀中的婴儿,竟是祖巫之子。一年前,祖巫夸父率中原各部族与妖龙烛九阴在不周山一战,成果大败,本就岌岌可危的中原部落几近灭尽,而夸父更是在那一战以后奥秘消逝,一时候天下哗然,都传说夸父脆弱无能,本身逃命去了,但莽汉却不这么以为,他信赖祖巫大人不是那种人。当最后的人族雄师被围于涂岛时,他便偷偷带着祖巫的季子分开了分崩离析的中原联军,出海找寻夸父的下落。
莽汉也听不懂这妖怪嘀咕甚么,趁他说话之时,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去寻那淹没的青铜古剑,怪鱼见状,吞一口海水,跟着沉了下去。
怪鱼嘲笑道:“人族余孽,传闻你前几日杀了我妖族很多兄弟,本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另有甚么本领?”
烛九阴冷冷道:“斩草不除根,本王又怎能欢乐庆贺?!”
划子载着哭泣的婴儿,往西方漂去。
囚牛道:“想要斩草除根,又何必劳师动众呢,只要父王宣布四海妖族,缉拿人孽,信赖祖巫之子插翅也难飞!”
莽汉忙将鱼叉一扔,催动图腾,跃出水面,看他身材壮硕,此时却身轻如燕,在水面上健步如飞,嘴里大声叫道:“妖孽,还我少主!”
莽汉早前为逃脱妖族追杀,本已身受重伤,此时强行催动图腾之力,恰是五内催伤,见怪鱼来势凶悍,不敢硬碰,忙将身子一扭,同时拔出腰间青铜古剑,刺向怪鱼眼睛。
莽汉在海上堕入了绝望,他发过誓,必然要将少主送到大人身边,但是却连夸父的影子都没看到。
婴儿歇了一会,发明身边没了人,又哭了起来。
而这时,海面上俄然吹来一阵海风,划子被吹向了西方,逐步远去。
他哄了一会少主,总算等少主哭累了,哭声临时歇了下来,便提起一根鱼叉,猛地扎进了冰冷的海水中。
妖王囚牛上前一步说道:“父王,现在人族国土淹没,最后的人族雄师已被毁灭,戋戋祖巫之子,又能翻得起甚么浪呢,不如班师回宫,昭告天下,庆贺大捷要紧呐!”
血海之上,九大妖王和无数妖怪昂首高呼:“吾王万岁!”
“炎帝已死,三巫已灭,天下谁能挡我?!”声音震天,如同雷鸣。
莽汉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腕差点脱臼,青铜古剑亦是脱手而出。
说罢,怪鱼抓住船头,推着船朝东边游去。
西海之上,飘着一艘划子,划子上坐着一个浑身血污的中年莽汉,莽汉怀中抱着一个包在襁褓当中的婴儿。
多日来,他用信鸽给夸父的好友------风伯族的隐士赤松子带去动静,探听赤松子是否晓得夸父下落,但是赤松子迟迟没能给他复书,也不知动静送达了没有。
那莽汉见状,早已将存亡置之度外,跟着一跃而起,跳出水面,利剑猛地插入怪鱼头顶,双手死死抓住剑柄不放,怪鱼吃痛,冒死想要将其甩脱,却那里能够?莽汉闻声划子远远传来的哭泣声,浅笑道:“少主,你必然要活下去!”话音刚落,怪鱼已沉入水下,只见鲜血染红海面,一人一妖,再也没有浮上来。
婴儿似是肚子饿,正哇哇大哭,莽汉是个身经百战的豪杰,面对百万妖族雄师能够面不改色,但面对这个哭闹不休的婴儿倒是手足无措。
俄然,部下呈来动静:“没有找到祖巫之子的尸身。”
怪鱼的眼睛足有拳头那么大,见他利剑刺来,也不躲闪,就将尾巴横甩。
一场绝代大战在涂岛发作。
这条鱼长相奇特,有四只眼睛,还长着两只前足。它的眼睛浮出水面,俯视着船舱里的婴儿,说道:“终究追上了,这便是祖巫之子么?才这么小一点呢,啧啧,不管他,先抓归去交给将军大人,大人必然重重有赏!”它腔调古怪,说的乃是妖语。
过了一会,水下冒起一阵气泡,一小我头猛地冒了出来,欣喜地大声叫道:“少主,我抓到鱼啦,我们有鱼吃......”话没说完,莽汉终究发明船已不见了,他仓猝四周寻觅,转眼一看,便看到一条怪鱼拉着划子往东而去,少主的哭声模糊传来。
“少主,你再忍一忍啊,我顿时就抓到鱼了。”莽汉哄道。
一人一妖,就在海中缠斗起来,一时候甚么声音也听不到,只看到海面垂垂地变红。
可惜婴儿全然不懂,只是哭个不休。
说罢伸开大嘴,暴露满嘴利齿,朝着莽汉冲了过来。
怪鱼闻声回身,嘲笑道:“本来在这儿,恰好肚子饿,这家伙不是夸父氏,没甚么用,不如先把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