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渊鱼（一三）

苏牧云听完，心中当真是五味陈杂，喃喃道：“这九渊寒鱼不是能治百病的灵药吗？怎会......怎会这般？”于老儿叹道：“现在我也不能鉴定这就必然是九渊寒鱼，若倘若真是的话，那这九渊寒鱼便不是甚么能治百病的灵丹灵药，反而是害人于无形的虎狼毒药啊。”

黑漆当中，只听苏牧云颤声问道：“于......于老爹，你说她......她叫甚么？”于老儿便道：“她说她叫柳亦......哎呀！”

听到此处，苏牧云这才对这秘海稍有认知，暗想：“这秘海如此凶恶，当真也是这八部众恶人的抱负寓所，这些恶人如果缩居不出，倒也没有甚么。只是这几人却仗这秘海险象环生，无人敢来与他们寻仇。到处为非作歹，实在可爱可爱之极。”

苏牧云一听，谢道：“那就多谢于老爹了。”于老儿哂道：“你莫讽刺我了，你娘当年救了我父女二人，我这算个甚么。”此时得知苏牧云是仇人以后，心中也是忍不住地感慨，说完又道：“柳小哥你也莫担忧，女......你娘心肠仁善，自有仙佑，你不要过分担忧。”

苏牧云心头也是沉默。他想了半晌，内心又不由对那白衣女子非常敬佩，很久才道：“这位女神仙不但本领短长，心肠也很仁善，她见于老爹你一家陷于痛苦，就为悬壶救你一命，更是情愿在山顶等你半日光阴。”

苏牧云此言一出，于老儿顿时吸了一口寒气，呼道：“柳小哥，你......真是女神仙的先人？”苏牧云答道：“我确切是她先人，她也确切是我娘亲，只是柳亦容这个名字，她已好多年不消了。”

于老儿听出贰苦衷重重，便成心化解开导他，想了一阵正欲开口，不料只听苏牧云却先开口问道：“于老爹，你晓得秘海吗？”

第三章渊鱼（一三）

苏牧云听完，心头对他也是感激，只听于老儿又问道：“但你为何却随了你娘的姓？”苏牧云道：“这个我倒是能够答你，实在我不姓柳，我姓苏，我此时随我娘的姓，也是避人耳目。”

苏牧云便道：“我传闻那边凶暴的很，但是因为这个？”于老儿道：“恰是，那秘海离这也有十万八千里远，我老儿也没去过，这些东西也是听别人说的。都说那秘海长年都是刮着大风，向来没有太安然生过，那海上的云也是黑沉沉的，像个吃人的怪兽呐。”苏牧云点了点头，道：“只怕这秘海二字，也是得来于此。”

于老儿道：“谁说不是，这女神仙对我父女二人的恩典，我这辈子也怕是还不尽了，小小年纪，却生了副菩萨心肠。”苏牧云听罢，奇道：“于老爹，这女神仙很年青吗？我还当她和你普通年纪呢。”于老儿呵呵一笑，道：“柳小哥，你可真会谈笑，我哪配和她相提并论，当年我见到她时，瞧她面孔也不过年方十八九岁，这十几年畴昔了，也不过是长了十来岁，和我但是差得远喽。”

于老儿一听顿时气道：“你！你这柳小......”他话说一半，忽又说道：“罢了，你不说我也不迫你，你必是有难言之隐。”

苏牧云心头百感交集，叹声道：“有何不成能的，这柳亦容，便恰是我的娘亲了。”

苏牧云心道：“我这柳姓但是假的。”只听于老儿说道：“那日我得体味药体例，心中感激，对她一拜，问道：‘女神仙你是菩萨心肠，本日救了我父女性命，此大恩大德，我于山毕生不忘，还请女神仙奉告仙名，我日日服膺在心。’那女神仙听完，神采一黯，道：‘我名字么，你也不消记了，免得给你又招来祸事。’”

苏牧云点头道：“于老爹，你这句话颇是硬气。”于老儿也是笑道：“是啊，女神仙见我如此，想是有些打动，便道：‘好罢，既然你非要晓得，我便奉告你好了，想来那人夙来孤傲的紧，见你是个平常男人，倒也不会难堪与你。’那女神仙说完，又道‘那你记好了，我叫柳亦容。”

于老儿听他说完，内心一动，猛地问道：“柳小哥，你问这秘海何为？莫非你要到这个秘海去？”苏牧云道：“这个倒也不是，只是说来话长了些。于老爹，秘海离这很远吗？”于老儿笑道：“如何不远！这儿是龙呤城，在帝国大陆中间呢，那秘海但是比最南边的孤海城还远一些。我听别人说过，那孤海城的侯王送往龙呤城的奏章，路上来回便要费两个月的光阴，这还是送信之人不敢担搁，快马加鞭才行。如果你这一起游山玩水畴昔，那只怕半年到不了也是有的。”

