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终将了
“你问我将他们如何着了?天然是好生接待啦。我还备了上好的女儿红让他俩对饮呢。”她收了肩,娇羞一笑,“只是也就稍略加了点东西。”
麦念夏眸中闪出精光,眼神仿佛再问她将嫡亲弄到那里去了。麦念秋眼角笑意渐浓,抖了抖肩,从婢女手中接过手炉,声音如轻风振萧,娇莺初啭。
“脱手!”只听麦念秋一喝,那婆子揪住她的舌头闭眼一划,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鲜红的舌头婆子不敢久抓,吓得浑身一抖弃与地上。
“娘娘,听闻活民气尖血可治头痛病,只需在人尚未断气之前取一匕首挖出心脏,将血快速取出便可。奴婢听闻迩来皇上头痛病犯,不如”白兰叩首发起。麦念夏眼中锋芒毕露,痛心疾首!
麦念夏被冷水一淋稍稍有些复苏,麦念秋见状,乖戾一下,中气一呵,来人!
“唔唔唔”麦念夏冒死挣扎,可已三天未进食的她又拖着浑身伤痕怎是壮汉的敌手,只能为鱼肉被人刀俎。
麦念夏伸开嘴巴,血如水注往外泉涌。可麦念秋只微微皱眉,眼角还挂着笑意。
婆子弯身小声说道:“眼下恰是一年储藏冰块的好机会,现在如果填了,恐来岁暑天各宫冰块供不该求啊。”
密室门又响,一名打扮颇好的婢女走了出去,这该当是麦念秋的贴身婢女白兰,也是之前奉养在她身边的人。她又“唔唔唔”的喊了两声,只见白兰眼神掠过她,尽是嫌弃。
麦念秋在密室中踱步,语气还是轻浮,“不知现在如何了想必两人干柴烈火炎热难耐该当”
明显我边幅不输与你,明显我琴艺卓群,舞姿翩然,明显我也是相爷之女。可为甚么,为甚么你有的我全都没有,为甚么你能嫁的王爷,父亲却择一小官要与我为夫。为甚么你就要受众星拱月,我却躲在内室不能见人。祖母爱好我又有何用,毕竟抵不上你这个正配夫人生的嫡女!呵,嫡女,嫡女又如何,就是他宰相又如何,还不是都死在我的战略当中,我夫君的寒剑之下?”
她眸子泛白,双眼上翻,嘴巴大张暴露被堵截的舌头血淋淋的,令世人不忍直视,纷繁掩面落目。
“唔唔唔”不幸麦念夏想骂人却说不出一字,想他杀,却使不上一点力量,不幸啊可悲啊!
随即招来一婢女递上一块绣着比翼鸟的手帕将血渍拭去,低眉扎眼,声若蚊细,“恨吧,你不恨又安知我多恨。
她俯身朝麦念秋跪下,“镇国将军与其妹”语刚至此,忽觉头顶一阵寒光,她咬了咬舌头,身子佝偻的更短长,仓猝改了口:“叛贼麦常春与贱婢麦念冬在梅宫配房与正中午分做出轻易之事,已被掌事官拖出去杖毙。”
“要论相府的存亡与衡王府的毁灭,任务呐可不但在我身上,可也怪你不懂洞察民气,未雨绸缪。”她微微一笑,红唇在火光旁更显鲜艳欲滴。
终究,终究轮到她了!麦念秋可算的真好,让她尝尽人间各种苦,让她在众亲拜别以火线才坠入天国,让她死不瞑目,让她将这世之痛深深切在心间!
“哦,对了。你那哥哥麦常春另有二妹麦念冬,我但是留了一命呢。”
转眸巧笑,她轻启朱唇:“这下子还能再说话吗?”
说完这句话,她的手顺着麦念夏的臂弯移到已经毫无痛觉被挑断筋骨的细指上,“你再瞧瞧这双玉手,当初但是能弹出令万人佩服的古琴曲儿啊,啧啧啧,真的是可惜喽!”
话言一半,她又掩面轻笑,麦念夏眸中肝火畅旺,也顾不得身上伤痛,拉动满身能转动的处所,晃的拴着她的铁链哗啦啦的响。
那人怎会听她言语,一伸手掰开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抠出她的舌头。她一挣扎,便又来一大男人,箍住她头,只见一婆子从长袖中取出一把闪着白光的匕首,目光清泠往前缓缓移着。
“罢了罢了,看这儿乱糟糟地,嬷嬷一会儿找人清算洁净将这地窖填了吧。”她招招手,只感觉血腥味刺鼻,秀眉紧蹙,轻声开口。
几位粗糙大汉迈步上前,麦念秋使了一个眼色,此中一大汉行到麦念夏身边,她高呼:“你干吗?你要做甚么?”
