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莽苍遇山魈 机缘食朱果
（祸从口出，无妄之灾！）
赵坤元笑道：“你果是是个有见地的，自古深山大泽，多有山魈木客之类占有。这个巨人，便是山魈之类，力大非常，嗜杀成性。本日诛除了去，也算是一大功德！便看你的本领，将它除了吧！”
米明娘忙问道：“掌西席伯所说莫不是当年的天淫教的谷辰吗？”
一会工夫，走到洞内一看，十来个马熊带领，前面跟着一大群猩猩，捧着很多不着名的山中鲜果，一个个跪倒二人身边。马熊和猩猩，前呼后拥地二人抬进洞中，方才落下。
当即与米明娘落下山间，察看动静。赵坤元已然晓得推演法术，米明娘天生识宝慧眼，二人倒也相得益彰，在山中寻宝如鱼得水。
离了雪山谷底，赵坤元架起遁光往莽苍山而去，怕米明娘力弱，只是缓缓而行。米明娘仗着剑光紧紧相随。她虽是傍门下乘术法，毕竟修习经年，尽力施为，倒也还能跟上。
米明娘也是艺高人胆小，见了这个怪物反倒欣喜，道：“这怪物生得长大，山间灵气孕化，其间必有宝贝。”
当下便有十来个马熊分头行事，抱着两株碗口粗细大树，一摇一拱，连根拔起，又把树枝折了个净尽。一个马熊各抬一头，向着赵坤元二人指了又指，叫他们骑了上去，由马熊抬着行走。
举目往四周一看，这洞中竟是非常轩敞广大，当中一块巨石，满铺兽皮。领头的马熊、猩猩不住比划。赵坤元知它情意，便将身一纵，端坐石台。米明娘也站立一旁。石台上面，成千成百的马熊、猩猩，由里而外，跪满了一地。十来个猩猩流水般地着将果品献上。
正说话间，怪物已到不远处，瞥见劈面两个生人，怪叫一声，扑将而来。近看这巨怪。更加狰狞，浑身高低长着一身黄毛，长稀有寸。头颅约有水缸大小，顶着一头蓝发，两个尺许长的马耳。海碗大的怪眼，放出绿光。血盆大口，外暴露四个撩牙。重新到脚，怕有十来丈高低。
那两个领头的马熊朝着二人，用前爪连连比划，米明娘不解何意，赵坤元笑道：“机遇来了，随马熊前行便是！”
米明娘另有些踌躇，赵坤元已然率先端坐树干，只得跟着，任由马熊施为。这千百只马熊竟好似排班列队普通，抬了二人，山下走去，连超出了好几个山头，到了一个山岳陡峭之处，那山岳尽是些奇花异草，远远还瞥见一个大山洞。
想到此行最紧急的几件事情，赵坤元对米明娘道：“我等修道之人如果淡淡内练元神，最多不过是个五气归元的地瑶池地，要想飞升天阙，还需外功美满。说到这积累外功，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米明娘见之也不由提起防备之心，领了赵坤元之命，将一口飞剑取出，迎了上去。因赵坤元先前命其不得再里手学邪法，只得仗着身法，挥动宝剑与之对敌。
见这些马熊如此甚通灵性，米明娘乃宽下心来，细细打量。赵坤元晓得这山魈本是一雄一雌，方才米明娘斩杀的乃是雄的那只。此山马熊等巨兽，便是山魈最爱的猎物。明天雄山魈出来寻食，另有一只雌的，便在四周山洞。方才与其打斗，声响所及，雌山魈怎可不知？
米明娘不敢先用，将山果中最成熟肥美者遴选出来，捧与赵坤元食用。赵坤元见果品当中有一桂圆般大小的山果，血也似地通红，剖将开来，白仁绿子，鲜美非常。不由笑道：“好个造化，便是为了此物而来！”
赵坤元道：“恰是妖尸谷辰，他到底邪法短长，气数虽已将尽，邪法确日渐增加。守着一块万年温玉，渐渐肉身还阳，将火云链炼得是非随心，虽不能分开灵玉崖一步，周遭五里内倒还可便宜行事。再给他多少年，便可出土为害。你我师徒今次便一齐除了妖尸，既能获此功德，也可得了那块宝玉。”
望着血泊中两具如山尸身，赵坤元对米明娘道：“天生万灵，本是划一，这山魈虽不似人，但人间凡有七窍者皆可修炼成仙，只是这二山魈杀孽过盛，迟早便遭天诛，本日被我二人所杀，反倒成全于它，结下一段因果。今后这二山魈或可转世，便由你将其收伏！”
米明娘再看那群马熊果然是连连拜揖不止。内里有两个领头的，竟向二人面前膝行了几步，垂垂相隔只要丈许，才跪在那边不动，昂首帖耳。
