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真的需要一个大木盆
呃，仿佛不是新的？好吧，哥实在不是很挑的。
于艮刚给沃淩和肮脏，以及九个小萨满讲完了《渔夫和金鱼》的故事，收成了满眼的细姨星。
浴桶这么大个的礼品，倒是第一次送。于艮有点猎奇了，温迪罕会有甚么要求呢？倒也不好开口去催。
我真的需求一个新木盆。
说来也怪。苏都哩之智商，比沃淩能够不如，吃住肮脏倒是没有题目的。但肮脏又不跟人家比智商了，拳脚上的上风那是相称的较着。对了，肮脏另有一个来由——你个新来的……
如果金鱼肯承诺我的要求。我必然不提甚么新屋子，更不提甚么金碧光辉的宫殿，让那贪婪的老太婆见鬼去吧……
很快的，一个切确度为“两”，最大量程为五斤的杆秤制作完成了。
于艮勉强听懂了，倒是一知半解。鹰路是有汗青记录的，胡里改人称鹰——也能够是某种特定的鹰——为“雄库鲁”，温迪罕说的就是“雄库鲁之路”。汗青上说鹰路代表了大辽国对女真人的压榨。
门响，温迪罕出去。身后跟着两个壮汉——呃，抬着一个大木盆？
但是，盆奴里人只在夏天沐浴，松花江和汤旺河就是他们的混堂。家里有个脸盆的，那就是小康糊口……
“做人呢，不能那么贪婪，贪婪会好事！”
“哈哈，多谢多谢，真的太需求了！”
肮脏拿着一根草棍，比量着“一斤”的长度，皱着眉头思虑半天，终究还是很不屑地交给了苏都哩——十平分，小事尔！
有大臣奏报辽帝，蛮夷残暴，伐之无益。不如学习唐宋经历，采纳“以夷制夷”之策，册封能征善战的拔乙门为节度使，以确保五国部鹰路通畅。
五国部不堪大辽剥削，拔乙门应运而生，盆奴里率先抗辽。逐步的，一盘散沙的五国部，被拔乙门连合起来，构成了胡里改大联盟。拔乙门被选为总盟主，同时也是天下胡里改人的共主——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事情有点庞大，大辽，女真人，胡里改人相互敌对的。大辽，垂老迈矣的庞然大物。女真人，生机四射的新兴力量。胡里改人，好吧，顶多是个添头……
听完故事，沃淩开端实施大师兄的职责。大通铺上摆着一堆短木棍，沃淩随便抓两把，让一个小萨满做十以内的加法。
温迪罕和胡沙虎，还真是不太像哥俩。胡沙虎长得五大三粗的，一脸的络腮胡子。温迪罕则比较均匀刚毅，阳光少年小鲜肉，近乎点中性的美。于艮不无歹意地推断——介是亲哥俩吧……
松花江中下流有五个部落联盟，大辽国称之为“五国部”，按江水流向，顺次为越里吉、盆奴里、越里笃、奥里米和剖阿里。五国部都是胡里改人，源于黑水靺鞨的。
除苏都哩以外的八个小萨满，从七八岁和十二三岁，都是部落里的孤儿。父死母再醮，萨满芬济玛收养了他们。义子仆人交班人，归正随便培养，也是随便使唤。最首要的就是不虞保密……
地窖子里温馨了，氛围也清爽了很多。温迪罕踌躇了一下，坐在饭桌劈面，显得略有点难为情。
“苏都哩，带大师归去吧。每小我都练习一下称量，手要稳，杆要平。”于艮闭幕了小萨满，这也是收礼者的表情很不错。
当然，还要考量礼品的代价，聆听送礼者的要求，核算支出本钱比。如果超出了轨制乃至法律的边界，还要计入东窗事发的概率，以概率的倒数乘以支出。总之，收礼也是个技术活儿。当官不轻易，大师相互谅解……
沃淩替阿布卡赫赫做了总结，包含肮脏在内的小朋友们，几次点头，必然是在深切地自省。
大通铺的尾端，肮脏在制作一个初级玩意儿——杆秤。杆秤的道理实在很简朴，就是一个不等臂的天平。找一根硬木棍做秤杆，在粗的一端牢固拉线秤钩，分开秤钩几公分，牢固一个向上拉的提手。秤砣是一只装满水的矿泉水瓶。
有多大呢？节度使是一方诸侯，统摄处所统统军政事件，替大辽国镇守边疆。大辽尊称之太师的，相称于国务院副总理级别吧。
装满了水的矿泉水瓶，必定要比后代的一斤略多一些，不过原始人不会那么计算的啦。
小萨满们挨个做算术，做得不对，就要滚到地上去做俯卧撑，嘻嘻哈哈地好不热烈。
于县长进山访问时，凡是都带着一包糖果的。这是和小朋友们拉近干系的利器。今次未进彼山进了此山，但糖果还是好东西，早就被沃淩和肮脏吃光了。当然，分派的权力在沃淩，肮脏能获得三分之一就不错。
能够是大辽国分不清女真人和胡里改人吧，也有能够是厥后的修史者没有分清。因为大金国建立之前，胡里改人就已经融入女真人了。也就是说，鹰路是大辽国对胡里改人的压榨才对。
