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宫中遭围
裴陵见其出言张狂,不由怒从心起,暴喝道:“大言不惭,看戈!”他蓦地疾奔出四五步,盾遮于前,战戈推铲至王越前胸!”
想李儒纵横陇西,能言善辩,阴策阳谋层出不穷,何时曾受过此等窝囊气?此时早已恼羞成怒,气急废弛的暴叱道:“尔等胡搅蛮缠,多言无益,雄师给我冲出来,除天子外…尽诛!
汉少帝此时也压下发急,怒喝道:“汝集雄师于此,直欲挟朕逼宫不成,此为大逆不道,当诛九族!”
身后十余铁骑自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势未衰,竟于侧方兜掠而回,返身又突入后阵!
“血口…”李儒哪敢承认,口中刚迸出俩字,唐妃却抢先道:“你不但欲欺侮太后,还欲将本妃献于董太尉,莫非要诬告国之柱梁乎!”
裴陵抬首寻见李儒正今后缩,战戈飙飞,便如海岸飓风普通旋入敌阵,肉血四泼!脏器飞溅!所向披霓!
“都别出声,听我说!”裴陵闪回几人身边,急声叮咛道:“董卓此时髦未废帝另立,李儒不敢冒大不韪担杀天子之罪,是以应当不会用火攻或毒烟之计,你三人在这跟李儒废话,迟延些时候,我要发挥绝技了!都速让开大殿中心!快!”
世人俱面面相觑,不敢言语,此时殿外忽传来一阵恶恨至极的叱骂声:“裴陵杀才,速将帝后交出,不然雄师杀入,将你斩为肉泥!”
“且慢!”何婉止住世人,与刘辩对视一眼,对裴陵道:“宫内有密道,可至宫外偏僻之所,只要历代皇嗣晓得!”
李儒躲在敌阵以前面色乌青,难以置信道:“这群凶悍之士是自那里冒出来的!”他晓得此次已难对抗,便悄声后退,逃之夭夭而去!
裴陵闻言大喜,道:“那快带路!”世人随何婉母子二人沿殿而走,及至南宫一清幽院落,内有一阔井,何婉柔声道:“密道便于此井内!”
厥后其因曹操授令,又为曹丕传授剑术,平生几近未曾出宫,冷静无闻。
“霹雷”一声巨响,殿门片片碎裂,飞炸开来,门中俄然有马蹄踩踏而出,那校尉与前锋几十步兵毫无防备,竟被踏为肉饼,踩压至泥!
此时,李儒被门外‘五人梨园’劈脸盖脸一顿骂的体无完肤,惨不忍睹,其伤口疼痛,认识恍惚,虽称‘毒士’亦垂垂不敌,胸腔直欲炸裂!
裴陵闻言,背心直冒冷气!剑神王越!他为安在此?裴陵回神看向刘辩,只见他面色乌青,明显更没想到!
众将互觑,顿了一顿,大喝着冲向殿门,当头一名校尉正欲破门而入,忽见一片黑影会聚于门扇窗纸上,身形随之一滞!
裴陵竟毫无所觉,直至两点精光闪过,才大惊失容,盾牌极力往头上遮去,打着滚倒转返来!待昂首,王越之剑早已回鞘,便如从未脱手!
“胡说八……”李儒正捂头痛哼,憋得难受,头上的药膏下都要排泄血来,闻言怒哼道:“你这贱妃…”
那王越已年过知天命之龄,但看其边幅也就在四十岁高低,身罩长衫,周身无甲,此人武功高绝,世人截传他单挑无人可敌,但功利之心太重,一心想在朝廷仕进,是以被汉灵帝刘宏任命为陈留王刘协的剑术导师。
世人点头称诺,各自散开,裴陵使了个眼色,老寺人黄门令为宦多年,识眼色的才气飞凡人可比,此时便抢先喝道:“郎中令,现在先帝刚驾崩,你便敢带兵劫驾,想要谋朝篡位不成!?”
李儒闻言冷哼一声,道:“尔等阉宦妄篡朝纲,换乱宫闱,某呈董太尉之意,逐此君侧之恶人!”
