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祁明诚把剩下的半杯水往四郎手里一塞,说:“我去找你二哥!你早点歇息吧!别睡得太晚啊!”
四郎忍不住慎重地思虑起了一个题目,是他媳妇鞭子甩得好,还是二哥的鞭子甩得比较好?虽说二哥才方才回家,但如果让他媳妇打着以武会友的名义拉着二哥“友爱”参议一顿,这到底可不成行?
扛着祁明诚没走几步,赵成义看到了被大郎叫过来的四郎。四郎傻傻地站在那边。
实在赶路本身并不是最辛苦的,几位军爷都是老兵了,经历过急行军,还受得住一起的累。只是本年的气候太要命了,源兴省的夏季本没有这么多雪,但是本年的雪却下得格外大。走水路吧,河面结冰了。走陆路吧,大雪封路了。因而,他们弃了船,弃了马,硬是靠两条腿走完了剩下的回家路。
祁明诚放完水后,裤腰带都没有系好,裤子一向在往下掉。
四郎在内心说,这仿佛不太好。不过,他还是很听话地朝赵成义的屋子走畴昔了。这间屋子长年空置,比及祁明诚返来后,他固然早晨会回祁宅去,但白日时因为总待在赵家,会在这屋里歇一下。因而这个屋子里甚么东西都是齐备的,赵成义现在能够立即住出来,都不需求家里人再帮他清算了。
厕所真的不是一个好处所啊!
四郎把水递给了祁明诚。
四郎来的时候,正见到赵成义对着祁明诚脱衣服呢,因而他吓得没敢持续往前走。
哪怕家里的女人在厕所四周种了一圈花花草草,又放了几个香包,厕所的味道毕竟是不好闻的。
赵成义又昂首看向了四郎。
祁明诚又嘟囔了一句甚么。实在,赵成义穿在内里的衣服也是冷的,不过衣服再冷也比柱子手感好,怕冷的祁明诚就主动地往赵成义身上蹭了。赵成义微微蹲下来,将祁明诚扛在了本身的肩膀上。
祁明诚只眯瞪了一会儿就醒了。他实在是冻醒的。他之前就在院子里吹了风,被子里又特别冷。当他认识到本身正躺在床上且裤子都被脱掉了今后,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如果是大郎他们把他送到床上来的,他们绝对不会给他脱得这么洁净,如何也要再给他留一条长裤吧?莫非说……莫非说……
四郎:“……”
赵四郎只瞧见一个黑影象阵风似的朝他们家的厕所跑去了。他又见三郎站在自家的大门处,就一脸不欢畅地问三郎,说:“这谁啊?哪有大年三十憋着屎往别人家里跑着的啊?这么晚了来借厕所?”
“我那不是被三郎的叫声吓住了吗?要不是三郎瞎叫喊,我能想岔了?”赵大郎又瞪了三郎一眼。
赵大郎在四郎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那是老二!你二哥!你二哥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赵成义干脆都给他脱了,想要直接把他往被子里塞。四郎走到门边时,赵成义已经把祁明诚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了。屋子里没有点蜡烛,只靠着过道中的大蜡烛照明。四郎一靠近,他的后背把蜡烛挡住了,屋子里立即黑了很多。赵成义从速用被子把祁明诚裹了,看向四郎问:“要我陪你上厕所?”
四郎捂着脑袋委曲地说:“我方才跑得没你快,底子就没听着他说话。真是二哥返来了?哎,那明诚哥呢?他不会是真掉厕所里去了吧?从速的啊,我们还站在这里做甚么,快去厕所中帮手啊!”
赵成义点了下头,说:“行。我先去陪娘坐一会儿。”现在让赵老太太去睡觉,她必定是睡不着的了。因而,赵成义筹算一边吃东西,一边陪母亲聊谈天,然后比及消了食,他再去痛痛快快洗个澡。
美意来帮手的四郎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冷静地指了指家里人特地给赵成义留出的那间屋子。
这一起上,他们就背着铺盖、干粮和酒,走啊走啊走得都将近麻痹了。
三郎顾不上推辞任务,从速翻开大门,把几位军爷迎了出去。他们这一起吃了很多苦。
赵成义对着四郎打了个号召,说:“我和明诚的屋子是哪间?你给我指指。另有你傻站在这里干吗?要去厕所就去啊!总不至因而像小时候那样,天太黑了就不敢上厕所了吧?我叫三郎来陪你!”
祁明诚把本身的手脚都缠在了柱子上。那模样看上去非常……傻。
哥喂,你忘了除夕是要守岁了的吗?你这句体贴太对付了啊!这大过年的,敢不敢给我多一点爱?