拔乙门十六岁单身猎虎，十八岁开铁弓射二百五十步，二十岁徒手搏熊，终成为盆奴里的部落联盟首级。
四天前观光了天下首富之家，于艮就感觉臭味粘在了身上。明天又沐浴了一场冻土和冰雪，头发里满是土渣子。更别说还出过好几次透心凉的盗汗。
这些天，温迪罕每天都会过来一两趟，温馨地听于艮给沃淩等三人讲课。也不晓得听懂了没有，归正没发问过。每次还都不空动手来，或者一两样干果，或者一两米麻布，还带来过两个马扎子。
但是，这些孩子实在是太臭了。我真的需求一个大木盆——参照“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的调子……
大辽国派出的银牌天使——卖力搜刮的官员——及其侍卫，就无端地蒸发于白山黑水之间了。
“肮脏，我们去跑步！”沃淩拖着肮脏下炕，肮脏嘴里嘟嘟囔囔的，但终究还是从了。
不过，肮脏同窗身为二师兄，有点眼妙手低的弊端。大活儿是沃淩的，小活儿却能够分拨给三师弟苏都哩，大模大样的。归正沃淩有多欺负肮脏，肮脏就有多欺负苏都哩。
因而，拔乙门被封为五国部节度使，这也是东北边疆的第一个辽朝大员。
于艮制作杆秤，当然是为了让盆奴里的科学研讨进入计量期间……
脾气也不一样，胡沙虎咋咋呼呼的，说话如炸雷，直来直去，热忱外溢。温迪罕则内敛很多，不太爱说话，爱听别人说话，起码是爱听于艮说话。
说来也怪。肮脏同窗白眼一翻，那是不见凡尘的。于艮当然不在五行以内。除了于艮，也就沃淩能欺负一下肮脏了。肮脏还就吃沃淩这一套。或许是沃淩在智商上死死地吃住了肮脏……
“悟性不错！”于艮揉了揉沃淩的头发。咦，这小子的头发如何变洁净了——不会是为了让阿布卡赫赫揉得舒畅吧……
好吧，哥还脏着呢！哥也不贪婪，哥确切需求一个大木盆。
“盆奴里是鹰路的咽喉，大辽国多次挞伐，都被拔乙门打败了。”温迪罕终究开口，貌似还是“畴前有座山”……
因而，隔壁的地窖子也归了于艮。包含苏都哩在内的九个小萨满，白日回芬济玛处帮手出产，从昨晚开端住在隔壁。没娘的孩子早当家，也不必于艮更多操心。
一众小萨满稀里哗啦地跑了，苏都哩紧抱着方才制作完成的宝贝。至于用法，阿布卡赫赫早已讲授过了。于艮信赖，今晚苏都哩会把所能找到的小物件，全都称出个斤两来……
“刻度一”被阿布卡赫赫定义为“一斤”。肮脏的事情是把秤杆上的一斤分红十等份，每一小份，阿布卡赫赫将其定义为“一两”。然后，还要把刻度扩大到五斤。
此时于艮才蓦地觉悟——前面遭到女真人的直接威压，倒是忽视了，大辽国才是此时此地的大佬啊！
糖纸却被沃淩谨慎翼翼地汇集起来，还派上了大用处。
这大木盆——好吧，叫浴桶更合适些——椭圆形，高度七八十公分，长度靠近一米，宽度半米不足。厚达三四公分的松木板材，做工也算精美。好东西啊！合适一小我半躺着泡澡，好吧，两小我挤挤也行……
于艮收礼也天然，并且很谅解送礼者。送礼实在是个技术活儿，不是谁都能做到“润物细无声”的。收礼者有任务化解难堪，进步升送礼者的自傲心，培养送礼者的谙练程度。
做得对了，沃淩就会赐与嘉奖——一张花花绿绿的糖纸。
实在肮脏对这两个来自另一个天下的塑料瓶更感兴趣。像纸一样薄，像冰一样透明，能瞥见水，水却流不出来，真是怪了个哉的。不晓得阿布卡赫赫的庞大神器内里，另有甚么宝贝？传闻沃淩曾经登堂入室的……
咳咳，于艮摩挲桶壁时，温迪罕的神采仿佛更加不天然了。
温迪罕送个大浴桶，不会是为了给哥讲个故事吧？于艮面带浅笑，耐烦听讲。
东方红，太阳升，胡里改出了个大豪杰。
于艮说甚么，芬济玛当然是无所不从。胡沙虎也是无所不从的，特别是明天的大爆炸以后。
天下首大族里，老是炫着那么一大堆财产，没白没黑的，很轻易养成孩子的拜金主义啊！于艮于心不忍，比如，现在让这些孩子好好走路都困难，还要教会他们高兴地笑。
嗯，礼品收下。上面该听听温迪罕的要求了，哥会承诺的。
“刻度零”和“刻度一”是于艮亲手肯定的。秤钩不挂物体，秤砣在秤杆上挪动，找到均衡点，这里就是“刻度零”。秤钩上挂着另一瓶水，一样挪动秤砣，找到均衡点，这里就是“刻度一”了。
好么，这家伙不会是蹲在门外偷听过吧？终不成哥内心的狂喊被老天爷听到……于艮瞄了温迪罕一眼，这家伙的神采公然有一丝不天然。
还别说，苏都哩出身于屎壳郎——呃，科学世家——从小耳濡目染，芬济玛又故意传承，这小子的脱手才气特别强，猎奇心就更强，很喜好揣摩各种道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