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丹救黑剑
话说那日枯灵子诘责七甲,是因为他秋试搅局当天固然为赵世雄和白舂的剑影和真气所伤,但是颠末一日涵养,南宫百炼通过他的脉门洞悉到此人内伤竟然好的奇快,不太短短一日,内伤已无大碍,倒是胸背处的伤痕初愈,刚止住血,若再崩开,不免恶化生疮。
“弟子无觉得报,甘领罪恶。”
青尺玉心下一动,“事到现在,我也晓得枯灵师兄并非那起为名利不择手腕的人,干脆直言相告。”
“如何不好了,白舂师侄现下如何?”
“枯灵掌门,我这徒儿只怕不好了,本日你务必给我一个说法。”
“青师妹,恕我直言,此事虽罪在枯木剑莊,可事出有因,你我都心知肚明。刚才我从师侄脉息中探知,其受伤本源在于五脏六经之气干枯,周天运转窒碍,这并不是昨日那小斯和世雄形成的。”
“请掌门明察。”七甲为枯灵子大怒所摄,顿时下床拜倒在地。“弟子蒙掌门收留,在这枯木剑莊惶惑已逾十载,整天与水桶、干柴为伴,不求超群技艺,不为功名显赫,只念掌门和夫人垂怜,虽无甚建立,却也兢兢业业,实未曾有违知己,叛变师门。”
云遮水泛人刍狗,斯容斯貌那个堪。
“禀告掌门,您叮咛的东西取来了。
南宫百炼和青尺玉洗去脸上的汗水,各自打坐调息。
枯灵子用中指和拇指谨慎翼翼的拈出一颗放进白舂嘴里。
“罪恶?起止你有罪恶,连老夫也要好好跟其他剑莊好好圆这个说辞了。”
只见小斯捧过来一张梨花木的茶盘,盘上铺着赤红撒花绒垫,上放着一端圆形漆器錾金盒子。南宫百炼谨慎翻开盒盖,内里乃是三颗赤血通红的药丸,通体红光幻彩,似有光从内里透出来。青尺玉立马认出来那是当年师父赐赉的三颗血丹,传言是剑门祖师携百草,采异兽之血,耗时十年用心炼制,有起死复生、益寿延功之效,全部剑门不过十颗,用掉一颗便少一颗。
“只是剑门十二庄时逢秋试,虽未及龙楼试剑,可也算武林一大盛事,年青一辈弟子中不知有多少胡想着一试成名,剑莊也好借此大振声望。以是不好明面里禀明掌门,弟子只好擅作主张,全做一场混乱之局,自当能保住本门名声。”
南宫百炼摒挡完了七甲的事,复又来到客房看望白舂。
“枯灵掌门,此事虽因你门人而起,可你也肯下心血救治我徒儿,我在此先谢过了。”
“竟有此事。”南宫百炼起家朝向青尺玉恭祭奠了拜,“若老夫查知此事失实,定当再带赵世雄登门道歉,化解这场宿孽。”
楚云飞尽时潋滟,湘江水逝侠影随。
“弟子昨日实非成心搅局,只是那玉练弟子到处杀意,全不似往年那般以武会友,点到即止。大师兄仿佛也不在常态,弟子虽不习武,却也见过大师兄枯灵剑法的短长,断不是那般软弱有力,想是此中必有蹊跷。”
“弟子情急无策,只当偷袭白舂,让他罢手就是。”
“玉练掌门那边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罚你是必然的了,念你初志宝贵,兼之身负重伤,就罚你到枯文阁做工,思过三月。”
“青师妹,接下来须得合你我二人之力贯穿他的经脉,将气血药效流变五脏六腑。”
“托那小子的福,五接受损,被赵世雄一剑伤及心脉,只怕一年下不了床了。”
青尺玉本觉得本身此番发作定会讨得枯灵子的丢脸,却见他不紧不慢的查探大弟子的伤势,体贴扣问,仿佛并非造作而为,一肚子问罪的话也不好再说出来了。何况本身虽贵为掌门,毕竟是一介女流,同属剑门,咄咄逼人毕竟不好。
“云中子所言甚是。”
“怪只怪枯灵师兄生的一个好女儿,赵世雄和我那不出息的白舂师侄俱皆为之倾倒。实在不止他两人,另有白舂的结拜弟弟吕执,都频频暗里里为你女儿争气斗狠。客岁秋试,赵世雄一举夺魁,白舂吕执两师弟气不忿,于郊野比试,赵世雄失手杀了吕执,今后两人之间便有了深仇大恨。我说的这些,只怕师兄尚不晓得。”
“好,拿过来。”
“枯灵师兄切莫如此,师妹何德何能敢叫堂堂枯灵子向我道歉,只是我等掌一庄之门,不止传艺,更需教德,呈现昨日之事,自当好好检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枯灵子心下暗道,这小子不像是在扯谎,可如何就恰好打在剑界上,不然少则一人,多则三人,都会立时死亡。看似冒昧鲁莽不计结果,倒是救了他两人的性命。何况这小子真是怪杰,仿佛肌骨中天然有一股浑厚坚固之气,受了如此重的内伤却能好的这么快,实在匪夷所思。
枯灵和玉练两大掌门借毕生修为给白舂舒脉,约么两炷香工夫,玉练额头汗渍已悄悄沁出,枯木直运功到五炷香时候,脸孔安然,头顶真气堆积成束,两人内功修为高低立判。如此颠末半天时候,白舂不但复苏,一身武功也算保住了。
七甲顿了顿,见掌门并无反应。
“你可有想过结果么?”
“嗯——”南宫百炼捋了捋两腮的胡子,半晌不语。
恰是:
南宫百炼沉吟半晌,打发一个下人出去,坐到白舂身边为他评脉。摆布探脉后,心知青尺玉所言非虚,一时眉头紧蹙,又去看白舂的面色,一时浅青,一时蜡黄。
南宫百炼又为白舂诊了一脉,确知无事,方才分开,径直来到南宫楚湘的房间。南宫楚香正在案前筹办食盒,见爹爹来了,欢畅的迎了上来。
“谢掌门。”七甲踉跄着起家,辞职而去。
“罪恶都在其次,你可知昨日那一棒,差点要了三小我的性命?”
南宫百炼一脸肃容做到椅子上,“跪下!”
南宫百炼重又盯着七甲,见他伏在地上不敢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