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杀鸡儆猴
陆知鸢鼓掌,眼神冰冷,恍若看死人:“陆昀,听清楚了吗?”
“来我们这里做甚么?看我们笑话?他们把咱这一家子害得还不敷惨吗?”
陆知鸢冷眼瞧着,不知她们又在唱哪一出。
莲香嘴角沁血,捂着脸蹲在地上:“你敢打我?我但是老夫人跟前的。”
“锦瑶姐姐错了,祖母既把莲香送给了姐姐,便是姐姐的人。”陆知鸢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却自带一股压迫感:“姐姐不会管束下人,mm代庖。至于这服侍人的丫环,府里多的是,我再求祖母寻个懂事的给你。”
“你好歹是给他们陆家干活的,你去求侯爷,求老夫人,求他们看在你这么些年经心极力地份上给我们家萱儿留条活路。”
“这是陆掌柜的小核桃,是他的敬爱之物,如何落在了这里。”流萤抹着核桃上的土:“陆掌柜是陆家的远亲,也是陆家铺子里独一一个对夫人亲善的掌柜。他本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因女儿得病不得不到城里餬口。铺子没了,他女儿的病怕是也不成了。”
莲香本是陆老夫人院里的二等丫环,耳濡目染,没把陆知鸢这个嫡女放到眼里。刚进门就开端阴阳怪气:“有些人啊,本身病歪歪的接不住茶杯还要倒打一把扳连别人。要我说,烫死了也是该死。”
陆锦瑶双腿发软,倚着椅背方才站住。
她穿戴同色系的衫裙,没有挽发髻,而是将略微发黄的头发编成了辫子。因为怕冷,裹了一件红色绣花的披风,衬得五官更加精美。
女人转头看了眼丈夫,陆掌柜搓动手从屋里出来。陆知鸢长得很像她的母亲谢朝云,细看时,眉眼中又掺杂了几分陆淮的神韵。凡是见过她父亲母亲的,一眼就能认出她是陆家嫡女。
陆知鸢不体贴这些,她正忙着观察店铺。
北凉皇城,天子脚下,商店林立,似锦繁华。一辆不打眼的马车停在胭脂铺前。这铺子,便是先前陆淮送给季婉婉的那间。
“自是要戳了你的眼睛,缝了你的嘴巴,再把你这不顶用的耳朵给堵上。”流萤凶巴巴的,像极了张牙舞爪的小兔子:“你放心,陆昀祖上三代刑狱,动手极有分寸,断不会要你性命。”
虎魄刚走,陆锦瑶来了,带着她的丫环莲香。
流萤卷起袖子,啪啪几巴掌,把莲香扇蒙了。
“蜜斯,咱这胭脂铺是被打砸过吗?”
陆知鸢听不下去了,眼皮一掀,叮咛道:“流萤,掌嘴,把她的脸给我打烂了。”
正踌躇着,屋里传来女人稠浊着哭音的痛骂声。
马车停稳,竹帘翻开,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丫环从马车上跳下来。她穿戴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腰间配着将军府独占的玉牌,发髻简朴,模样清秀,一双大眼睛吵嘴清楚。
“我们是平南侯府的,这是我家蜜斯。”
“mm,你是在开打趣吧?”陆锦瑶攥着衣角,“莲香她毕竟是祖母的人。”
说罢,又是一阵呜哭泣咽的哭声。
“你可知这陆掌柜住在哪儿?”
陆知鸢凉凉道:“祖母跟前的丫环也是丫环,是丫环就不能以下犯上。你刚说甚么来着?我耳聋,没听清。”
“平南侯府的?”
分开芳菲院的陆锦瑶病倒了,连着发了两日高烧,听闻她的梦里全都是陆知鸢,一会儿拿针戳她的眼睛,一会儿用线缝她的嘴,把她吓得吱吱哇哇。
“蜜斯就是心太软才会被人欺负。”莲香皱着鼻子:“她害您被禁足,您可倒好,还来给她送药。一个废料,留点儿疤如何了?长大了还能嫁人?这满都城的富朱紫家,谁会娶个病秧子。”
陆知鸢与流萤面面相觑,终究还是由流萤上前叩开了门。开门的是陆掌柜的夫人,三十出头的年纪看着像五十岁的夫人,不但满目沧桑,连头发都白了很多。她穿戴打补丁的衣裳,红着眼眶,面带迷惑,无措的站在那边。
想到这里,陆锦瑶蓦地松了口气,正欲开口,莲香被陆昀推动来。她的眼睛瞎了,嘴上被缝了线,线上满是血珠,看不清本来的色彩。耳朵向外渗血,不知伤了那里。
“蜜斯,是这间铺子吗?这匾都掉了。”
陆掌柜拽着夫人施礼,夫人嘟囔着不情不肯。
一记眼神,陆昀揪着莲香将其拖拽下去。院子里传来阵阵惨叫声,听得陆锦瑶面色发白,却又不敢信赖陆知鸢真的会那样做。她是侯府嫡女,体弱多病,被外祖母圈养在别院。服侍她的乳娘和丫环都是母亲的人,她们没少给她苦头吃。
陆锦瑶面前一黑,滑坐到地上。
莲香眼中尽是讽刺:“你个废料病秧子!你耳聋,你没听清,你该死!”
从乳娘与母亲的通信中得知,陆知鸢性子脆弱,少言寡语,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守在窗口看天。她不会,也不敢那般对待莲香。
“就是这间,东市上独一一家因为运营不善而开张的胭脂铺。”陆知鸢伸手,流萤扶着她下车。
看着俄然呈现的陆昀,莲香顿觉心慌。这小我的目光太可骇的,只要法场上的刽子手才有。她拽住陆锦瑶的衣袖后退两步,颤声道:“你们要做甚么?”
柜台被打翻了,没卖完的胭脂水粉撒了一地,另有被撕破的衣裳。流萤捂着鼻子转了一圈儿,从渣滓堆里捡出个东西来。
多人稠浊的小院儿,透着底层百姓浓浓的炊火气味。院子里很温馨,只北边的那间屋子里传来模糊约约的说话声,其间异化着女童如有若无的咳嗽。
陆知鸢神采稳定,抚着腕部被茶水烫伤的淡色伤口道:“没用的废料,让管家发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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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被侯府赶出来了,还眼巴巴地跪他们家蜜斯。”
“莲香!”陆锦瑶冲着莲香点头,一副白莲花的模样:“mm又不是用心打翻茶盏的,是我没端稳,怨不得mm。”
“晓得,就居住在离此不远的梧桐巷,奴婢跟夫人去过。”流萤握着小核桃举手。
“你怕他们我不怕,大不了我跟我的萱儿一起死。”
拿出钥匙,翻开铺门,劈面而来的落魄感让流萤禁不住皱眉。
男人不知说了些甚么,换来女人一阵捶打,跟着是呜哭泣咽的哭声。
季婉婉偶然账册,给陆锦瑶请了神婆叫魂儿,此事传到街上,又成了茶余饭后的一桩笑话。
陆掌柜怒斥了她几句,她倔强地看了陆知鸢一眼,背着身进了屋里。未几会儿,连续串的抱怨从屋里倾斜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