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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来做女丞相》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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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丝丝弄碧

杨无端迎着光眯了眯眼,无声地吁出口气。

“起来。”丁新语在头顶上方淡淡隧道,“我挑这时候走,就是不肯有人来送,没成想还是避不过你们两个二愣子。”

不远处有座石亭,想来便是设置给旅人迎来送往之用,灰仆仆的亭子坐落在一株歪脖子柳树中间,长条在略有些圆弧形的顶端扫来扫去,底下的间隔倒是木制的,四周轩敞,正中心还悬了一块匾。

虽说宦海上踩低捧高是常态,但他们也不想想,丁新语三十岁不到便能做到知府,那里轮得着他们这些一辈子出息也不过五品的三榜进士大小眼?

来人有七个,走在最火线和最前面的各有一对脚步轻盈身形彪悍的大汉,脸目恍惚,固然是青衣布履的僮仆打扮,但较着是武功妙手。杨无端现在辨识这类人算是很有眼力,目光往他们腰间一扫,便重视到他们悬着的颀长如剑的刀很眼熟。

丁新语打头走进亭里,四名锦衣卫散开来守处亭角,另两名约莫真是丁新语的仆人,麻溜儿地扫净了石桌石凳,安设好垫子服侍他坐下来。

杨无端半躬着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下垂的视野里呈现一双云履。比起杨瓒的洁癖,丁新语几近算得上不修面貌,鞋子和衣摆上灰尘泥点甚么都有。但此人的气质偏于华贵流丽,穿戴官袍的时候还能收束住,只要换了常服,一举手一投足都是俶傥不羁,普通人看着他的时候自惭形秽都来不及,哪有空重视这些。

一天如何只要二十四小时啊,真感觉不敷,看会儿书就没时候更新了……

丁新语此次离京,统统人都晓得是新旧两党又一次党争到白刃相加的成果。启事恰是天子陛下命丁新语伶仃一人主考戊庚科会试,自科举轨制出世以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殊荣,亦是粉碎端方的异举。

不过,与她猜想中分歧,新科进士里没几小我像她一样灵敏地发掘了本相,此次她和李因笃约着同榜进士来送丁新语,除了确切走不开的在职官员,另有几个四周追求还式微到实缺的进士,竟然找借口敷衍回绝,把诚恳人李因笃气个半死。

中间的李因笃来回看看两人,心中又是忸捏又是佩服。他口舌笨拙,心机倒是机灵,天然听出这一问一答间的机锋。

------题外话------

何况,科举测验的同年和座师是商定俗成的好处共同体,他们这些身上盖了新党戳子的戊庚科进士,就算想要改投旧党门下,人家也不敢收啊。做人最忌三心两意,既然上了这条船,只能横下一条心顺风顺风驶到港。

她说着缓慢地昂首瞄了丁新语一眼,丁新语双目似阖非阖,眸光明灭,两人竟然就互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当然,他就算不在朝中,仍然稳稳地固执新党的盟主,虽说旧党占有了朝中大半的话语权,却也没法忽视皋牢着大部分中小官员的新党。并且即便旧党撕破脸皮想要痛打落水狗,将均衡之术玩儿得入迷入化的天子陛下也不肯。

李因笃和杨无端所处的恰是通向船埠那条必经之道的转角,这并非刚巧,而是全部戊庚科留京的进士们事前约好了,一起到这里等着送别本日离京的或人。

写得是“丝丝弄碧”四个字,落款“晶宫道人”。

===

杨无端手内心不知怎地攥着一片杨树叶子,明晃晃的阳光照在条石铺成的大道上,这时分行人并未几,以是她看畴昔,一眼便瞥见了李因笃先看到的一行人。

京官临行前有人送别亦是常事,以是四名锦衣卫并没有禁止,相反,四人悄没声气地退到一侧,留给他们师生叙话的空间。

要分开北郢城南下有两条道,一条便是杨无端当初入京的陆路,另有一条水路,倒是沿着烟波湖往南行,在南门船埠处坐船。

被四名锦衣卫夹在中间的有三小我,但任何人一眼望去只能瞥见一个,或者说这七人一行在平直的大道上踽踽走来,统统的目光都只会堆积在那一小我身上。

凡是这类陈规旧矩,天然是保护的人多于胆敢粉碎的人,天子陛下开了这个很坏的先例,引来激烈的反弹,首当其冲的不成能是他白叟家,便只能是胆敢有为天下先的丁新语。

再说了,烂船另有三斤钉呢,杨无端肚里“夸”了丁状元一句,新党党魁不是白当的,跟着丁教员,应当、或许、能够……还是有肉吃的。

因为他是真正的天之宠儿,端朝最惊才绝艳的状元郎,科举史上独一一名伶仃主考会试的翰林院侍讲,改革党实际意义上的魁首……遵循考场的陈腐端方,戊庚科尚存的三百九十八名进士都该尊称他一声“教员”。

这条任命的妙处在于,大要上看来丁新语升职了,但被迫分开政治中间北郢,他本来光亮的出息却又仿佛蒙尘。转念再想,毕竟丁新语是升职而不是降职,梧州空中繁华,只要他政考上佳,回京的机遇大把,并且再度回京,他手上有了实实在在的政绩,就算入阁也不是没能够。

“门生拜见教员。”

相对于陆路,端朝的水路交通更是纵横交叉、四通八达,且船舶载重较马车便利很多,以是挑选乘船南下的搭客远远多于坐车。

她和李因笃同时长揖到底。

这群人闲事不干,来回扯皮了几个月,总算得出一个两边都能接管的措置决定:丁新语由正五品升至从四品,离京出任梧州知府。

从殿试结束今后,丁新语便被铺天盖地的弹章淹没,他倒也光棍儿,干脆学睿王告了病假在家闭门谢客,不管是新科进士还是同僚上官,说不见就不见。

丁新语换下了绯红的五品官袍,披着一件玄色对襟长衣,走近一点看,倒是深得像玄色的紫袍。他没有绾发,乌黑得几近没有反光的头发就这么垂到腰际,只在额头上勒了条玉带,衬得俊美的面貌愈发清华,一双长眉下浓睫半掩,傲视间却像有星光闪动。

一开口没句好话,杨无端与李因笃直起腰来相视苦笑,李因笃不擅言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甚么,见丁新语面露不耐,杨无端只得厚着脸皮陪笑道:“教员冤枉我们了,传闻教员要走,在京的诸位同年全都约好了来送行。只是这时分他们官身不由己,我们两个二愣子闲人先到,不巧就被您逮着了……”

杨无端当初读到这条任命,怔忡半晌今后失声大笑,要不说女人都是天生的政治家呢,文官政治便是这么阴藐小意,雷声大雨点小,闹到最后竟然能得出这么一个旧党和新党都对劲的“共赢”局面,真是比讽刺笑剧更可乐。

绣春刀……看来是便装的锦衣卫了。这也不算在料想以外,端朝优容文官,被贬离京的高品官员只要不是一点起复的但愿都没有,天子总会心机意义赐几名锦衣卫随行庇护,毕竟锦衣卫名义上是天子亲军,其意味意义大于实际感化。

杨无端和李因笃随后踏入亭中,杨无端昂首望了一眼,那亭上的匾倒是仿的赵孟頫,得其形不得其神,秀而无骨,比她这个真女人的字还要媚俗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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