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我已查明当年之事
“那边有个山洞……”他话音未完，几只乌鸦爬升过来，朝着他猖獗地啄咬。
“是，王爷。”张酒陆缩回脑袋，朝着侍卫们挥手：“都把口鼻捂好，把夜明珠袋挂脖子上，不要用明火，谨慎爆炸。”
“我让你下去！”裴琰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道：“下去以后要把稳，碰到构造不要随便碰，记好了上来奉告我。”
“黄毛小儿……也敢威胁朕。”天子攥紧信纸，用力揉碎，狠狠地丢在地上，又抬脚重重地踹了几脚。
公然，乌鸦闻着这呛鼻的气味，很快就散开了。
“你忘了别院的乌鸦？”裴琰抬手扫开了被风吹得满天飘飞的辣椒粉，低声说道：“你们好些洒，别洒本身眼睛里。”侍卫们眯着眼睛，用手捂着鼻子，把呛人的辣椒粉全洒了出去。
苏禾挥袖赶开了围过来的乌鸦，解开挂在腰上的竹筒，递给了侍卫：“乌鸦讨厌醋、辣椒粉如许的气味，朝它们洒上去便可。”
“他前日纵象伤人，昨夜又当街伤害百姓。念在他是疯了才会做出如此特别之事，罚他二十鞭，在驿馆好好呆着，呆满一个月就滚回岷州去。”天子冷冷地说道。
解缆前就晓得山道难走，可没想到会这么难走！
“王爷，这里好大一个山洞。”张酒陆往山洞里张望一眼，退出来，抓着绳索抖了三抖。
“是，都该杀。”忠和公公连声拥戴。
天子这时低头看向了掉在桌脚的信纸，渐渐伸手捡了起来。
“用辣椒粉赶它们。”苏禾穿了身小侍卫的衣服，带着几个侍卫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把口鼻捂好，把稳些。”裴琰往底下看了看，叮咛道。
“去办吧。”天子揉着额心，怠倦地说道：“加派人手，去盯着裴琰和太子。朕乏了，无事不要来扰朕歇息。”
“那，如何措置世子？”寺人仓猝敛了笑，战战兢兢地问道。
“应当是发明了你们，但是又顾不上你们，以是先躲起来了。”裴琰快步走到了凉亭前，抬头看着凉亭顶上雕镂的乌鸦，缓声道。
“皇上，若他再发疯又如何办？”忠和踌躇了一下，小声提示道。
“我已查明当年之事。若混合皇室血脉一事公之于天下，届时藩王起事，大庸国必会四分五落，国将不国，民不聊生。父亲为了天下安宁，以他之命，停歇景王一族肝火，担下骂名，保大庸国十八载安宁。若皇上执意杀他之子，那此事一夜之间就会传遍天下。人证物证皆在，天子是想天下安稳，还是想烽火飘摇，都在一念之间。”
“黑毛牲口飞得挺快，女人还说它们是吉利鸟，我看那得看听谁的话。听我们话的才是吉利鸟，听别人话的，十足是黑毛牲口。”张酒陆呸了几声，把吃进嘴里的辣椒粉吐了，回到了裴琰身边。
胳膊粗的绳索捆在腰上，十多名侍卫连续下了山崖。
“那边有个凉亭，部属来时，石桌上另有杯盏。明显部属一向盯着看，但是那杯盏就是从面前消逝了。”卖力追踪的侍卫指了指东边位置，低声说道。
“他清不复苏的，是甚么大事吗？蛮横的东西，迟早朕要收了岷州！”天子沉着脸骂道。
“你再嚷大声点，最好满山涧都是你的覆信。”裴琰扒拉开他，回身往崖边走去：“走了，下去探探。”
快攀上山顶时，裴琰把轮椅和她一起放在了一棵大树下歇息，他先来探路。
幸亏裴琰有钱，能买夜明珠，不然让他黑灯瞎火地摸出来，再摸出火折子来，他可真会心虚。
裴琰和张酒陆一行人穿过了白雾，到了崖前。
“是。”忠和弯着腰，谨慎翼翼地回了话，带着宫婢们轻手重脚地退了出去。
上回秘道被炸飞以后，张酒陆对于这些密道山洞就有了忌讳，吃一堑长一智，毫不动明火。
侍卫赶紧翻开了盖儿，把内里的辣椒粉往乌鸦身上洒。
“上面应当另有别的前程吧，不然如何走这条道去西嫣山。”张酒陆蹲在崖边，一双大掌死死抠住了崖边的石头，把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在暴风里睁大了眼睛往底下看。
“那就杀了他！”天子烦不堪烦地说道：“朕本就没有召他们岷州王入京给太后贺寿，他们也配？”
“在查巫蛊教时，查到教徒会按期献上财帛，换回巫蛊教的庇护。经年累月下来，他们敛到的财帛不是小数量，而用得上大笔财帛的只要一件事。”
“这些石雕真都雅！你们瞧瞧，像不像溪山匠人的手笔？想不到在这深山里头另有这么标致的凉亭！”苏禾仰着小脑袋，猎奇地看着凉亭里的雕花。
“主子有一计，每日给他的饭食里下软筋散，如此一来，就算发疯，也不会生出事端。再让世子妃好生把守，不让他出门半步。”忠和从速说道。
“不好吧，底下伤害，王爷你的腿还未好，上山已经很累了，若打起来，岂不亏损？”张酒陆赶紧劝道。
鸦群在半空回旋，粗嘎的叫声轰动了满山林的走兽飞禽。狭小盘曲的小道在绝壁前蓦地消逝，往底下看，茫茫白雾在山涧里堆积着，一株老松斜斜刺出浓雾，满树茶青的松针上缀满了水珠。
裴琰话没说完，便听张酒陆说道：“我晓得了，养兵马！他们要造反，就得有兵马有粮草。王爷那么多财产，不也全都养了兵马。”
“皇上，岷州世子复苏过来了。”这时一名寺人仓促跑进大院，一脸忧色地跪到了殿门口。
……
“昨晚陆凌雪的婢女把那块玉送到了长京街的永乐斋，掌柜连夜运了好几箱财宝到了此处。部属亲眼看他从这里下去，再没上来过。”卖力追踪的侍卫神采冷峻地说道。
张酒陆活动了一手脚，接过侍卫递来的绳索，朗声道：“跟我下去！”
“没路了！”张酒陆身子往崖外探了探，一股微弱的冷风呼地一下刮来，刮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从速又退了返来。
“苏女人如何会想到带上这些东西。”张酒陆猎奇地问道。
她爬得快断气了！
张酒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挥手赶开了乌鸦，恼火地说道：“这些黑毛牲口，看清楚我是你爷爷，别乱啄乱咬。”
“不过我想不明白，为何会顾不上跟踪的人，莫非是真的摸了那玉，也中毒了？他一个教主，会如此贪财？一块玉也要拿出来摸摸？”苏禾转过甚，迷惑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