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毁了你
杜夫人在门口拉着杜淼淼的手,哭着叮咛:“我儿啊,须得服膺娘亲的话,出嫁从夫削发从夫,三从四德暖和恭敬……”
她喜好的人,再也得不到了。
江城的白叟或许还记的那些泛黄的旧事,江城最得宠的玲妃或许还记得那些青涩的情事,但是,江城最薄情的男人段谨夕,还记得那些令人痛过恨过的爱吗?
段谨夕大婚,江城统统的人都来了,挤满了大街,迎亲的步队来到杜家门口,杜夫人抓着杜淼淼的手哭得死去活来,就连杜家那群常日里见不得她的下人们,也悄悄抹泪,那场面,煞是动人。
但是,即便是让她当了帝王,即便是让她成了仙,又如何。
在段谨夕大婚当日,玲妃单身一人来到御花圃的连理树旁,望着胶葛的连理树怔怔入迷,有风吹过,吹落她眼角的泪。
曾经,她也觉得他是喜好本身的,但是,到最后,她本来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
围观的人夸叹,杜家真是母慈女孝啊。
外人说她狐媚惑主,说她独占圣宠。有的人恨不得把她踩下去,咬断她的喉咙,喝了她的血。有的人见了她兢兢战战,诚惶诚恐,唯恐获咎了她。权势于她,翻手是云覆手是雨。
“甚么?”灵珑没听清楚玲妃最后那一句,愣愣的问她。
“段谨夕,连噬骨散都要不了你的性命,我该如何毁了你呢……”她轻声说着,懒洋洋的撑起香腮,望着天涯发楞。
玲妃神采微变,像是想起甚么极其悠远的事情,眼神一阵恍忽,但是,又一刹时,她的眼神变得冰冷可骇,带着极度的寒意,垂眸看桌上被剪断的枝叶,讽刺的笑起来:“阿谁男人的内心,向来不会喜好别人,他喜好的,只要他本身。”
她昂首,望着微蓝的天空,一群鸟飞过,在苍穹里划出一道弧,她唇角微微抿起,浅笑着,标致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新月。
段谨夕站在高头大马前,大红花轿就在门口,杜夫人抓着杜淼淼难舍难分,如何也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