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登场
算时候，她们应当是给老夫人请过晨安后直接过来的，辛柚表示小莲把人请出去。
小莲定了定神，轻声道：“是。”
帘子一挑，出去三位少女。
打头的少女着一条石榴裙，肤白唇朱，如一朵盛开蔷薇。辛柚从小莲口中得知段少卿有三女，唯有二女人段云华是大太太乔氏所出，应是这位红裙少女了。
段云灵视野在她白瓷般的面上逗留，眼神有些庞大：“那表姐好好养身材……”
段云灵摆手：“不消，你去忙吧。”
在辛柚看来，若寇青青坠崖不是不测，脱手之人必在这三人当中。
“那表姐好好歇着吧。”段云灵起家告别，走到外间碰到了端着饭菜出去的小莲。
从她外出返来，目睹娘亲和看着她长大的姨姨们惨死，再没有甚么能令她感到惊骇了。
翌日辛柚起得有些迟，方才洗漱过还没来得及用早餐，小丫环就禀报说三位女人来了。
“多谢表姐。”段云灵摸着垂下的温润珍珠，看着笑意浅浅的辛柚游移了一下，“青表姐，开春时我们一同去上香，道长说你时犯岁君，易有灾殃，果不其然就应在前几日了。以后你也谨慎些吧，尽量少出门，便是在家中……也多留意。”
小莲端着托盘侧身遁藏：“三女人慢走。”
小莲回了屋，见辛柚垂眸深思，道：“婢子给您端早餐来。”
纤纤玉指摩挲着软枕上的幽兰，辛柚心头一沉：小莲出事时戴白花穿白衣，是不是因为寇女人死了？
本日要来看望的定然不但这姐妹三人，辛柚并不急着下判定。
“小莲。”
这碗药，与昨日仿佛有些不一样。
段云华在床边站定，居高临下看着倚枕而坐的辛柚，核阅的目光不加粉饰：“青表妹，你真的失忆了？”
段云华站了起来：“表妹好好养着吧，我们就不打搅你歇息了。”
“三妹——”段云婉悄悄碰了碰段云灵。
辛柚抬眼看着小莲走到门口，几乎与人撞上。
一旁大女人段云婉惊奇开口：“青表妹不是失忆了么，如何会——”
段云灵哈腰找了找，眼睛一亮：“公然落在这儿了！”
“小莲，再给我说说寇女人的事吧。”不比窗外的风雨如磐，辛柚的声音仍然是沉着的。
“小莲，替我送三位女人。”
寒意爬满脊背，辛柚感受不到怕，而是感觉冷。
“女人，如何了？”
辛柚揣摩着段云灵的话，见小莲出去便问：“开春时寇女人去上香，有道长给她批过命？”
稍稍掉队的两个少女，年长些的少女细眉如烟，清秀可儿，应是大女人段云婉，另一个杏眼少女应是三女人段云灵。
“那我就不打搅表姐了。”
辛柚盯着药碗，眉敛得更紧了。
初度与少卿府三位女人打交道，更加感觉寇女人的坠崖不简朴。
“如许么。”辛柚接太小莲递过来的瓷勺，渐渐喝粥。
雨急风骤，小莲的抽泣声在风雨声的讳饰下大了起来。
“找到就好。”辛柚视野从段云灵空荡的右耳垂到她手中的珍珠耳坠，不动声色开口。
明显与自家女人那般相像的一双眼，却无端令她心惊。
室内黑沉，忽而一道闪电划破浓烈夜色，给屋中带来刹时亮光。小莲看到少女披发而坐，眸若点漆，黑得惊人。
外边动静有些慌乱，一会儿后小莲低着头走出去：“女人有甚么叮咛？”
“多谢婉表姐。”辛柚点头，看向三女人段云灵。
段云华在绣墩上坐下，微浅笑着：“青表妹不要焦急，渐渐养着就是了。便是甚么都想不起来，也不影响今后糊口。”
段云灵在床边绣墩上坐下，微微倾身。
“碰到了头，是有些记不大清楚了。”辛柚诚恳答复，悄悄留意段云华神采，竟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高兴。
段云婉看小莲一眼，欣喜笑了：“还好有小莲在，今后青表妹有不清楚的也能够随时问我。”
小莲面露茫然：“开春时几位女人是一起去上过香，但见道长时婢子们都在旁处候着，并不晓得道长说过甚么。”
辛柚目送三人拜别，微微扬了扬眉。
段云灵点点头，快步分开了晚晴居。
“三女人——”
辛柚还是头一次帮人戴耳环，幸亏她手稳，悄悄松松就帮段云灵戴好了。
“华表姐说得是。”
“昨日喝了药，感觉好多了。”辛柚有问必答，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辛柚微怔，而后弯唇：“当然能够。”
辛柚把重视力放在段云婉身上，随口解释：“我问了小莲姐妹们的长相。”
“没撞着吧？”去而复返的段云灵冲小莲歉然笑笑，边往里走边解释，“走在路上我发明丢了个耳坠子，能够是落在青表姐这里了……”
她看向段云华，言下之意既然失忆了，为何认得段云华。
“我晓得了，多谢表妹提示。”
段云灵自进了屋一向没开口，此时辛柚看过来，竟然还在入迷。
寇青青就是与这三个表姐妹登山玩耍，至于府上四女人段云雁年纪尚幼，那日并未曾与姐姐们一同出门。
“灵表妹慢走。”
辛柚想到昨日那碗药汁的苦涩不由皱眉，却没多说，从小莲手中接过药碗抿了一口，神采微变把药汁吐在了帕子上。
小莲看向辛柚，见她点头，冷静退了出去。
段云灵握着珍珠耳坠将要回身，俄然又停下了：“能不能劳烦表姐帮我戴上？”
而她现在……是“寇女人”。
二女人段云华对寇女人的失忆目露忧色，大女人段云婉对寇女人的失忆也颇在乎，三女人段云灵的反应就更耐人寻味了。
段云灵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眼神闪了闪：“青表姐，你感受如何样，好点了么？”
也就是说，失了忆的“寇女人”并不能从小莲这里判定三女人这番话的真假。但三女人话中提示之意很较着，是纯真的表姐妹间的体贴，还是这位三女人晓得些甚么，亦或贼喊捉贼混合视听？
用过饭，汤药也熬好了。
“那婢子帮您找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