祁明诚的脸完整黑了下来,他回绝接管这个究竟。固然喝醉酒后确切轻易落空准头,不过祁明诚宁肯信赖是赵成义赶返来帮他脱光了裤子,他也不肯意接管本身竟然在赵家三位兄弟面前丢面子了。
咦?
赵成义这模样没法行大礼,他只好先满怀豪情地叫了声娘,然后把祁明诚放在了地上。祁明诚站不稳,两只手还缠在赵成义的脖子上。老太太从速说:“明诚这是喝醉了?哎,你先扶他去歇息吧。”
赵老太太瞪了跟在赵成义身后的四郎一眼,说:“必定是你们混闹,晓得明诚不能喝,非要让他喝!幸亏明诚脾气好!真提及来,你们的年纪还比明诚要大一点,都是成了婚的,更加不懂事了。”
赵大郎又在四郎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大过年的,说点吉利话不可吗?!”
祁明诚捶了捶本身的脑袋:“莫非说我晕乎乎地跑去撒尿时,把本身的裤子都尿湿了?”
赵成义再走进几步,就闻到了祁明诚身上的酒气。他推了推祁明诚,祁明诚迷含混糊地说了句不清楚的话。赵成义就忍不住笑了,这又是喝醉了?怪不得祁明诚竟然在厕所中抱着一根柱子睡着了!
赵成义先脱了本身身上的外套反过来披在身上,然后才扶着祁明诚的手往本身身上搭。赵成义这一起风尘仆仆,他的外套已经很脏了,现在换个面穿,是不想把那些脏的东西都蹭到祁明诚身上去。
赵成义抱着祁明诚走进正屋时,老太太已经披着衣服起来了,正倚着她的房门站着。
祁明诚确切感觉口干,就接过温水喝了一口。他在这一点点时候里已经把表情调剂过来了,正要对四郎说感谢,就闻声四郎说:“对了,我二哥返来了,明诚哥你还不晓得吧?他现在在娘那屋里。”
四郎没拉住祁明诚,一句话含在嘴里没有说完:“明诚哥……”
四郎更委曲了:“明显方才是你先说的……”
赵大郎从速号召着几位军爷往屋子里坐,他忙前忙后给他们倒了热水,还筹算再给他们弄两个热菜。赵大郎拉住了两个弟弟,叮咛说:“你们两个,三郎去娘那边看看。娘觉轻,我们方才弄出了那么大的声音,只怕她已经被吵醒了。你去和娘说说,叫她莫要担忧了。四郎你去厕所那边看一看。”
祁明诚被呛到了,一口水全喷在了四郎的胸口。
四郎自发地说:“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厕所了,现在就去。”
四郎端着一杯温水走到了祁明诚面前,说:“明诚哥醒了?我给你端了茶水来。”喝醉了酒的人轻易感觉渴。赵成义固然正在老太太的屋子里吃着饭,但又担忧祁明诚不舒畅,就把四郎打发过来了。
“我先抱明诚去歇息了。你从速去厕所吧!都娶媳妇了,胆量还这么小。”赵成义持续调侃说。
这时候很多人家里不讲究,弄些稻草盖个顶就算是个厕所了,但赵家不是如许的。赵家正儿八经地盖了两间斗室子。祁明诚就抱着一根房柱站在那边。赵成义送了一口气,问:“你如何不进屋了?”
四郎:“……”早晓得就应当让二哥本身来给他媳妇送水的!
赵成义缓慢地跑到了厕所边。
四郎发明本身果然是多余的,问:“……大哥烧了热水,二哥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洗个澡?”
祁明诚小声地嘟囔了句甚么。赵成义仿佛从他的口入耳到了本身的名字。他低头朝祁明诚看去,但是蜡烛把四郎的影子无穷放大,全部屋子都仿佛被覆盖在四郎的暗影中。赵成义甚么都看不清楚。
“去帮着老二点!他刚从外头返来,正累着啊。一个累吧一个醉,你去帮下忙。”老太太又说。
三郎行动勤奋地把各处的蜡烛都点亮了,特别是过道走廊中的几支大蜡烛。院子里显得很亮堂。
祁明诚没有说话。
“……是你啊?”祁明诚有些绝望地说。
赵成义“嗯”了一声,又把祁明诚扛了起来。
祁明诚缓慢地找了一条棉裤套在了本身身上,然后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只像踩着拖鞋似的就往屋子门口冲去。走廊中仿佛有人正朝祁明诚走过来。祁明诚的表情变得很冲动,这小我会是赵成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