苏牧云忽又想起一事，向他问道：“于老爹，我之前听你提起那南陆，这又是如何一回事？”于老儿回道：“这个南陆，我便更不清楚了，说是这秘海之南，另有一处陆地，与这帝国大陆差未几般大小。”他说完继而又道：“只是这秘海凶恶，谁也没有体例坐船穿畴昔，一瞧究竟，久而久之大师便都叫它南陆了。”苏牧云疑道：“这秘海既然没法帆海而过，又是怎生晓得这这个南陆的。”

于老儿道：“你问这个何为？”苏牧云不肯与他说出八部烛阴三人之事，给他惹来祸事，便说：“没甚么，只是先前见你提起过，我随口问问。”于老儿听完便道：“这秘海么，还真是不好说的很。”苏牧云问道：“怎个不好说法？”

苏牧云叹道：“女神仙本领已那么大了，本来也有仇家的么？”于老儿答道：“如何没有！柳小哥，你年纪还小，不懂也是普通，这世上之事，本来便是本领越大，胶葛越多。我当时见女神仙本领也是大的很呐，便想她的仇家，这本领也怕是弱不了的，只是女神仙救了我父女二人道命，我又怎能如此怕死呢。”

于老儿哦了一声，恍然道：“我明白了，你也是有短长仇家对你穷追不舍，关键你么？”苏牧云道：“恰是。”于老儿便道：“那你放心，我毫不过漏，今后我也还叫你柳小哥好了。”

贰心中蓦地一想起这八部众，便不由也想到烛阴、阿修罗与香九容这三人，忖道：“也不知这三人现在斗得如何，只盼他三人落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才好。不，不是两败俱伤，应是三败俱伤，同归于尽才是。”

于老儿心头一急，顿时呼道：“怎地......如何不好了，你快说与我听听！”苏牧云点头不答，于老儿看不见他，见半天没有声音，又是催道：“你快说啊！”苏牧云道：“于老爹，这事我还不能奉告你，你别怪我。”

贰心念及此，不由呵呵笑出声来。

于老儿听完，不觉想起那年那山顶古院，白衣少女，旧事历历在目。“哎......哎，哎呀。”他口中不住蹉跎，半晌才叹道：“柳小哥，女神......你娘亲这些年都还好罢？”

苏牧云心道：“那龙呤宫城墙高池宽，现在内里更是危急四伏，险象环生。娘亲必是举步维艰，只盼她真能如于老爹所言，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佑她安然。”

苏牧云心想：“是人便有姓名，这有甚么好希奇的。”只听于老儿又道：“这女神仙的名字么，说来和你柳小哥倒也些干系。”

苏牧云听完，心中一笑，不由打趣道：“如何，难不成她也姓柳？”于老儿笑道：“这也不难，你天然能猜着了。没错，这女神仙和你一样，也是姓柳。”

于老儿像是难为情笑了一笑，答道：“你这可当真难住我了，我倒是向来没有想过这个，大伙儿都是这么说的，我便也是这么听的。方才在酒楼之上，我气那田老三不过，用心说出来气他的。”他说完末端又道：“这南陆谁也没有亲眼瞧过，我看只怕是谁胡编乱造出来的也不必然。”

苏牧云奇道：“于老爹，女神仙为何这么说？”于老儿道：“我当时和你一样，也是如此问她，她半晌才说：‘不是我不想奉告你，实在是因为我有个短长的仇家仇家，对我紧追不舍，你如果和我连累太多，只怕无辜送了性命。’”

于老儿话音刚落，只听苏牧云啊的惊呼一声，仓猝问道：“柳小哥，你如何啦？”

于老儿说到一半，也是一声惊呼，喘气说道：“柳小哥，你......你莫非......”他说一半，心中又觉荒唐，喃喃道：“不能！不能！怎会如此刚巧。”

苏牧云听完这才明白，道：“悬壶济世，不求功名，当真可贵，这位女神仙实在令人敬佩。”于老儿嗯了一声，道：“柳小哥说的没错，并且......”他话锋一转，又道：“说到这里，我便想起来了，这女神仙也有一个名字的。”

于老儿随即答道：“你莫多想，这个不好说法意义倒也简朴的很。”他略微清算一下思路，便道：“你柳小哥来自寻仙问道世家，不清楚倒也不奇特。但如果这平常百姓，提起这个秘海，那可算是上至白发老头，下到学步幼儿。都晓得，在这帝国大陆南端绝顶，便是秘海了。只是这秘海虽是世人皆知，但若要谁将这秘海里外究竟是何景象说个明白的话，倒是又一个也找不出来了。”

苏牧云一听，顿时忆起王城被破的惨状，心头一苦，沉沉答道：“我离家之时，她便不好了，此时只怕是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