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国策
其他几位大人你看我我看你,还真不知如何安设合适。
郑大人拱手道:“但凭王爷安排吧。”
很快,事情有了端倪。返来的第一波人马是刑部的。从大理寺断丞家里搜出了一箱银锭子,三千两银票,另有一些值钱的金银珠宝。
都城的巡防现在在羽林卫手上,大理寺没有入体例的兵马。所谓入体例,就是能兵戈能出战。若遵循她之言,大理寺卿可就不是文职了。
几位会审官都点头承认。日头开端西移了。
大丰的登闻鼓这么多年都没人敲,是因为,不管奴告主、民告官,都要滚钉板。普通滚完钉板,敲鼓之人差未几也没命了。而下级官员越级告下级,是先打五十杖,亦是重刑。
然后,元王爷对一个侍从交代了几句,方才分开。
敲鼓告官署,乃是参与国政,状告之人,必须提出与诉告呼应的国策。若不然,这登闻鼓岂不每天都要吵死。
如何会,如何将他攒了那么多年的家底都搜出来了。傅二老爷不过是给了他五千两的银票啊。他不该收的,不收这几千两,就没有这桩祸事。他,好悔啊。
太后摇了下头。“你叫人给平国公府的王老夫人带个话,让她明日进宫一趟。”
禁卫军的小队长大声道:“钱府库房东西太多。小的们急于返来禀报,那些易碎的瓶瓶罐罐就没有搬出来。带返来十万两银票、一颗大珍珠、一箱收藏的书画、一箱珍宝金饰。”
梅尚书道:“几位大人,老夫看本日一时半会怕是审不完,不若明朝再审吧。”
太后听得他如此说,不好再勉强。“那就依你吧,记得经常返来看看哀家。”
“臣弟辞职。”
“寂静。”元王爷目光凛冽。“钱大人,这些东西,你如何解释?”
几位审官却都是熟行人,个个伸颈侧目。一个下人,如何晓得这么多。
元王爷心跳顿了一下,淡淡道:“臣弟想去蓬莱岛瞧瞧,听闻那边有神仙踪迹,若能求得灵药,再返来献给太后和皇上。这一去,恐怕又是数载,以是……”
元王爷是先皇独一的弟弟,年纪却跟皇上湛王差未几,太后对他一贯视如子侄。
而洛京分为内城三十六坊,外城七十二巷,以及东西南北四周郊县。假定一天只产生一起凶案,一个月是三十桩,大理寺的人力底子不敷以查案缉凶;何况,洛京一天毫不止一桩案子。除了盗匪,另有毛贼、采花贼、翻戏、拐子各种反叛之人,以及流民和乞丐。大理寺没有充足的兵力,如何保持洛京的安稳。”
春喜缓缓昂首,不紧不慢道:“贞武元年,洛京人丁不敷五十万。颠末十年的生长,加上人丁迁徙,洛京人丁暴增,将近一百万。但是洛京管治还是循的战时旧例。大理寺下没有能变更的兵马,只要大理寺卿一名,寺正二人,其下推丞、断丞、司直、评事、主簿统共不过三十余人,捕快皂隶等亦不敷百人。
秋姑姑笑道:“元王爷下月又要离京了吧?这是功德啊,太后如何闷闷不乐。”
御史大夫郑大人道:“兹事体大。这位女人本日说到了安平侯府的三件案子,现下还不能定性。恐怕得皇上亲身决计。不过,她这个登闻鼓,倒是没敲错。”
“如何这么快决定了,前次不是承诺哀家说会好好考虑的吗?”
上一次登闻鼓响,应当是在贞武二年。
“那就将敲鼓之人和老太君一并带到本王府中,想来应当没有宵小敢去本王府里杀人灭口。”
世人皆觉得,元王爷先行一步是同皇上禀报公判的景象。但元王爷进宫后,先去福寿宫见了太后。福寿宫的廊檐下点满了橘色宫灯,看起来美不堪收。
老太君虽非常骇怪,但还是见礼伸谢。
“那这里就交给诸位大人了,本王先进宫一趟。先走一步,告别。”元王爷站起家欲拜别,末端看了春喜一眼,问道:“敲鼓之人可要安设好,以免呈现甚么变故。”
钱方照不敢扭动,汗流浃背不知所措。
傅曼烟也感奇特,元王爷如何如此帮手。百思不得其解,便不再多想,归正元王府充足安然。眼波流转间,她看得很清楚,尚书令大人的脸,低下时黑如锅底,仿佛非常不欢畅。
梅尚书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这个丫头,真该杀啊。
“臣弟从小在终南山长大,清心寡欲多年,实在偶然子嗣之事,只怕迟误了那些女人家的大好芳华。还是作罢了吧。”
这是国策吗?干系到全部洛京的守备与安然,当然算。
太后还未开口,元王爷迫不及待道:“太后娘娘,臣弟本日前来,是为前次您说的事情。臣弟只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偶然立室,您的美意,请恕臣弟只能推却了。”
秋姑姑恍然大悟,本来,还是为了大采选之事。(未完待续。)
但是,跪地之人不过是个小丫环,年不到双十,能提出甚么治国良策。
全场寂然。
钱方照跌到地上,像一滩烂泥。
太后轻叹一声,先帝的兄弟就剩下这一个偶然尘俗的,甚好,甚好。
第二波人马是皇上从雪花卫挑出的一队兵马,他们练习有素、手脚敏捷,返来的时候与前面那队相差无几。至于从钱府抄检出的东西,啧啧……
“奴婢状告大理寺,恰是因为现在的大理寺,胡子眉毛一把抓,底子是一团浆糊。奴婢鄙见,大理寺该扩大抵例,增加兵力,规复前朝的五城兵马司。官员分地区统领,将洛京的案子遵循轻重水平分门别类,比如凶杀案、掳掠案等性子严峻的,可归类为刑事案件;郊县村民常常丢牛丢猪,这类归为民事案,分组措置,有的放矢,以便更好保持洛京的长治久安。奴婢说完了。”
“还早,再等等。”
太后看着元王爷拜别,既放心又烦恼。元王爷离洛京越远,她内心越结壮,但是……
唯独状告官署,只需接受二十水火杖。
银票倒罢了,最打眼的是那颗比猫眼还大的东珠。傅曼烟站在台下,看着都觉粉彩莹莹、遍体通透。绝对是可贵的宝贝。
太后驯良问道:“人生活着,脱了一回胎,哪有不立室生子的。再说你又是皇室中人,若不留个香火,哀家如何对先帝交代?”
世人吸了口冷气,台下的百姓直接怒了,开端鼓噪不已。有提着菜篮子的,直接将菜叶鸡蛋就扔到台上。难怪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当官的都是黑心肠的,贪赃枉法,半点知己都没有。
百姓们大多不懂,那一串串官职称呼压根儿都没听过。
元王爷也想到了这一点,富足兴味地看着春喜,她还会说出甚么惊人之语不成。
其他几人看向元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