裴陵闻言一惊:“李儒竟然没死透,悔未再加一刀!”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王八活千年,他凑于门口,将窗纸戳出一洞,向外一望,公然见那李儒头上敷药,右手捆绑绷带,狼狈不堪的站在阶下。
裴陵听的殿外被雄师围困,不由心中暗悚:‘何人泄漏的风声!’
“列箭矢之型,透阵!”裴陵一声令下,台阶上百将重步兵手持步槊,成箭头形,吼怒而来,符兵便如机器,力道不小,只一轮戳击,便将对方前排的董卓军捅飞出去!
王越看了裴陵与符兵一眼,面露惊奇,转眼便降落道:“非阻尔等,下官只将陛下带回,其他人等死活非论!”
一阵雄浑之声传来:“陛下终究来了,微臣王安睿等待多时!”
符兵铁骑于敌阵左边布阵结束,呈扇形又冲杀过来,加上裴陵与重步兵在另一侧夹攻,不到盏茶工夫,无人统领的千余敌兵便尽皆崩溃!
裴陵听的外边李儒哑口无言,不由莞尔,心道:‘人间皆言三个女人一台戏,谁知这俩女人二寺人胡搅蛮吵起来竟然犹胜一筹!”
王越脚步微移,轻笑道:“猛则猛矣,速如龟爬!”
见氛围逐步变得诡蹊,裴陵暗叹好机会,回身走到殿首,自将符空间内取出明黄色符纸一叠,咬破食指在上面刻画起来。
裴陵一看,那井口为圆形,不过半丈余宽,其走至井檐处,边往下张望边道:“事不宜迟,井口过窄,宜速下!”合法裴陵筹办下井之时,一股可骇至极的气势自井口突射而出!
“汝厚颜无耻!”殿内何太后闻言娇喝道:“歼贼李儒,方才胆勇于永乐宫中欺侮于孤,莫非也是呈董太尉之意?”
……
“竟敢唾骂唐妃,汝好大的狗胆!”赵小黄门不甘逞强,吐沫横飞,朗省道:“如果立时退去,尚且念你翁婿苦劳赦之,若敢执迷妄为,莫说天子,便是满朝公卿亦不饶你!”
刘辩见裴陵看过来,强提心气问道:“未想到父皇竟将密道之事告于了协弟!王安睿供奉,你是来阻朕等出宫的?”
裴陵于铁骑以后奔腾而起,一手持戈,一首捉盾从天而降,如泰山压顶般砸向李儒!
裴陵觉额头微凉,以手扶去,头皮已少一块,一缕鲜血自伤口内滴下!看动手中被戳破大洞的盾牌,裴陵面色乌青心道:‘史阿直言唯快不破,但其剑速比之其师,便如蜗牛逐鹰!’
李儒武功虽平平,技艺却聪明,见裴陵威猛难挡,矮身一滚,避过巨盾击砸范围!裴陵巨力出现,顷刻将盾下三五兵卒碾为骨渣!
一道煞白人影自井内冲天而起!
裴陵返身回到台阶,止住何婉扣问,将殿内世人迎出,沉声道:“来不及解释了,快将外套褪下!”见何婉、唐妃二人面色飞胭,犹踌躇豫,裴陵笑叱道:“快些,莫担搁工夫,只脱外套,快!”
斯须,裴陵逐去邪念,口中念念有词,在何婉几人洞心骇耳的谛视之下,将符纸向半空中振臂一撒,纵声大喝:“符兵!百将!现!”
裴陵带符兵来往冲杀两圈,再寻李儒,哪另有这厮踪迹?
何婉见殿外兵器已息,忙不迭出殿而来,靠于裴陵身侧,探视一番,见并无伤处,才松一口气,柔目看向阶下近百符兵,高矮胖瘦,竟无一不异,但各个神情刚毅,便如百战精锐,就是比羽林禁军,也不遑多让!她毫不粉饰震骇之色,惊声道:“这…这到底是甚么神通?”
裴陵不敢稍作踌躇,脚蹬井檐身材往侧后飞去!
裴陵令几个略瘦的符兵囫囵套上几人衣服,又着世人寻董卓军军人轻甲穿上,便欲往皇城前门方向赶去。
围殿的董卓军不过千余人,毫无筹办之下,只一个照面便已丧失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