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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元辅》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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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官场百态(下)

“他倒没说不管,只是他管不了了。”高拱沉着脸道:“徐党反弹激烈得很,通政司每天都能收到弹劾海瑞的奏章,而迩来这些奏章变得越来越多,乃至已经有人在奏章中表示,明里暗里指责我公报私仇,因为私家恩仇对一名退休致仕的老臣穷追不舍,其情可爱、其心可诛。”

“有,当然另有。”高务实哼了一声,又道:“另有徽州知府的态度也很难说。因为站在徽州知府的态度上来讲,不管这个‘人丁丝绢’在其治下的六县如何分派,对府里来讲都没有任何辨别,毕竟他只要每年凑够八千七百八十匹生绢上缴给南京就好。这笔丝绢税如果不改,局势安静如初,最多也就是歙县抱怨两句,那没甚么大不了——摆布你们都交了两百多年了,这也算是祖宗成法,还是不要随便变动啦!但是反过来,如果支撑帅嘉谟的主张,把赋税均派到六县,他徽州府又得不到半点好处,反而还平白引发其他五县骚动,美满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如此,徽州府会如何挑选,不问可知。”

这就很成心机了,摆了然五县已经私底下筹议好了,对此次合议采纳悲观分歧作的态度,尽量迟延下去,拖到忘,拖到黄,拖到无疾而终,然后天然就天下承平,本来如何最后还如何了。想当初歙县在嘉靖朝的两次申述,不也就是这么被拖没的么?

高务实怔了一怔,俄然惊道:“三伯你要撤了海瑞?”

他说到这里,俄然有些激愤起来,冷哼一声,道:“哈,论清算吏治,我高肃卿只会比他更上心,可他海笔架又不是茶馆闲客,他是朝廷封疆,真觉得随便打杀几个就能清算吏治了?老练!想当年,今上还是裕王时,我为了给裕王府要来王府例赏,不也得去捧严世藩的臭脚?哦,你说宁折不弯?是,你折倒是折了,可折完以后呢?事情办好了吗?没有!事情既然没办好,你就是折出朵花来,又顶个屁用!”

“侄儿倒是觉得,他们说不定还真敢!”高务实挑了挑眉,把文卷往桌上悄悄一拍,嘲笑道:“帅嘉谟的主张,对歙县当然无益,可对于其他五县来讲,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坏动静。三伯您想,这事儿如果一旦议成,他们可就是‘平白无端’要多交很多赋税。是以对这个提案,不管是出世于这五县的官员、胥吏,还是本地乡绅百姓都必定果断反对。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一股民意,就算是应天抚、按也不得不有所顾虑。”

高拱暴露一丝古怪的笑容,缓缓道:“为甚么这么说?巡抚、巡按都发了话,戋戋几个县令还敢硬扛着不动?”

高务实一愣,继而惊奇道:“莫非海瑞转了性子,不管这茬了?”

但这里有个较着的题目,就是隆庆四年乃是庚午年,隆庆五年才是辛未年。也就是说,来岁才是朝觐之年……如何来岁才要朝觐,你本年正月份没过完就开端停阁不办公了?你这意义是,为了来岁的朝觐,得停止办公一年?

高务实笑了笑,说道:“幸亏海瑞这小我名头够响、脾气够硬,只要有他在,这件事毕竟还是得分出个是非吵嘴来的。”

高务实接过来一看,脸上顿时只剩苦笑,因为那边的环境还真被他这个乌鸦嘴给说中了。

本来应天巡按在正月十四日唆使六县合议,徽州府随即也发牌催促。但连续半个月下来,上面竟然毫无反应,恍若未闻。别说黟、休宁、婺源、祁门、绩溪五县,乃至就连身为苦主的歙县,竟然也悄无声气。

高拱不答,沉着脸又从桌案上翻找出一张文卷递给他。

这下子,高拱的神采就有点黑了,黑的同时另有点难堪,干咳了一声,才道:“那你只怕要绝望了。”

哦,不是你,是你们——因为还不是一名知县这么说,是五位知县都这么答复。

高务实倒是晓得,汗青上海瑞这个应天巡抚也是没能终究干下去,仿佛也是被调任漕总,想不到这一世转了一圈,还是绕到这个点上去了。

“现在晓得吏治难清了吧?看看这些人,眼里都只要本身屁股上面那点处所。”高拱也笑了一笑,摆摆手道:“我看你对这件事倒是有些设法,你方才说……这件事很有代表意义,但是说了半天,你也没说这个代表意义是甚么。如何,不想说给三伯我听听?”

帅嘉谟一探听才晓得,此时的歙县知县房寰正赶上丁忧,县务无人代理。其他五县的知县,则纷繁宣称要忙着筹办朝觐事件,因循停阁,以是已经不办公了。

高拱沉默了一下,问道:“另有吗?”

“倒不是撤。”高拱摆了摆手,感喟道:“我得给他挪个窝……你是不晓得,此人做事固然心是好的,但手腕过分于卤莽直接,恰好又听不进劝!”

“只是这一来……”高务实皱起眉头,没有持续纠结海瑞的事,而是道:“那歙县‘人丁丝绢’案,只怕就很难办下去了。这类吃力不奉迎的事情,也只要海瑞如许一根筋非要事事叫真的人,才肯只论对错、非论利弊地办下去。”

这里得解释一句:有明一朝,自洪武十八年开端,规定处所官员逢辰、戊、丑、未年——也就是每隔三年——要进京朝觐一次,接管吏部和都察院的考查。这对官员来讲,是一件大事,事关考评,也就是干系到此后的宦途。

高务实气得只剩下冷哼,连骂都有些骂不出来了。

高拱暴露浅笑,点头道:“有事理,这也就是为甚么,帅嘉谟当初要越级去处应天抚、按两院报告,而不是直接上报徽州府的启事了。他就是想着靠海笔架的威名硬压徽州府和其他五县,因为他晓得他在徽州本地,底子得不到支撑。”

高拱说完这段话,能够是宣泄了很多,安静了一些,呼出一口浊气,道:“以是我已经正式下文调他去总督漕运,应天巡抚这档子事,不能再由他如许任着性子办下去了,要不然……得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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