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陈老

顾初浣哭笑不得。

“哈哈哈哈.......”陈子奉明显对这一番恭维之语非常受用，收回连续串开朗的笑声，忽地又像是想起甚么，板起脸道：“你都称老夫为陈老了，还说不是老头子？”

“初浣实话实说，可当不起陈老谬赞。”顾初浣心下欢畅，嘴也更加甜了起来。

“好！”陈子奉大腿一拍，“小女人如此利落，老夫也不是那含混之人。”

随即，二人在雅间热烈扳谈起来。

“绝无虚言。”

陈子奉见顾初浣想得入迷，立在那边不动，心生不悦：“小女人，你若不想见我这老头子，归去便罢。”

“既是如此，初浣收下便是。”

顾初浣记得，那日陈子奉差人送来萧栗然府上的金锭子足足有十六抬之多。本身当时不懂萧栗然要这些金子是何用处，萧栗然奉告本身：“陈老虽为贩子，却深谙宦海之道，若要成事，必先皋牢民气，你觉得朝堂上那些道貌岸然的重臣都是两袖清风？”

说着，将系于腰间的那块碧色古玉摘下，递到顾初浣面前：“老夫已年过半百，可贵碰到合眼缘的人，你这小女人实在不错，就将这块古玉作为见面礼送给你吧！”

“哎呀........唱得真是好。只是听我那侍从说，你这个小女人不常出场，也不晓得我这老头子今后另有没有耳福喽！”说着，还轻叹一声，那嘴角的胡子也差点吹了起来。

“小女人，来坐吧！”

顾初浣并不是冒充推让，而是这块古玉实在贵重，成色品相远远高于皇家贡品临时不说，其内涵代价更加可贵----携此玉到任何一家荣成米铺便可不问启事取米万石。上一世，陈子奉但是讲这块玉赠送了萧栗然的。

见陈子奉神采阴沉，顾初浣忙扬起笑容，打趣道：“陈老合法丁壮，意气风发，若说您是老头子，那天下男人岂不皆为腐朽？”

直至戌时，陈子奉才带着笑容心对劲足的分开。

“陈老那里的话，如果想听，随时来涵碧楼便是，初浣虽不经常登台，但陈老若来，开上一间雅间，初浣随时为陈老操琴。”

“这，这礼品太贵重了，恕初浣不能收下。”

顾初浣晓得陈子奉不喜造作之人，便也没有客气，款款而坐。

“嗯，快起来吧。”慈爱的声音中暴露些许严肃。

“哦？此话当真？”陈子奉眼中精光乍现。

顾初浣缓缓抬开端来，面前的父老五十不足，一头异化银丝的的头发梳理得非常整齐，唇角上方蓄着短而硬的八撇胡子，一双深褐色的陷在眼窝里，不时暴露些许精光。身上则是着了深褐色流锦袍子，腰间系着一条成色极佳的碧色古玉。整小我看上去精力矍铄，不似贩子暴躁且流于大要，倒更像久经感化的染宦海之人。

见顾初浣答复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陈子奉伸手摸摸本身的八撇胡子，面露赞成之色：“你这个小女人年纪虽小，倒是有颗七窍小巧心呐！”

许是和赵正康的结识翻开了扳倒萧栗然的思路，又或者是和陈老的相谈甚欢让顾初浣心生愉悦，她度过了重生后第一个没有恶梦的夜晚……

上一世，与陈老见面时参议的都是为萧栗然铺路的战略，陈子奉的夺目睿智倒是给本身留下颇深的印象，只是本身向来不知，这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竟然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顾初浣心中暗道，也对，我若不收，今后岂不是便宜了萧栗然阿谁黑心之人？

“回陈老，是晏几道的《鹧鸪天》。”

顾初浣倒是晓得，此人虽有贩子的夺目与城府，却并非无良之辈，上一世，明州大旱颗粒无收，百姓易子而食，怎奈朝廷却储粮不敷，多家粮商借此机遇举高时价，赚得盆满钵满，而荣成米铺的当家人陈子奉倒是带头贬价，前期更是拿出半数身家，派人将米日夜兼程送至明州，解了百姓的无米之困。

“小女人，老夫不是那起子乱七八糟之人，常日里也没甚么消遣，就是爱听个词啊曲儿啊的，本日见你唱得一手好曲儿，就想着把你叫来，对了，那曲子叫甚么来着？”

顾初浣莞尔，“陈老，这个＇老＇字但是初浣对您的尊称，德高望重之意，那里是您说的甚么＇老头子＇！”

见顾初浣推让，陈子奉板起脸来：“一块身外之物罢了，换得今后的耳福也不算亏，小女人莫不是嫌弃？”

只可惜，萧栗然攻人攻心，承诺他日本身荣登大业，必将减免赋税，勤政爱民。陈子奉见他为人开阔，言语诚心，便义无反顾助他完成霸业。

“这就对了！”陈子奉对于顾初浣收下古玉表示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