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莽撞汉误杀两条人命

瑞红急道：“就依大娘。”说罢，提着承担随黄大娘悄悄到东邻徐大嫂家安息不提。

徐坤砍死两人以后，心慌手软，斧头落地，依在门框，呼呼喘气。稍一平静，心中暗想：“大丈夫敢做敢当，既然杀了狗男女，我也得给他们找个去处。”想到这里，未及点灯，就在锅台上摸了一把菜刀，割下两人的首级，装进麻袋，往肩上一搭，开了大门，往他丈人家去了。

黄虎站在门外想入非非，“等母泉睡熟，我不免将房门扒开，与这女子会上一会，尝尝有缘无缘？”主张拿定便恋恋不舍地到内里去了。

黄大娘深知儿子不是东西，又见他带着醉意返来，恐怕他进屋来胡搅蛮缠，便制止黄虎说：“莫要进屋，今有亲戚住在这里。你快到内里找个住处歇着去吧！”黄虎听罢，蛮不在乎，嘴不听使唤地说，“既是亲戚，该当见礼，哪有不叫进屋的事理？”说着，一个趔趄扑进屋里。

王点忙把瑞红探亲迷迷途途，前来借宿说了一遍。

黄大娘赶紧行礼道：“女人一起劳累，快到内里安息。”说着让进屋里坐下。

郎青敷衍地，“无事，闲逛罢了。”

这时，又听得“吱”的一声，屋门开了。徐坤那里忍耐得住，“飕”的一声，飞过墙头，一个箭步，照定黄虎身后背“喀嚓”就是一斧，黄虎晃了晃，没吭一尚倒地而死。徐坤跨

“正在屋里哭泣，硬要寻死，你快劝她一劝。”

就在这时，大门外走来一小我，黑乎乎的像座铁塔，手里还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利斧，来到大门口站住了。他就是这家的仆人名叫徐坤，祖祖辈辈当木工，自幼落空父母，家里又穷，以是三十好几才算娶上老婆。他老婆郭氏年青标致、和顺贤惠，非常出众。前不久，黄虎曾对郭氏有过不规矩的行动，这就使得徐坤整天不得放心。这回，为了糊口，只得怀着反复苦衷，离家外出帮工，一气干了半个多月未曾回家。明天好歹把活儿干完，连晚餐也没吃，便辞了店主，连夜赶回家来看看，恐怕郭氏年青无伴，受了委曲。

瑞红一怔，“此话怎讲？”

瑞红骑着牲口往前走了二里多路，不见娘舅返来，心中迷惑儿，不敢往前行走。一则怕走错路程，二则怕娘舅赶不上来。她只好勒住牲口，在路旁等候。岂知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心中非常烦躁。

瑞红向前道了个万福：“奴家拜过大娘。”

瑞红一看，没法可想，干脆拿着承担，坐在路旁再等。等来等去，不觉金鸟西坠，玉兔东升。瑞红一见天已傍晚，娘舅不回，便抽泣起来。

那黄虎在外，如何睡得着？天交半夜，他便转回家里，一看门已上锁，心中迷惑，“黑更半夜，那里去了？嗯，准是在那徐家安息。”想着，便越墙而过，在窗下一听，公然在此。

他昂首一看，见那灯光之下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好似昭君再世，西子重生，不由心中一动，用心搭讪着向前行札。瑞红无法道了个万福。

瑞红一听耳熟，且又叫她的名字，仓猝昂首一看，真是喜出望外，“王点，是你呀！”

颠末李妈妈一番劝说，瑞红这才伴同出门，上了牲口，郎青认定瑞红不认路，便牵着驴子上了通衢向海家仓而去。

王点听罢，倒吸一口寒气说：“女人，郎青是成心害你呀！”

这一来，可把徐坤气疯了，心中骂道：“好一个轻贱的女人！前次黄虎调戏于你，你还委曲地哭了两天两夜，是我一再劝说，才算停歇。谁料趁我不在家中，你竟敢做出这等轻贱活动，本来你也是个见腥就吃的馋猫！看我一起清算你们！”

瑞红一把没有拉住，心想：“坏了！她把门一开，岂不是引狼入室？黄虎进得屋来，蛮横行事，为所欲为，不知会闯出甚么乱子来，说到底，遭殃的还是我瑞红呀！”想到这里，手脚冰冷，心都快蹦出来了，不由自主地“出溜”到床下边去了。

现在，忽有一男人急步来到面前，说道：“这不是瑞红女人吗？”

黄大娘一听，知是儿子又来拆台，怒喝道：“你与我滚归去！”

她见瑞红没有言语，便向郎青说：“你备牲口去吧，瑞红姐这头有我咧。

郎青说：“都是她母亲多心！”说罢，跟从李妈妈来到屋里，只见瑞红哭成一个泪人，便用力挤出两滴眼泪，把嘴一瘪说，“外甥女儿，委曲你了！这两天我不在家，竟闹出这等事来，满是你母亲疑神疑鬼，多心肇事。我回家传闻以后，把你母亲狠狠数落一番。我想你们母女都在气头上，现在归去，不好相见，为此，母舅特地备下牲口，送你列姑母家里暂住数日，待等相互心平气和，再接你回家，你看如何？”

