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皇后命格（一）

“王上眷顾明氏，是明氏之福。”明尘远又重重叩首谢恩。

“你哥哥娶了孤的长女，孤总不能虐待了你。”燕王决计调侃了一句，笑言：“明氏一门两位驸马，孤也算对得起明相了。”

“您说她是‘皇后命格’？”聂星痕思疑本身是幻听。

“那便传孤旨意，擢升明尘远为正四品忠武将军，领从三品俸禄；册封泽城郡主为公主，享食邑一千户，待及笄过后，赐婚忠武将军明尘远。”

“这才是您决计攻楚的启事？”聂星痕脱口反问，在贰内心，他的父王并非科学之人。

“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燕王叹了口气：“孤本来想着她是孤的女儿，若她真是皇后命格，则我聂氏必定是后族，而无缘帝位了……”

可燕王却不再开口说话，兀安闲丹墀下来回踱步，半晌，俄然问道：“明尘远求娶青城，但是你授意的？”

“你是怕她嫁给别人？”

燕王又沉默起来，半晌，俄然问他：“孤记得，当初青城的出身揭穿之时，恰逢燕楚反目。你是死力主战的，并且是主动请缨攻楚？”

燕王见状，意味深长地笑了：“你可知，孤为何应了你的意义，向楚国开战？又为何同意你接她返来？”

“皇后？”聂星痕虽不信这些星宿之说，可听到“皇后”二字，还是忍不住讶异。

“儿臣（微臣）辞职。”太子与明尘远一道拜别燕王，仓促收支龙乾宫主殿。

“可厥后证明她并非孤的血脉，“燕王俄然话锋一转，“那孤又岂能容她留在楚太子身边？何况，你当初主战，不也是想让她返来吗？”

“你当时就想接青城返来了？”燕王再问，语中带着几丝通透，几丝彻悟。

聂星痕本就不想坦白，也自知瞒不过，便照实回道：“是儿臣的意义。”

他没等聂星痕答话，已独自回说：“当年青城和亲时，钦天监为她测算，说她‘命主中天’，是‘皇后命格’。”

“微臣……谢王上恩情。”明尘远愣了一愣，终是对着面前的燕王行了叩拜大礼。

唯剩聂星痕独坐殿上，静待示下。

!!

这个题目，聂星痕决定保持沉默，他答不出来。

“儿臣只是怜恤王妹，怕您将她逐出宫。”聂星痕适时垂目解释：“毕竟，当年是儿臣保举她和亲；主战也是儿臣的意义……算是儿臣害她孤苦无依，年青守寡，才想为她安排一门好婚事。”

“你何时变得悲天悯人了？倒像逸儿的做派。”燕王似笑非笑。

“王兄是一国储君，儿臣不敢比肩。”聂星痕敛声回道。

燕王“嗯”了一声，委宛隧道：“你一起风尘仆仆，先归去歇着吧，折子孤会渐渐细看。”言罢他又看了看太子，再命：“你去传孤的旨意！敬侯留下。”

启事无它，只因九州已盘据近三百年，四国并立，没有哪一国的君王敢称“帝”，天然，也就没有“皇后”一说了。算上已灭亡的楚国在内，四国的君主之妻，都只是“王后”罢了。

“是……”聂星痕不知燕王何意。

燕王双目微眯，语带深意：“九州已经三百年无人能称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