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五弦绝唱

穆王惊奇道：“这流金丝又是何来源？”

“嘘！”中间一人赶紧扯住他的衣袖，低声道：“兆陵兄，小声些！这柳如絮乃当世名家，便是在各国国君面前都不必膜拜，在诸侯国中都有很高的名誉，你可千万别让这话被旁人听到。不然恐怕便是大王，都要拿你问罪。”

潘党承诺一声，站到了一边。

不明微微一笑，对她摇了点头，一掌击出，将她远远击开，道：“我本日当为穆王殉葬。”

柳如絮对青衣主子道：“拿炼土丝来。”

李三白四周望了望，在一处人群中看到了晏青槐，此时她正低头看着在徐州获得的诗笺，面上神情如有所思。

半晌后，穆霸道：“存亡不渝，这香竹丝当真配的上‘相思’二字。”

但是下一顷刻，便见巨浪一滞，中间被分红两半，一道无形剑气穿过巨浪，独自斩碎了穆王丹田。

李三白凝目望去，瞥见这竹丝碧绿翠绿，其上有点点荧光闪动，恰是他同晏青槐、敖越一起寻到的天香竹。

柳如絮道：“这香竹丝乃是以神女墓中天香竹所制。传闻在商末时，徐州有一士子，于华山畿偶遇一名女子，一见倾慕，相思成狂，吞食女子外套而死。士子身后，棺木颠末女子家门，女子妆点沐浴，出而歌曰：

楚怀山早已一跃而起，拦向青衣主子，一掌击出，化出火焰八卦，压向青衣主子头颅。

青衣主子便从手中一只木盒中取出一根竹丝，递到柳如絮面前。

穆霸道：“柳大师如有闲暇，如此也好。”

柳如絮将火云丝卸下，令青衣主子呈给穆王，笑道：“大王有此感受并不奇特，这火云丝乃是一名仙女的发丝。传闻五百年前，流云仙子动了凡心，同尘寰一名墨客相恋，被天界缉捕。在被抓上天时，那墨客在她面前殉情，她哀思至极，道心大乱，一身修为化为熊熊烈火，灼烤她的道心，将她满头青丝尽皆焚毁，只留下这一枚火云丝。流云仙子在烈火中幸运不死，厥后遁入佛门，成了流云菩萨。”

一曲终罢，穆霸道：“琴声凄厉，令人如处冰天雪地。但细细咀嚼，又似一女子哀怨泣诉，委宛断肠。”

顷刻，一声声凄厉的大喊在场中响起，在场世人乱成一片，无数人状若癫狂，猖獗的向青衣主子冲来，悍不畏死的向他放出各种神通。

柳如絮将流金丝接到琴上，吹奏一曲，穆霸道：“铮铮然有剑鸣之声。但挥剑之人，却满怀哀思，也似是一名女子。”

穆霸道：“寡人本日，方知何为海枯石烂。”

“穆王薨逝了！”

青衣主子从木盒中取出一根黄色丝线，如一撮黄土，却闪动不定，时短时长。

穆王听罢，道：“冰清玉洁，不复如是！”

柳如絮微微一笑，从青衣主子手中接过木琴，放到琴桌之上，琴上却无琴弦。

潘党踌躇半晌，放柳如絮畴昔，却拦住了她随身主子：“你不能出来。”

说罢，便头一歪，栽倒在地。

穆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苦笑两声，吐血道：“赵盾小儿，竟……，卑鄙至此……”

“穆王……”

柳如絮被他一掌击出，直往襄水城外而去，惊奇的看向不明：“不明兄，你资质横溢，何必如此？”

穆王迟疑半晌，望向了站在他身边的楚怀山。楚怀山朝着青衣主子打量几眼，冲着穆王点了点头，穆王便笑道：“潘党，既是柳大师要求，便放他一起过来。”

柳如絮道：“我弹琴之时，须他在一旁帮手。莫非大王还惊骇一名贱仆？”

柳如絮将香竹丝卸下，令青衣主子呈到穆王身前。那主子行到穆王身前约十步远时，一名寺人上前接过香竹丝，放到穆王身前桌上。

日头已有些高了，一名矮胖官员提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声嘀咕道：“这柳如絮如何还不来？也太会摆架子了吧？”

‘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活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

李三白伏在楚若云肩头，望向青衣主子，顿时骇然叫道。他此时变成了胡蝶，叫出的声音便没人能闻声，但不明却回声向他望来，冲着他微微一笑。

柳如絮笑道：“大王莫急，待我奏完最后一曲。”

柳如絮说罢，现场一片沉寂，李三白想道：“本来神女墓中的仆人是如许的来源，却不知是谁偷了他们的骸骨，令他们身后都不得安生。”

“站住！”

柳如絮接过炼土丝，接到琴上，一曲奏罢，穆霸道：“此曲如茫茫黄土，无边无边，却有一个女子的眼神，穿越了时空，穿过了海枯石烂，沧海桑田。”

柳如絮将流金丝卸下，令青衣主子递给穆王后，对他道：“拿火云丝来。”

说罢，便一头栽倒在地，双眼望着北方，轰但是逝。

不明微微一笑，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小女人，我一命偿一命……”

那人笑道：“你可别藐视了这个女子，各国当中很多的王公贵族都对她非常倾慕。不然你觉得大王为何发兵动众的请她操琴？单只是因为她琴艺高超吗？嘘，别说了，人已来了。”

青衣主子身形突的一隐，避过了楚怀山火焰八卦，再一闪现时，已呈现在穆王身前，五根琴弦在其把持下或疾刺、或回转，封住了穆王退路。

如絮温婉一笑：“此乃千古绝唱，小女子力所不能及，须一大丈夫方可成响。”