其间莽苍山中有一邪魔巨擘，他本是天淫教余孽，穷凶极恶。厥后长眉真人用七口神剑将他诛心而死。只是他昔年曾经盗取了一部道书，，已能窜改幽冥，成绩不死之身。要将其元神炼化，还需一番工夫。长眉真人因为本身飞升期近，不及运功，乃出一权宜之计，给他颈上锁了一根火云链，叱开地窍，将他尸身元神一齐封闭。实在除恶务尽，长眉真人此举不过留待厥后弟子，诛杀妖尸，将外功归为己有。”
赵坤元见状，忙指导道：“明娘但先攻它下盘！”
米明娘摆布闪躲，虽不凶恶，也被它逼得暂无还手之力。她的宝剑短小，山魈身妙手长，要想一下刺中关键，不免不被山魈怪手所伤。
这马熊乃是狻猊与母熊交合而生，马首熊身，长发披拂，头上生着一只独角，后足微屈，前足双拱，跪在那边，望着赵坤元、米明娘二人，不住作揖，状甚恭敬。米明娘也未曾见过这般短长凶悍的东西，为数又多，不由警戒，挡在赵坤元身前，举剑欲刺。
山魈这下行动不便，身形放缓，跪坐地上，将手中大树抡圆掷出，又将身边凡是能取来的树木山石，如弩箭普通往米明娘扔去。
这千百马熊见二山魈俱以毙命，欢乐高兴，一齐上前，连咬带抓，要将山魈尸身扒皮拆骨。赵坤元喝止住，叮咛米明娘喷出三昧真火将尸身火化。
这点伎俩如何伤的了米明娘。山魈嚎叫了半晌，血流又快，渐渐没了力量，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米明娘乃见机又刺中几处要穴，山魈垂垂连呼啸之声也没了，支撑了半晌，终究轰然倒地，毙命当场。
赵坤元哈哈一笑，将米明娘止住道：“明娘这番机遇倒比我深厚呢，我先前来莽苍山寻访，一无所得，今次倒赶上了。那山魈本是这马熊的天敌，马熊一族为其伤害甚多。你本日杀了山魈，为其撤除亲信大患，它们这些牲口也知报恩，这是在谢你呢！”
方行到一处僻静深谷地点，赵坤元远远瞧见，劈面山头上来了一个巨人，高大非常，高约数丈的大树，只齐它腋下。赤身白手，脚步生风，正往这面山头走来。
原书中虽未曾描述妖尸如何灭亡，只是提到因为司空湛的原因，许飞娘几近命丧妖尸谷辰之手。念及于此，赵坤元干脆来个釜底抽薪，先即将妖尸诛灭，既免了今后许飞娘的危难，又免得厥后峨眉弟子借着妖尸，不竭积累外功。
果不其然，等了半晌劈面山道上灰尘飞扬，十余只大马熊，口中收回鼓音，如飞往二人地点方向逃来。前面一个巨人，与死的阿谁山魈长得普通无二，口中狂吼，如飞追来。一会工夫，那雌山魈追到近前，一眼瞥见雄山魈尸横当场，抱着尸身，呼号吼怒。四围马熊骇的筋软骨酥，颤抖不已。
米明娘忙拱手领命。
闻声赵坤元指导，方才觉悟过来。借着几颗巨树保护，绕到山魈身后。山魈方将大树砸得稀烂，忽觉后腿脚筋一阵剧痛，回顾一看，本来是米明娘一剑斩断脚踝经脉，疼入骨髓，吼怒不已。米明娘借机又是一剑，挑断余下一足的脚筋。
赵坤元见之，不再迟延，将五行剑祭出，只一道剑光当头落下。那雌山魈还要发狠，将巨爪往上乱挥，连带手臂，自头顶而下，便将其断为两截，一命呜呼。马熊见赵坤元比先前的米明娘更加短长，抬手间便杀了平生害怕的天敌，更是畏敬，也忙对赵坤元叩拜不已。
自川西折向莽苍山，相距倒也不肯，二人飞翔了大半日便已瞥见。此时虽已入冬，莽苍山犹是一片暖意，特别是山谷峰腰之处，繁花佳果，四时不谢。赵坤元二人见此美景也是心旷神怡。
那山魈不想劈面两个小人，不但不逃，反持剑与己相斗，不由激起凶性，怪吼不已，将一株五六丈高的大树连根拔起，顺手乱抡，砸得空中闲逛。山魈身形固然高大，行动也是迅疾。与米明娘斗了半晌竟然不落下风。
米明娘虽也累得不轻，顾不得歇息，近前连连脱手，给山魈命门补上几剑。赵坤元一旁观斗，见山魈已死，正想去看个究竟，忽听四周咻咻之声。米明娘也忙回身往外一看，只见分开二人五六丈远近的树林中，伏着大大小小不下千百只大马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