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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名士》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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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不知是在城外见了新奇事,还是李宰相有灵,黄大人这回竟是思如泉涌,提笔便写下了一篇奖饰武平县不向朝廷要钱、不向百姓剥削便能在县外武溪清沙除淤,以减少洪灾伤害的《武平县重修武溪记》。

比拟这两位的低调,直接写出“巡按御史黄公尝之县北,闻百姓苦豪强之音,密访其罪,会令武平县令宋同审”的宋时的确太不含蓄了。

这里已被人立了李纲牌位,只还没泥像,堂上还摆了香炉、供品。他们没带香来,车里却有些鲜果、吃食,便摆在堂前供上,默祝了一回。

夏季里恰是治水的好时候。

“叫人给宋令送信,请他领典史到府里来,乘府里的大船上京!”

他们便乘车上山,到读书堂中少歇。

不过……他要真写得不好,黄大人如何还看了这么多遍才呲噔他呢?

黄大人虽说有些好名,但毕竟面皮薄,不肯狠夸本身,面色微红,连连摆手:“我们是出来游赏景色的,要写修河记就写修河记,不必记那些职分内的事――方才我们瞥见的‘三下乡’倒是新奇风趣,能够作文记之。”

他给宋县令写的考语是叫急递铺驿马快递到省、府两处的,送到的比别人去的还早。布、按二使收到考语时都迷惑了一会儿这个叫人越级告到省里的县令如何俄然就得了大人的爱重,朱府尊那边倒是早晓得宋县令暗中的身份,看罢考语便微微一笑,神闲气定地叮咛门子――

恒凌怔了怔,只说:“你我之间,何必送来送去的……那便我抄的送与黄大人,你抄的那本给我便是了。这些架子对支出来的不好送人,就拿给匠人雕版用吧。”

修堤坝、修蓄水池、修路、种树……他乃至想在乡村屋子上都刷上“要致富,先种树”“要致富,多养猪”的典范标语。可惜这期间的读书人太狷介,事也多,如果村里公开涂这些标语,准得有人骂县里浑身铜臭、有辱斯文,他也只能暗戳戳叫花匠下台鼓吹一下植树造林的理念。

黄大人拎过他的文章连看了几遍,怒其不争地教诲道:“这文章题作《修武溪记》,你看你五百余字的文章里才写了几个字的治溪?你看桓通判作的――”即便写的都是真相,也不好写得这么明白,不然轻易叫人说是吹嘘之作。

这些都是当代水利工程论文里写到的。那些很庞大的流速、水量甚么的宋时懒得算,但大抵如何干他还是能看懂的,趁本年服瑶役的人多,拉起步队就是干!

回到县里,他便将几管羊毫用木杆绑起来,做了个抄书神器,将几张稿纸摞着抄,亲手给黄大人抄起了《白毛仙姑传》。

城西就是灵洞山,另有甚么景色更好的处所!

但愿祖父明白他的情意,束缚家里兄弟们,不要再节外生枝,不然宋时父子的名声随这本《白》传振起后,他们桓家就要背负几分打压清官的恶名了。

他便指着山说:“上面不远便是前朝李忠定公所建的读书堂,李公特为此堂赋诗曰:‘灵洞山清仙可访,南岩古木佛同居。公余问佛寻仙了,博得工夫剩读书’。固然读书堂烧毁已久,倒是敝县驰名的景色之一,县里林泉社常在此处结社作诗,倒把读书堂打扫得干清干净,门窗齐备,我们带着垫子便可出来歇息。”

民夫当中,有很多身形暄软,一看就不像经常干活的农户的。往年这些人在大户阴庇下甚么都不消干,本年他们头顶的大树倒了,县里又不准他们出银子顶瑶役,这些人终究要体味一把劳役的辛苦了。

宋时也看向那些人,含笑答道:“恰是。门生记得,阿谁几肥白的就是林、徐两家的管事、庄头一流人物。若非垂白叟亲断这些案子,凭家父一地县令之力,还何如不得他们呢。”

无独占偶,田师爷的《观武平县三下乡记》里也带了一笔《白毛仙姑传》出场,夸的倒是他家大人:“曲词何必事砥砺,但出自本心,便是第一等好词。故‘高堂坐威仪凛冽’一句便足动听心,台下乡民,亦争‘把官箴品’。”

田师爷欣然恭维:“不错,方才是我想窄了,最该作文记录的是我们大人与桓通判、宋县令的德政!车里便有纸笔,我们何不就寻一处风景既佳,又能避风取暖的处所一同吟诗作文?”

――固然宋县令也要进京朝觐,他却舍不得宋时与他家里人见面。

宋时看着那三人低调谦谨的文章,缩归去深深地天然检验――怪他这些年没写过夸人的文章,一下笔就按着当初搞软广时那种正面夸、死命夸的气势上了。

桓小师兄现在在黄大人眼皮底下,得住府宾馆,直到转天到县里找他测量地界时才瞥见他这高科技,顿时叫这排笔晃花了眼,半晌才问:“你做这个干甚么,要抄书何不叫我替你抄?”