“哦?”麦念秋眉头一挑,轻声道:“我看衡王府也是块好处所,再命些工匠去再挖一处就是了。”
“恨吗?”她话锋一转,指尖忽而又挑起麦念夏的下巴,涓涓的鲜血滴落几滴在她的手上,她将其置于鼻尖轻嗅,“真香。”
“哦,这倒是个好主张,迩来皇上公事沉重,不免过劳伤身,如果获得心尖血,能稍稍为皇上分忧,也算是本宫本分。当然”她挑了下眉,望了眼顶在木架上不死不活的麦念夏,“也是这贱人的最后一点代价。被本宫操纵了那么多年,竟一向浑然不觉,哎,都不晓得该说她纯良还是痴顽。”
麦念秋嘴角对劲一笑,回身笑看麦念夏,眸中寒光乍现,“现在轮到你了!”
语毕,她便摇着纤细腰身,领着浩浩大荡的主子们分开了。只留下几名流兵,抬起麦念夏和白兰的尸身出宫丢去城东乱葬岗了,就等半夜豺狼乌鸦过来啃食了。
呵!偶然候有地点,麦念秋,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啊,我的家,我的爹爹娘亲,我的哥哥mm,我的夫君,皆死于你和长孙清流的卑鄙手腕之下。我,我就算是做鬼也要化作厉鬼喝光你们的血!
小舌如灵蛇一样在地上挣扎很久,一跳一跳地,终究停歇。有几个怯懦的婢女早已抱作一团惊叫连连。麦念秋冷目一扫,便无人再敢吭声。
麦念秋,我要吃了你,要吃了你!
这一世终将了。只是麦念秋,我不会放过你,定化作厉鬼绕你床头,夜夜在你耳边哭诉索债!麦念秋,来世如果相见,必将提刀相见,挑断你的筋骨,烙伤你的满身,堵截你的舌头,戳瞎你的双眼。将我此生颠末统统磨难统统痛苦,都赐赉你尝遍!
一语落,便有几位婢女走上前来,麦念秋伸手表示,世人敛裙止步。她回眸喊来白兰,是她上前去剜心取血。白兰夙来怯懦,委身与麦念秋部下也是见风使舵。本想提建议以表忠心,未曾想竟自个儿给自个儿挖了个坑,这下子只得硬着头皮往前上。
“娘娘,这地窖冰冷,久待恐伤凤体。我们还是回宫去吧。”婆子屈身施礼,静声问道。
麦念夏心中模糊阵痛,她只瞪大了瞳孔,脸上的伤疤痛的已经做不出任何神采。只剩一双眸子清澈散出咄咄逼人的光芒。
麦念秋话语时起先略带伤感与失落而后则被变态般的对劲代替,她大手一挥,喊道:“来人,取这贱蹄子的心尖血!”
“你现在定是恨我入骨吧。”麦念秋星眸流转,谈笑晏晏,仿佛是置身于金碧光辉梅宫当中正听着小曲儿般落拓安闲。她的指尖悄悄拂过麦念夏的眉角,眼中是几分子虚的顾恤,“瞧瞧这小脸,曾经但是名扬都城的美人啊。”
“倒也不是别的,就那么一点儿春药罢了。”
刚割了她舌头的匕首热血未干,只见白兰从婆子手中又接过,颤颤抖抖,两眼一闭,一下子便捅到了她的心窝子。本被烙铁烙伤腐败之处又增新红,在她的胸口开出一朵光辉的红花,她再也发不出声音,连极致椎骨的疼痛袭来都毫有力量去惨叫。
见状,麦念秋对劲一笑,一侧目,身后的一卫兵立马会心,从腰间抽出长剑,用力一刺,鲜血溅了他一身。白兰双目一瞪,扑通一声倒地,再无行动。
白兰啊白兰!我夙来带你不薄,王府当中视你如同姐妹,可你,可你竟然连死都不肯给我个痛快!你为何叛变与我,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世态炎凉冷暖自知吗?
麦念秋一语将麦念夏打回天国,那但是同胞嫡亲啊,相府早已荡然无存,现在连她哥哥原镇国大将军的贤名,另有二妹女儿家的纯洁都不肯放过。麦念秋,你好狠的心,好毒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