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月儿岛炼剑 火无害拜师（下）
许飞娘亦非要取其性命，只是欲要使其见地见地短长，百灵剑略一发挥，剑光当胸穿过，火有害元神为其所伤，点点红光四射，神情越加委靡，痛苦挣扎之下，大五行绝灭神光又逞神威，两下叠加，更是痛不欲生。禁不开口中告饶。
言毕，双膝跪倒，大礼参拜。坤元确不回身，摆手道：“你方才踌躇不决，拜师并非发自肺腑，情势所迫而，如此强求，有违本心，难保今后不做出背弃师门的逆行，既然如此不如早早拜别，此后还好相见，这个门徒我不要也罢。”
想到此处，火有害乃道：“五云圭绝代奇珍，岂能无端获得，你虽是五台掌教，毕竟与连山大师没有渊源，如何能得宝赠我，且我被困大五行绝灭神光，自行脱困还需很多光阴，你空口口语，怎能让我佩服？”
许飞娘表情大乐，将其扶起，对坤元道：“你这个徒弟还不承诺，如此佳徒，诚恳实意，另有何担忧！？”
当即祭出百灵斩仙剑，白光高文，夺人二目。火有害固然困在烈火当中，心神确蓦地生寒，他已经是元神现世，浅显宝贝、飞剑俱不能害，不过百灵剑以异兽精血祭练，最能伤害元神，天然禁止似火有害这般成道之人，况其又是火犴而生，一半血脉乃是兽类，更是为百灵斩仙剑模糊禁止。
说罢，口中念念有词，先将承平清宁剑化为光幕，护定周身。又手掐剑诀，将五行剑剑坯，自识海放出，剑坯本是阴阳二气凝练，并非什物，大五行绝灭神光对其没法施为，且为两仪之气禁止。
坤元还未接话，许飞娘忙接道：“你若真能这般施为，的确能表白心迹。我这百灵剑神妙之处甚多，惯能收束异兽元神，你有火犴一半血脉，倒也合用。元神依托于百灵剑不但你表白了心迹，于你而言，一缕元神在剑胎中温养，功行精进，好处无需多言。”
连山大师所藏坎离火经，已被火有害修习谙练，只是离成道飞升还相距甚远，除非得了那聚散五云，本身真火便能化炼精纯，大小分合，由心而发，将那真火炼成丹元，方成正果。
说罢，回身面向身后一面石碑，神碑上原有“双英并美，聚散南明，以火济火，玉汝于成”十六字偈语，现在竟然渐渐淡去不显。坤元讲解道：“昔年大师估计将神圭赠与峨眉一姓名有英，手持离火飞剑之女弟子，本日偈语垂垂消去，应当是大师窜改情意，借我之手赠你，还不过来叩拜大师厚赐！”
我亦不是邪魔外道，乃是上清正宗、截教嫡传，五台派的掌教，宿世因为好勇斗狠，为小人所害，兵解转世，现在返来，得遇神明眷顾，赐下无上大道秘法，大兴五台，已然天命所归。你拜在我的名下，也不算屈辱了你！”
许飞娘一旁听罢，嗤笑道：“火有害，你肉身早毁，不过仗着连山大师慈悲，使得你在火穴中凝练元神，难不成你真觉得本身玄功高深，不把我等放在眼中吗？既然如此，必叫你见地见地仙姑的短长。”
火有害听罢，不由打动，似他这般心高气傲之辈，忝为末代弟子，即便是峨眉如许的大派，到底情意难平，能拜在五台，上面不过寥寥几位师长，倒还能接管，又有坤元承诺赠送神圭，助其成道，两下相较，更加果断情意。忙又叩拜。
坤元道：“你所说也何尝没有事理，只是我等修道之人，言出必行，不成忏悔，你若虚言欺诈，宝贝到手，翻脸无情，我岂不是空欢乐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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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有害固然得道千年，毕竟少经民气险恶的历练，本性朴素，并无多大城府，听坤元之意甚为决然，欲哭无泪，忽而瞥见许飞娘立于一旁，笑而不语，心中蓦地有悟道：“祖师如若不信，我愿将一丝元神取出，寄在许仙姑百灵剑内，炼成一面本命元牌，禁制元神，他日如有异图，不管逃到何方，俱能感到，定教我身故道消，魂飞魄散。”
火有害听罢连翻白眼，他得道千年，自恃功行高深，等闲人物自不放在眼中，看坤元二人固然能飞身火穴，入得连山大师洞府，必定不是凡人，不过视其形状，也不过浅显修士，并无特异之处，要本身昂首佩服，实在是痴心妄图。