宋时叹道:“我这不也是怕黄大人分开,来不及送吗?并且另有几本是要送师兄你的,哪有叫你本身抄的事理。”

那么他给宋县令的考语就得提早写了――桓凌的考语里也该有这两项。还要叫驿站加急递信, 把武平县按捺豪强、追回赋税之事奉告省、府两级, 叫布、按二使与府厅官员写考语时也加上这份实迹。

提及吏部大计, 大计也近在面前了。从福建到京里,快的也要赶两个月, 现在已进了十月, 来岁正月就要朝觐,福建省高低主官与首级官此时便该筹办出行。

他嫌弃得不可,看宋时已抄出几份了,便揣起一份说:“把这架子拆了,我替你写几份――不是要给巡按大人送人用么?我还仿得了你的笔迹,我们分开每人抄几份,总比这排架写出来的软绵绵的笔墨强!”

黄大人点头道:“早传闻梁溪先生文武兼具、忠勇皆备,曾在开封一抗金兵,东渡时亦多有功劳。只恨宋主昏聩,未肯用他,乃至南北分裂,宋室竟偏安江南,不思北上……罢了,前朝之事不必多提,我们到此,合该拜一拜这位大贤。”

宋时忙又替父亲谦善了几句,桓凌也说:“若非黄大人做主,追索那些大户欠的赋税,武平县现在刚受过洪灾,那里有银子修得起河工?我们要作诗文志此气象,就该重新记下大人弹压豪强、为百姓作主的善政,建碑亭于此,长记大人之德。”

这溪水两侧,转头也要研讨一下种甚么树来加固水土。

黄大人微微眯起眼,看着北风中卷起裤脚下河清淤的民夫,对劲地说:“宋大令公然将政务安排得井井有条,不华侈民力。夏季虽知名胜,面前这番清淤导水的场面也有国泰民安之象,合该作几篇诗文志之。”

巡按大人既然来了,他们两个也不能扔下上官自顾自地干活,便把鱼鳞册交给书吏, 陪黄大人体察民情。入冬以后没甚么农活, 乡民们大多聚在洞元旁观病、看百戏、听人科普农业知识,只偶尔见远处旱田里有人侍弄冬小麦,直走到溪边才看到有人在清淤。

夸得又低调又含蓄,没听过这曲子的,单看文中字句,底子不晓得夸的是黄大人,但一旦这曲子传唱出去,便大家都能晓得‘高堂坐’一句前面是‘钦差来巡’。

这曲《白毛仙姑传》写出来可不是在武平县里自娱的,迟早要传遍天下,扬他父子的名……曲中另有个与宋舍人极要好的桓通判,了解的人一见就晓得是暗射他与宋时了。桓凌算着本身在京里的亲戚长辈、恩师朋友,决定连同黄大人的《修武溪记》、田师爷的《三下乡记》一并多抄几份,转头托府尊朱大人替他捎回京去。

这立名是要别人晓得他的厚德,主动替他立名才好,哪儿有本身带着部属和部属的儿子写文章夸本身的?

桓凌看了宋时一眼, 点头应道:“这是下官分内之事, 自当经心极力, 不负大人嘱托。”

黄大人捋着清须思忖了一会儿, 对桓凌说:“本官这几日便要回府城, 此处清丈田亩、打击豪强之事却不能停。宋令上京时, 武平县的事便交予伯风了。”

能到武平县巡查的钦差黄大人,还会有谁?

他不美意义看桓凌,便转头问宋时:“你是这武平的地主,这里有甚么处所风景又好,又能歇脚的,带我们去坐坐。”

宋时把头压得更低,冷静围笑了一下。

幸亏纸之间都垫着垫板,倒没叫墨水浸脏,笔迹也还算工致……可也只能算工致,就像匠人雕出来的书板,只说得上整齐,那里有字体!

日子就在繁忙中悄悄流逝,三天后,黄巡按与田师爷便带着宋时特地叫人烧的料器玻璃官服小像,桓凌抄出来的《白毛仙姑传》手稿,乡民百姓们奉上的土仪和感激,满载而归。

桓凌写的就含蓄多了,只一句“有豪强越讼于御史黄公前,公遂至县巡按,月余而豪强清,民气咸平”。

这些溪水夏秋间轻易众多, 多数儿因为水里淤积泥沙太深, 排水不畅。趁夏季叫人筑堤坝束水冲沙,或直接排干一段溪水,下水清淤,再在较宽的溪流河道旁挖出备用的排水沟, 来岁就能减少灾情。

这记里倒没如何提他本身的功劳,只淡淡写了一笔“宋令素爱百姓,至县则治洪灾、抑豪强,百姓为作《白毛仙姑传》记其事”。

黄巡按刚好问道:“这些修河的民夫里,可有本官判罚的那些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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