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杀手穿书
原主的母亲谢朝云,是柱国大将军谢远道的小女儿。谢老将军一向镇守边关,只要述职的时候才会回京。
丫环递上锦帕,管家想接,踌躇了一下,仍如方才那般看着陆知鸢。少了几分假装出来的,决计奉迎的笑容,多了几分诘责,以及诡计即将达成的高兴。
“碧桃冤枉,碧桃只是见不得乳娘惨死,这才出来指证蜜斯。”
碧桃眼神闪躲:“奴婢去给蜜斯烧水了。”
原主八岁,跟她同名同姓,是书里出场仅三次就死掉的小炮灰。
雷声滚过,她的脸被闪电照亮,脸上落了血渍,如同雪里点点梅花。看了眼已经咽气的乳娘,抛弃烛台,坐在铜镜前,拿起手帕,一点点擦拭。
“我说了,你杀不了我。”
原主另有三个娘舅,大舅经商,二舅在户部任职,时任户部侍郎。三舅醉心江湖,是个江湖游侠,半个月前来过别院,被乳娘以原主身材孱羸不易见客为由赶走。
陆知鸢穿书了。
管家怔住,他从未见过如此咄咄逼人的蜜斯。
而她的丈夫因告发有功,大义灭亲,不但毫发无伤,还官升一级顶替她的二哥成了户部侍郎。
“是吗?”陆知鸢拔下她头上的簪子:“你可知你头上戴的是何物?这是母亲大婚时皇后娘娘御赐的凤簪,亦是她传给我的嫁奁。烧水是假?忙着试戴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是真。碧桃啊碧桃,你还真是大胆。”
陆知鸢借势后仰,直视乳娘的眼睛。
乳娘嘲笑一声,心说你都要死了还在做梦。膝盖顶住浴盆,双手用力绞住腰带。俄然,掌心一阵刺痛,乳娘大呼着捂住脸,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下来。
原剧情中,乳娘被外室拉拢欲将原主勒死,阴差阳错,导致原主大脑缺氧变成痴儿,后被外室操纵,成为掌控和谗谄原主母亲的首要东西。
“那我该生在哪儿?乳娘家里吗?”
陆知鸢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抹了下她的唇:“乌膏,域外之物,令媛可贵,北凉境内,除了宫里极受宠嬖的贵妃娘娘就只要我有。你,还想狡赖吗?”
“北凉是讲法的处所,这平南侯府产生命案也是要报官的。倘若此人真是蜜斯杀的……蜜斯放心,王氏一个主子,就算被蜜斯给杀了,也不过是多赔些银子的事儿。”
陆知鸢疏忽这些人,超出她们,走到屋外。黑云压着天空,一道闪电向她劈来。霹雷隆的雷声,如同鼓声阵阵,在闻声雷声的同时,雨悄悄的来了。
屈指一算,这场诡计就是从外室教唆乳娘弄死原主开端,而乳娘口中的大蜜斯就是原主父亲与外室所生的私生女,厥后名噪都城的第一才女陆锦瑶。
风趣,真风趣!
丫环们闻声而至,瞥见此景,惊骇大呼:“快去请管家!蜜斯疯了!”
想起来了,原主是平南侯府的嫡女,因得了先本性的心疾和肺疾,周岁后就被乳娘带到别院扶养。书中对这位嫡女的描述甚少,乃至于陆知鸢不晓得原主在书里过得是这类日子。
心下发狠,用力攥住腰带,嘶声道:“老奴的女儿还在阎罗殿等着蜜斯。”
她有过一个孩子,刚落地就被重男轻女的婆婆摔死。来不及去看,丈夫举着布告进平南侯府,以一两银子将她卖进府里,给刚出世的陆知鸢做乳娘。
陆知鸢起家,扯掉脖子上的腰带,拿起搭在屏风上的浴袍,穿好。
温文尔雅的夫君不但用她的嫁奁偷养外室十年,还与外室同谋算计她的两位兄长,更是以一封莫须有的,外室仿照她的笔迹写成的手札诬指她的父亲,柱国大将军谢远道谋反,使谢家全族一百二三十口尽数处斩。
“不知蜜斯这院子里产生了何事?”
穿到了某本热点小说里。
“乳娘死了,是被蜜斯杀死的。”一个穿戴碧色衣衫的丫环从屋里冲出来:“我们赶到时,蜜斯正在擦血,这手帕便是证据。”
匣子里只剩下一支发簪,给本身戴上。没有口脂,回身,沾了乳娘的血涂到唇上。人老了,血的色彩有些重,衬着她惨白的脸庞倒也有种说不出的标致。
“如果王氏想杀我反被我给杀了呢?”陆知鸢暴露脖颈:“看清楚了,乳娘王氏想要勒死我,凶器就在房内。另有她们,本该是我的丫环,却一个两个做了乳娘的虎伥。不管是遵循北凉律法,还是我平南侯府的家法都该乱棍打死。”
谢家和谢朝云一向被陆家蒙蔽,特别是谢朝云,自发得婚姻幸运,婆媳调和,姑嫂相亲,却不知这场婚姻打从一开端就是骗局。
“冤枉?不知?”陆知鸢走到碧桃跟前:“你是我的贴身丫环,遵循端方,应在跟前服侍。乳娘用腰带勒住我的脖子,想要我性命时你在那里?”
“叛主者当死,乳娘也不例外。”
她恨公婆,恨丈夫,更恨陆知鸢,她将女儿的死归结到那张侯府张贴的招打布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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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神采煞白,伏于地上。
手指到碧桃,碧桃“扑通”一声跪下,不是对着陆知鸢,而是对着管家。
“是我杀的如何,不是我杀的又如何?”陆知鸢凝着管家的眼睛:“拿我报官,还是让我为其偿命?”
本该于彻夜变成痴傻的原主,没有痴傻,那本来的剧情又该走向何方?
“蜜斯,别怪老奴,要怪就怪你不该生在平南侯府。”
乳娘红了眼。
“你算哪门子的仆人?不过是个惹人嫌的病秧子!不怕奉告你,真正的大蜜斯要返来了。你,另有你的阿谁娘都要被赶出侯府。”
陆知鸢闭上眼睛,哀思地说:“可惜,要去见她的人是你。”
真正的大蜜斯?
管家踩着小碎步,身后还跟着一个撑伞的小厮。闪电落到屋脊上时,他也到了跟前。管家摆手,表示小厮退后。
视野粘在乳娘身上,陆知鸢悄悄一勾,扬起唇角。
“碧桃所言但是真的?蜜斯您当真杀了您的乳母王氏?”
“奴婢们甚么都不晓得,奴婢们是听到声音赶到这里的,进门就瞥见乳娘躺在地上,蜜斯正用手帕擦血。”本来还在张望的丫环们也都跪了下来,此中一人指着陆知鸢的裙摆。“蜜斯身上的血就是乳娘的!”
乳娘移开手,她的眼睛瞎了,脸上是密密麻麻的水泡。手上也是,像被开水烫过,惨不忍睹。她疼得颤抖,抵着墙壁坐在地上。陆知鸢抓起一把浴盐,摁到她的伤口上,惨叫声穿过屋顶。
乳娘疼得抽搐,大口喘气,待疼痛稍有减缓,忍不住呸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