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小子还嫩的很呐
中间的大小伴计连同账房，顿时停动手上的行动，扭头看向张远。
“如何？还没想好杯子出多少吗？不如我去别家转转？”张远见掌柜的只顾着发楞，作势要站起来走人。
“一百七十两，不能再少了！”
内里天然指的是阁房，普通人可没资格被请出来，前身就向来没出来过。
掌柜多年的经历和职业素养，终究让他从震惊中复苏过来，艰巨的切回到之前那副冷酷的神采。
他怀里，还揣着要送给素姐的礼品呢。
哼，和我斗？你小子还嫩的很呐，这笔买卖别的不说，老夫的分红起码都有五十两！
……
很久，张远才仿佛下了多大决计似的，吸了口冷气道：“算你狠！那就一百六十两吧。银票筹办张一百两的，再给我个五十两的银锭，剪十两的碎银子！”
掌柜的叹了口气：“唉，远哥儿想必也晓得，这当铺里超越一百两银子的买卖，可不是我能做主的。”
张远停下来回身一笑，中间大小伴计，一拥而上，点头哈腰的扶着张远的胳膊往柜台走。这如果不晓得的，还觉得这是个黑店要绑架客人呢！
“掌柜的谈笑了。”张远原话偿还，看了眼掌柜的道：“这杯子如果拿到姑苏府，只怕五百两都要抢破头。我说的，对不对？”
那脖子伸的，看得人真担忧别折了……
张远见掌柜的不言语，便道：“如许吧，我也不让掌柜的难堪，一百八十两成交，如何？”
透着几分密切，带着几分无法，那潜台词便是：我认输啦，还是你短长！
这就是掌柜的奸刁之处了，不问你当不当，而是直接问你死当还是活当。
张远也不废话，跟着掌柜的便进了阁房，那大小伴计在门外一左一右，倒似两个把门的。
买卖既然谈妥，剩下的事情天然就好办了。
殊不知，此张远非彼张远，对他这一套，张远可不吃。
这杯子好与不好，珍稀与否，还用他多废口舌吗？
不过张远倒是没这层担忧，毕竟前身这些年，没少来这产业铺，乃至连当铺的店主是谁，都晓得的一清二楚。
“掌柜的瞧着，这杯子如何？”张远不答反问。
毕竟如果普通环境，来当铺的人接下来，都要说本身的东西如何如何好，然后他再摆出一副爱答不睬的模样，挑三拣四，非常好的东西，也要给你贬低成九分差的褴褛。
掌柜的盯着张远的背影，双拳紧握，指甲都快掐到肉里了，内心冷静的数着：一步，两步，三步……
一枚铜钱卖了五百块，花了不到七十块，转眼就赚到一百六十两银子，就按一两银子兑换一千文铜钱算，我这里外里赚了多少铜钱？何况现在这行情，一两银子如何也得换一千两百文钱。
没想到张远承诺的如此痛快，掌柜的又惊奇又猜疑，正不知该说甚么的时候，又听张远说道：“一百两当这个盒子，勉强也行。”
这败家子的模样语气，倒是和前身实足地像。
掌柜的干笑两声，不置可否，心中却估摸着，这如果送到北京，就是一千两，估计都能卖得出去。
这该如何说呢？说好？那可真是有违当铺掌柜的职业操守了，往下还如何压价？说不好？这话能说吗？只怕说了以后，张远就要翻脸啊！
掌柜的捋了捋稀少的山羊胡，思忖半晌后，对着张远伸出一根食指。
尼玛太多算不过来了！
为甚么？为的就是压价啊！
掌柜的茶杯差点没掉地上。
“好好好！您就是都要银子也行！”掌柜的长出一口气，忙不迭的承诺道。
见掌柜的如此作态，张远哂笑道：“此杯，名叫金边梅花锤目纹杯。”
“远哥儿这金边梅花锤目纹杯，筹算如何当？当多少？”掌柜的待张远刚一落座，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脸上的神采要多朴拙，就有多朴拙。
“我可没时候担搁，这茶不喝也罢。”张远翘着二郎腿，说道：“二百两纹银，少一文都不成！”
“一千两？”张远把玩着红木盒子，抬眼对掌柜的笑道。
“呃……”掌柜的差点没一头从椅子上栽下来。
端起中间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借此平复了下表情以后，掌柜的这才说道：“远哥儿谈笑了，我的意义是，一百两。”
待张远揣着三张五十两的银票和十两碎银，走出当铺的时候，掌柜的看着他的背影，奸笑的如同偷到了香油的老鼠普通。
“还，还行吧？”掌柜的憋了半天，才颤悠悠的回了一句。
表情大好的张远，连午餐都没吃，就急仓促的往半山桥镇赶路。
张远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掌柜的，也不说甚么，收起杯子回身便走。
张远淡淡一笑，反问道：“如果死当，掌柜的筹算出多少呢？”
一句话，连消带打，直接逼得掌柜的坐蜡了。
不管你说死当还是活当，接下来就落入掌柜的设置好的语境当中――考虑死当还是活当的同时，多数人就已经不去考虑，本身另有别的挑选，比如换一产业铺。
见张远但笑不语，掌柜的从柜台后转了出来，笑道：“内里请！”
盒子就要一百两，还勉强？那这杯子又想当多少？
“远哥儿留步！留步！”眼看张远就要踏出门槛了，掌柜的一焦急，声音不由进步了八度。
“呵呵，都是多年的老了解老主顾了，远哥儿明天这是如何了？一言分歧，就要走？”掌柜的心虚的看着张远，说着场面话。
“一百五十两！”掌柜的打蛇随杆上，当即接口道。
掌柜的一下回过神，伸手拦道：“远哥儿别焦急嘛！喝茶，喝茶！”
而渐行渐远的张远，内心也笑的如同抓到了母鸡的小狐狸普通。
张远才懒得数甚么步子呢，这昆山县，可不止你一产业铺！
如此一来，倒是让掌柜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只此一句便再未几言。
可张远这比他还懒惰的模样，倒不像是来当铺，而是来显摆宝贝的……
“一百六十两！再多老夫就要挨店主的骂了！”
掌柜的悄悄心焦，面上却还是保持着方才的神态，半笑不笑的对张远道：“远哥儿这是死当呢？还是活当？”
被掌柜的视若珍宝的杯子，我想买多少买多少，只不过物以稀为贵，这杯子在大明朝，算是独一份罢了。
张远点头道：“行啊！”
“咳咳，此物可驰项目？”眼神一扫，将账房和大小伴计都打发到一边，掌柜的这才懒洋洋的对张远说道。
高雅的阁房里，一老一小相互瞪着，悄悄的房间内落针可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