李三白骇然望着这一幕，只觉心中乱成了一团，却化身胡蝶，无能为力。

穆霸道：“寡人想一听柳大师五弦齐奏之妙音。”

穆王听了，哈哈笑道：“潘党，你退下，让柳大师过来。”

柳如絮微微一笑，便带着青衣主子向前行去，待到离穆王还稀有十步间隔时，看到有一琴桌，便停下，问穆霸道：“不知大王本日想听何曲？”

“穆王薨逝了！”

如絮言罢，便见青衣主子悍但是起，以五弦刺穆王，穆王大惊，纵身闪避，却见青衣主子右手一挥，五根琴弦便化成五柄飞剑，疾刺向他。

柳如絮一笑，将冰晶丝卸下，令青衣主子呈给穆王，穆王身边寺人接过，放到穆王桌上。

穆王大呼：“二叔救我！”

一旁一向闭目不语的敖文俄然展开双眼，取出鹤嘴铜壶，向着青衣主子一倒，便见一股巨浪横亘在他与穆王面前，令穆王脸上一喜，心中稍安。

柳如絮将火云丝接到琴上，一曲奏罢，穆霸道：“听闻此曲，使本王只觉道心都似被烈火烧烤，难受非常。”

“是！”

说罢，便散去满身功力，身形上迎，令楚若云手中长剑穿过他丹田。

柳如絮道：“大王，现在五曲已罢，大王感觉如何？”

青衣主子从木盒中取出一根红色丝线，丝线微微一晃，便如火焰跃动，四周有云气蒸腾。

青衣主子从木盒中取出一根金色丝线，在日光之下灿然生光，令在场世人俱觉面前一亮。

楚怀山正跃身过来，要拦下青衣主子，见到这一幕，顿时呆住，骇然道：“穆王，薨逝了？”

柳如絮微微一笑，对青衣主子道：“拿冰晶丝来。”

一旁围攻世人正欲同不明搏命一战，却见楚若云一剑便杀了不明，俱都一愣。楚若云泪流满面，将手中长剑一挥，咬牙切齿的道：“给我将他吊上城门，日夜凌迟！”

青衣主子从木盒中取出一根莹白丝线，递给柳如絮，柳如絮伸手接过，接到琴上，操琴吹奏。

一旁兵士躬身领命，就要抬下不明尸身。

柳如絮玉手重挥，将五根琴弦都召到身前，缓缓弹奏，生出道道琴波挡住了诸般神通。她一边操琴，一边对不明道：“不明兄，大功已成，我们这便分开吧。”

翌日巳时，云水台上。

柳如絮对青衣主子道：“拿流金丝来。”

兆陵兄抬眼望去，公然，在云水台内里，一名白衣女子身形高挑，徐行向前。在她中间，一名青衣主子背了一面木琴，紧紧跟从。

青衣主子微微一笑，挺身而立，暴露了他一向埋没在长发下的面庞。

此时楚若云在半晌的板滞后，已是状若猖獗，一下扑到穆王尸首之上，抚尸痛哭道：“父亲！”

穆霸道：“心中执念，竟连神仙都躲不畴昔。”

柳如絮对青衣主子道：“拿香竹丝来。”

柳如絮一笑：“在坐的襄水城名流，颇多与如絮了解之人，我还能冒充吗？”

柳如絮将香竹丝接到琴上，吹奏一曲，竟如天仙乐舞，令人如处幽林，心旷神怡。

棺回声开，女子纵身入棺，家人拍打棺木，却无可何如，只得将二人合葬，其墓呼为‘神女墓’。”

柳如絮笑道：“五弦琴每根琴弦都有不凡，大王何不一一聆听，为如絮一品此中意境？”

柳如絮道：“这冰晶丝得自故宋国皇室墓中。相传，宋灭南唐后，俘南唐后主及其爱妃小周后。宋王觊觎小周后美色，召其侍寝。后主悲忿之下，作《虞美人》词，词中有‘春花秋月何时了，旧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顾月明中’诗句。宋王听后，赐后主喝毒酒而死。小周后在后主身后，回绝宋王侍寝要求，单身一人，翻越不周山，穿过蛮荒，进入极北冰原，以万年冰雪洗刷被宋王玷辱了的身材，终究香消玉殒，一身灵秀化为一根冰晶丝。宋王厥后耗尽举国之力，寻到冰晶丝，贴身保藏，却被丝上寒气冻坏心肺而死。”

但是正在这时，却听中间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子笑声：“汉阳公主好大的威风啊！”

不明不答，环目四顾，看到楚若云正放下穆王尸身，抽过一名保护佩剑，俄然向他刺来，口中厉喝道：“你还我父王的命来！”

穆王深思半晌，道：“不知五弦同奏，是多么绝唱？”

李三白化身的胡蝶正落在楚若云肩膀之上，站在穆王身边，此时俄然听参加中一片鼓噪，便抬开端向前望去，看到柳如絮独自走向穆王，一脸淡然，浑然没有见到一国之君的惶恐。

柳如絮将炼土丝卸下，令青衣主子呈给穆王，道：“这炼土丝得自青丘山，乃是青丘山涂山氏收藏。传闻夏禹之时，涂山氏嫁与禹皇为妻，禹皇却为治水三过家门而不顾。涂山氏日夜守望夫君，化成了一块望夫石。禹皇传闻后，便赶回家中，痛哭道：‘若不是这滔天的水患，我就不会分开我的老婆，不会让你变成如许。’石像听后，双眼中流出眼泪，化成息壤，可主动发展，停歇统统水患。这炼土丝，便是取一丝息壤炼成。”

“不明兄！？”

不明见了，洒然一笑：“我既杀了你父亲，便该受此剑。”

那兆陵兄听了一愣：“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另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一名保护上前将柳如絮拦住，问道：“来人但是柳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