火有害听罢，心中惶恐，面色宽裕，忙又重重叩首道：“祖师容秉，我本是千年散修，独来独往，又仗着保命的手腕，向来不受拘束，本日拜在五台门下，有所顾忌，在所不免，只是我言出必行，憬悟忏悔，此心可鉴，情愿对本门元神发下毒誓，祈请祖师宽大，收我为徒。”
坤元笑道：“我倒也不怕你毁诺，即便赐你聚散五云圭，助你修道，天然也有制你的手腕，翻脸无情只能伤害己身。”
坤元不欲害他功行，只是略作小惩，忙唤许飞娘收回百灵剑，对火有害道：“我知你心中难服，昔日你母亲晓得你孽根未断，叮咛你勿交友匪类，你虽恶劣，但还能洁身自好，这些年来无端恶了很多正道妙手。如无门派帮衬，如何得脱灾劫？
坤元乃喟叹一声，回身直视火有害道：“我推演天赋妙算，预知你若无我之援手，今后应当拜在峨眉一三代女弟子名下，供其调派，我不忿你如此根脚，只作了个末代弟子，故意汲引于你，在我五台中做个二代弟子，今后自能成道飞升。”
坤元令其无需多礼道：“本日既然拜师，不成没有宝贝相赠。连山大师的聚散五云圭，便在这石碑当中，本是一面阴符，阳符另有出处，今后我也为你取来，阴阳合璧，方能大用。”
火有害心中越加震惊，看来坤元脱手，窜改了连山大师初志，将五云圭相赠，忙对神碑叩拜，心中默祷。
火有害心中略一思忖，暗自感觉所言非虚，也不等坤元发话，单手用力一拍命门，溅出一丝红光，便是本命元神，将手一指，往许飞娘而去。许飞娘也不矫情，取出百灵剑，圈住那缕元神，红光如飞蛾扑火，隐入百灵剑。火有害顿时心中有感，心灵与剑相通，忙又向许飞娘叩拜，口称师娘。
坤元又是连连摆手，嘲笑道：“你好话说尽，不过是觊觎连山宝贝聚散五云圭，必是想借我之手，得了宝贝再行忏悔，所谓赌咒，信者恒信，不信便是无用，我不肯你受此拘束，拜师之言休要再提。”
想到此处，连连嘲笑道：“不知你是哪家小辈，凭师门护身宝贝，冒然突入火穴洞府，竟然还想收我为徒，想我成道千年，多少高士能人败在我真火之下，想你才有几年道行，口气太大，谨慎自招灾害。”
坤元微微点头，笑道：“昔日微名，不提也罢，现在混元是我，我非混元，当代道号唤作万维真人赵坤元的便是。我晓得你入连山洞府，已经蒙大师庇佑，得了火经，只是别的那件宝贝，孔殷间难以到手，那宝贝关乎你成道，性命攸关，你若至心拜在五台门中，忠心拜师，谨守门规，可将宝贝取来，赐赉你防身。”
火有害听罢，心中暗惊，他得道日久，固然交游不广，倒也晓得些五台的名声，乃开口问道：“如此说来，你莫不是昔日的五台混元祖师？”
一旦脱困，非常欢腾，抓耳挠腮，喜不自禁，看得坤元与飞娘均是大笑。火有害转眼看向二人，忽冷静无语。坤元知其心中另有迟疑，其意未决，也不怕他忏悔，笑道：“刚即脱困，便心生悔意不成？既然如此，我也不肯难堪与你，不如结个善缘，你便拜别吧！”
只见那剑坯如破败革，直入火球当中，高低飞舞，所到之处，大五行绝灭神光便弱了几分，如此几次，半晌风景竟然火球渐渐燃烧，练绝灭神光也垂垂消逝。火有害感觉身上压力较着减轻，痛苦不再，略微回身也没有了平常神光伤害，暗顶用力，只见红光大闪，早已淡去的火球并绝灭神光齐齐逝去，洞中霞光满盈，内里跳出一红色小人，状若婴孩，恰是火有害。
火有害听罢，顿时手舞足蹈、眉开眼笑，为大五行绝灭神光一照，又通得龇牙咧嘴，忽哭忽笑，样甚风趣。坤元所说得对宝贝便是火穴石碑中所藏的聚散五云圭，乃连山大师昔年降魔镇山之宝，前古奇珍，能力绝大。本是阴阳两面分解的一道圭符，阳符尚未出世，在广成金船当中。连山所藏只是阴符，本来该余英男得去，便是礼服火有害之宝。
说完转首而立，不再谛视。
火有害抓耳挠腮，仿佛难下定夺，一会风景，长叹一声道：“我本自在惯了，一贯不肯受人拘束，只是老母亲昔日叮嘱我不要交友匪类，需洁身自好，拜师也必须在王谢大派之下。本日又受你援手助我脱困，已然承诺拜师，如若忏悔不但本身难保，也坏了做人的信义，也罢，就拜你为师吧。”
火有害忙道：“你若能助我脱劫，又赐下宝贝，无异再生父母，拜你为师，顺理成章，我如何会背信弃义、枉做小人？”
坤元便对那小红人道：“我晓得你的根脚，也详知你的来源，本日便是为你特地而来，算定你我有师徒之缘，你若甘心拜在我的门下，便助你离开火海，免刻苦厄，你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