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惩罚
几个丫环婆子跪在地上，神采惨白。特别是红袖。
王妈妈见状，微微皱眉。老爷一贯是在内宅上心慈手软，非常胡涂。若非夫人是个明白人，老爷又对夫人极其恭敬，这内宅还不晓得要乱成甚么模样呢？
“回老爷。姨娘入府之前，家里固然贫寒，但是幸得老爷垂怜，犒赏了很多东西。姨娘就这么去了，幸亏这些东西今后给女人也是个驰念。只是，奴婢这些日子和当归忙于照顾女人而疏于其他，径未曾想姨娘的很多好东西都没了。奴婢本是不想轰动老爷和夫人的，只是这院子里还没有一个能做主的。姨娘故去，丫环都不见踪迹。也不知怎的，常日里工致的丫环，一个个的都……”王妈妈的话没有说下去，在场的却都懂了。
“今后你循分一些，少乱叫舌根子。”叶农义冷着一张脸说道。
“从本日起，你就抄，没有我的叮咛，你不准出屋。再罚半年的月钱。如果让我听到有一点儿风声，清儿的闺誉也会被你扳连，到时候，我就把你卖了。”叶农义放下狠话。
“东西都在这里，还请王妈妈点一点，看看却没却甚么。”文妈妈说道。
“老爷夫人，老婆子另有一事要禀，求老爷为姨娘和三女人做主。”王妈妈又接着开口说道。
“老爷……”顾姨娘委曲地说道。
细心想想，白姨娘在府里这几年，确切诚恳本分。当初，他固然爱极了玉娘的色彩，却也晓得，即便是纳妾，也要知根知底。他也曾派人刺探过，白姨娘确切诚恳本分，从未曾分开家门。若非他那日被琴声吸引了，又如何能够碰到玉娘。
没过量久，文妈妈就带着几个丫环婆子返来了。
叶农义固然对顾姨娘有些腻烦，更是愤怒她挑衅是非，却到底念着她常日里也是个解语花，又生有一女，不想重罚。只是被王妈妈这么一说，叶农义才反应过来，如果本日之事传出去一点儿风头，今后叶家的女儿就完了。毕竟，如同王妈妈说的那样，这世上像他这般的智者未几。
“何事？”一听事关已故的白姨娘和三女人，叶农义立马正视起来。
“老爷夫人，我……”
听到王妈妈和孙氏这番话，叶农义的神采和缓下来。
“老爷，姨娘固然出身小门小户，却到底是读书人家的女儿，端方还是有的。就是家中遭了难，姨娘也还是守着本分，一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甚么事都是老婆子理睬，是清明净白的。现在姨娘去了，却又要遭人歪曲。如果姨娘地下又知……”
“回夫人，奴婢哪敢动女人的东西？白姨娘夙来风雅，又因顾恤奴婢等人辛苦，这些东西清楚是姨娘还在的时候犒赏的。”红袖抵赖道。
“来人，把她们几个给我绑了，杖责二十，连带着她们的家眷也给我一起卖了。”叶农义气极了。
王妈妈别离把缺的那几样报了出来。
男人大多喜好美人，如果阿谁美人不是花瓶便更好了。如果阿谁美人晓得诗词歌赋，又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便再好不过了。
“本来如此，倒是不幸了白姨娘。”孙氏摇了点头，“白姨娘在时便是最守本分的了，自从入府今后，连门都未曾出过。白姨娘入府前，妾身也猎奇白姨娘双十韶华还未曾嫁人。想来白姨娘也是个不幸人，家里遭了灾，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白姨娘这般面貌，天然要谨慎谨慎。一个女人家，又没有嫁奁和好的家世，恰好生得这般模样，更是不敢抛头露面，这才无人问津。也是天大的人缘，才让老爷偶然中赶上。”
“本日之事，如果传出去，定然污了姨娘的清誉。三女人还年幼，不但没了姨娘，还要受此扳连。今后传出去，三女人如何嫁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府里的其他女人又该如何议亲？固然说是流言止于智者，但是，这世上愚人何其多？大多是人云亦云，亦受别人教唆。更有那些喜好挑衅是非的。又有几人能像老爷夫人这般睿智？”王妈妈缓缓说道。
红袖闻言，神采一白。
孙氏的脸早就白了。
王妈妈上前看了看，随即说道：“还少了几样。”
“老爷，奴婢冤枉啊！”红袖等人喊冤。
“文妈妈，再去给我搜。这些下人的屋子里没有，就去别的丫环那边搜。”孙氏说完，看向几个跪在地上的丫环婆子，“说，三女人的东西被你们放哪了？主子的东西都敢动！”
叶农义却连看都没看顾姨娘一眼。
“倒真是奴大欺主了。文妈妈，你带着几个婆子去那些下人的屋子里给我搜！”还未待叶农义说甚么，孙氏的神采就变了。
顾姨娘常日里如何闹，她不管。本日，却不能让她如此欺侮自家主子。
“够了！”叶农义忍不住吼道，“既然不肯说实话，便不消她们说了。待会儿从谁那边搜索出东西，便给我卖了。”
“夫人夙来刻薄仁善，待下人风雅。我们姨娘对夫人实在畏敬，不求得能学上夫人几分，只求不堕了府里的名声，是以素素以夫报酬标榜，待丫环婆子风雅一些。只是，这些东西大多是老爷夫人犒赏的，姨娘天然不舍将这些东西给下人，是以只是在银钱上风雅一些。奴婢是跟着姨娘入府的，当归又是姨娘的大丫环，这些东西，姨娘连奴婢等人都未曾犒赏。”王妈妈缓缓说道，“姨娘身子不好，却脾气暖和，照顾好姨娘本就是下人的本分，又如何会感觉辛苦？”
“妾身……”顾姨娘想要说甚么，却被王妈妈打断。
想到阿谁知书达理，和顺似水的女子，叶农义就心疼。
固然说只是个庶女，管家的倒是她。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等事，她天然容不下。本觉得只是几个犯懒的，却没想到竟然干起了盗窃的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