黄大娘说：“女人不必多虑。东邻有个徐大嫂，明天一早回娘家去了，她半子是个木工，长年在外帮工，也不在家下，眼下家中无人。徐大嫂临行之时，还托我看管流派，钥匙现在我手，你我畴昔留宿，谅也无妨。”

郎青说：“李大嫂，我家甥女可在你家？”

瑞红只是堕泪，没作答复。李妈妈说：“郎大舅说的极是，这但是分身其美的事呀！瑞红，快洗洗脸去吧。”

“你我二人久已不见，郎兄本日既然无事，就随小弟痛饮几壶才是。”

黄大娘愤恚不过，说声：“你等着！”摸了个扫帚疙瘩就去开门。

黄虎那里肯听，死乞白赖地说：“母亲，不幸我开开门，让我与女子说句话，死也甘心！”

王点见状忙说：“女人不必惊骇，王点自会为主极力，看这天色已晚，无处可奔，我家离此不远，无妨先到我家，暂住一宵。明日我将牲口找回，再送女人投奔姑母如何？”

瑞红便把在家接受继母诬告被赶出门来，娘舅要送她到姑母家里，路过此地，娘舅又吃茶去了，至今未回，不料牲口也跑了，重新到尾说了一遍。

未几时，二人来到黄家湾，王点将瑞红领到家里，做了一顿便饭与她吃了。

未等瑞红开口，便提起承担，带她到黄大娘家中。

这王点既父母兄弟，也无老婆后代，原是光棍一条，他看过夜不便，遂说：“女人，你看我这家又脏又乱，门不成门，窗不成窗，我想彻夜送你到东邻黄大娘家委曲一宿如何？”

黄大娘一看儿子不怀美意，连拉带推地说：“内里歇着去吧！”把黄虎推了出去，顺手插上门闩。

走了一会儿，来到州府，郎青感觉口渴难忍，便把承担递给瑞红说，“外甥女儿，你把承担拿好，渐渐往前行走，我去寻杯茶喝再来追逐。”

胡伦一把拉住郎青，“小事何足介怀！”不容分辩，拉拉扯扯到旅店去了。

此时瑞红正愁无处安身，焉有不去之理，说了声“王点哥请带路”，便挟起承担跟从王点去了。

黄大娘一见瑞红问道：“这是那里来的亲戚？”

“恰是。女人，天到这般时候，为何坐在此地？”

郎青听罢，扭头就走，一向来到李妈妈家门前。李妈妈正在比长比短地劝说瑞红，忽听有人叫门，仓猝开开一看，见是郎青。

郎青本来有事，又见胡俭已有几分酒意，便说：“我另有点小事，他日再饮如何？”

现在，黄大娘翻来覆去不能人睡，内心总不结壮，便与瑞红筹议道：“女人，不瞒你说，我这儿子，平素欠教，不走正道，怕他一时失礼闹出事来。”

王点将承担递给瑞红说：“女人，好好歇着，待我明早找回牲口，再来接你。”说罢，退出门走了。

徐坤来到自家门口，刚要叫门，院内传来踹门声，还模恍惚糊闻声男人说话声，不觉一怔：“黑更半夜，谁在我家混闹？”顺手排闼，大门关着。他从墙头往里一看，只见屋门内里站着一人，影影绰绰好象黄虎，不觉心头火起。

胡伦说：“郎兄等闲不来赶集，明天来此，有何贵干？”

“好啊！黄虎，你这癞皮狗，前次调戏我妻，没有和你普通见地。你却得寸进尺，此次又趁我不在家中，黑夜跳进我家院墙混闹，实在欺人太过！”想到此，他不由自主地掂了掂手中的斧头。接着，又闻声屋的女人答话“你等着。”

黄虎不见母亲开门，“砰砰砰”撒了泼地踹那屋门，嘴里还不三不四的说着甚么。

郎青听罢出去备好一头驴，挟着承担在门前等侯。

黄虎那里等得，来到门前“啪啪啪”拍了几下说，“母亲快开门来！”

黄大娘与瑞红闲话一会儿，天已二更。才要关门，从内里来了一人，此人就是黄大娘的儿子，名叫黄虎，常日在外厮混，不午闲事。明天在镇上与郎青、胡伦等狐朋狗党喝酒，现在才醉醺醺地转回家来。

此时，远处有一头草驴正在吃草，瑞红骑的是头叫驴，它一见草驴，“呱呱”地叫一声，尥个蹶子，把瑞红掀将在地，直奔草驴而去。那草驴一见调头就跑。叫驴则随后追逐，转眼之间，跑了个无影无踪。

进屋门，误把黄大娘认作娄子郭氏，大斧一抡，劈将下去，黄大娘遁藏不迭，回声倒地，死于非命。

瑞红本来对那黄虎的举止行动有所发觉，再听黄大娘这么一说，不免心惊肉跳起来，“还请大娘作主。”

瑞红拿着承担，向东而去。这天恰是州府逢集，万头攒动，人声鼎沸。郎青好歹挤到街心．才找到茶社，还未入坐，就听身后有人号召：“那不是郎兄吗？”

“本来是她大舅，快到里边坐。”

郎青转头一看，“噢，本来是胡伦贤弟。”

王点说：“到你姑母家去，该当往北，为何意到这里来？”接着他又把郎青定计下毒，傻子误食丧命，春荣报信环境说了一遍，吓得瑞红毛骨悚然，浑身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