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怪叫花出山 韩仙子为难
二神尼还未开口,卢妪是个急脾气的,嘲笑道:“二位神尼虽未会面,倒也久闻大名,本日竟然在此得见,好不有缘!”
枯竹嘲笑道:“五台掌教真人多么度量,那里还管帐较这些末节。何况若不是峨眉三仙围殴,导致掌教兵解转世,那里得来现在这般气运,算起来五台派还是欠了峨眉一份情义呢!”
枯竹白叟嘲笑道:“这话倒是在理,宝贝正主乃是昆仑派,几时外人能够随便措置了?再说宝贝即便无主,各凭机遇手腕,岂能强求,何来成全之说?
韩仙子听卢妪说出起因,心中悄悄差别,她昔年降服金蛛,也听乙休提及过此物用处,说是今后自有道友前来商借金蛛取宝之用。只是不成想先开口相借的竟然是本身的二位师伯,这二老得道千年,久已越劫不死,那里还需借用广成宝库。
听罢极乐真人一番劝说,凌浑不由动心,便道:“我是个安闲惯了的人,固然大劫将至,倒也顺其天然,便是仰仗本身的修为,好赖也可保住元神。不像白、朱两个矮子,一心抱着峨眉的粗腿。可我也不想参合峨眉、五台两家恩仇纠葛,多交些朋友也是能够的。
韩仙子好生难堪,一方是父亲同门,道法一脉相承,另一方也是当世佛门大德,且芬陀大师当年另有援手之恩。如在平时,即便借本身最紧急的宝贝,均是小事一桩。可现在两家争抢,叫本身好生难堪。不由到手足无措、讷讷无言。
昔年与五台混元道友没甚么来往,他名声虽说普通,不过他是真人宿世老友,想来还是有些可交之处的。也罢,花子我也是静极思动,便去元江走上一遭吧!”
芬陀、优昙不由心中恚怒,只是毕竟修佛养气多年,面上也不闪现出一丝。优昙诵念一声佛号,顿首道:“枯竹道友之论又是公允,佛家传下道法,中原传播千年,人或有中外之分,道确无贵贱之别,何况众生划一,何来蛮夷只论?
凌浑惊道:“枯竹前辈竟然也对五台掌教这般礼遇?确是叫人吃惊。便是当年峨眉的齐道友几番拜访,也是不得其门而入。竟然对五台如许态度,倒叫人不测了。何况我承蒙枯竹白叟赐我肉身,免我转世之苦。他老前辈如有叮咛,我是千万不敢推让的”
别的你或许不知,那大荒无终岭枯竹、南星原卢妪二位前辈,也非常看重五台掌教,几百年未曾离山,竟然也亲往望海峰观礼,成了上清截教的长老,对五台天然关爱有加。你这幅躯壳,固然没甚么卖相,但是天赋道体,根骨不凡,也是承了枯竹道友的美意。”
芬陀大师也是高诵佛号,开言辩驳道:“枯竹道友此言差矣,商借金蛛本是两厢甘心的事情,怎可强求,还要看仆人家的本意!”
极乐笑道:“混元宿世确是有些昏聩,耳软心活,不能识人,且极其护短,受了几个奸人调拨,与人斗剑不堪,又固执不改,宁折不弯,终究兵解转世。不过毕竟还是能谨守修道人的本分,对待朋友向来也非常包涵,不失一派宗祖的气度。
韩仙子飘但是至,对二位神尼见礼道:“不想本日二位神尼驾临寒府,还请入内奉茶!”
闲话少说了,本日这金蛛是务必借到手的。我等自于本家侄女叙话,闲散外人怕是不便置喙吧!二位神尼还不早回道山庵堂,何必作此无果行动!”
枯竹白叟也道:“不说五台、峨眉之事,这元江广成金船本就是阐教前辈金仙广成子遗物,昆仑派才是正主。我五台赵真人本是应了昆仑派所求,聘请五台一齐取宝,何况另有武当等道友在内襄助,岂是你三言两语便能大发?
天然道友之谬无损我佛法分毫,只是无端谤佛,造下口业,惹下祸端,好生不明智。道友也是前辈高人,成道千年,出言不逊,贫尼殊为不解。”
说罢已是须发倒竖,双目圆睁了!
再说当日峨眉分拨人手,除了嵩山二老,陪着妙一夫人奔赴元江,汇合郑颠仙外,芬陀大师亲往岷山白犀潭,找寻韩仙子,商借金蛛。因为神尼优昙在岷山凝玉峰也有一处洞府,便与芬陀同往。其他几位神僧且在东海三仙岛坐镇,静候各方动静。
卢妪肝火上冲,对二尼道:“其他先且非论,便是本日我等也是先到,开口商借。总有个先来后到,二位厥后反倒超出我等,岂不是欺人太过?”
芬陀、优昙乃朗声布告。不一刻,只见水波生浪,滚滚翻花,由中间成了一个旋涡,由小而大,现出一个亩许大小的水洞,中转潭底,光彩模糊。两位神尼知仙潭已开,赶紧朝潭底飞落。
二人又说了些闲话,极乐真人告别回云南不提。凌浑这里悄悄又策画了半天,本想等老妻崔五姑回洞,再细细商讨,等了几日,不见返来,心急元江之事,只得留书申明原委,嘱其见书往元江相会。随即架起剑光,直往元江飞去。
说到这里,斜眼看了看芬陀、优昙,又道:“倒是这佛教,本是西来中土,虽有老君西去化胡之说,到底不是中原正统,即便信众庞大,也是蛮夷说法,怎及我中夏?”
落下几百丈处,有一发光之物,乃是一根约莫数抱的水晶柱子,上有“地仙宫阙”四个古篆,下半尽是白文符篆。火线石壁,有一高大洞门,那根晶柱乃是辟水之宝,洞门以后便是韩仙子隐居的仙府。
正猜疑间神尼芬陀忙开口道:“二位道友怕不是取宝自用吧?这元江中的宝贝本与峨眉有缘,昔年长眉真人早有遗??,又关乎道消魔长之契机,还望道友高抬贵手,成全了峨眉吧!”
如论根底,你我系出同源。昔日里总被人看低,说我等不是道指正宗。实在俱是截教道法,也是三清一脉!何来傍门一说?五台派现在的身份与峨眉、昆仑普通,无有凹凸之分。”
枯竹白叟笑道:“常说你佛门惯是巧舌如簧,本日领教了,以我看来不过是虚张阵容,危言耸听。我自有上清道法修习,热诚之心,六合可鉴。大道至公,怎会因言开罪?
我也未几坦白,贤侄女,我求借你的金蛛取宝,不是为我本身,而是为了上清一脉道统。你许是不知,现在五台派得了上清贤人眷顾,传下道法、天书,不再是昔日傍门左道。掌教赵真人,被我等奉为截教祭酒,魁首群伦。
优昙笑道:“道友之说倒也有理,不过如论前后,长眉真人早已安排安妥,倒是五台派横生枝节,从中搅局,令人费解。莫不是还未健忘旧时恩仇,与峨眉三次斗剑不成?”
韩仙子怕他两边言语分歧,冲崛起来,忙劝道:“二位师伯、两位神尼,且听长辈一言。我那金蛛虽是前古异虫,世所罕见,力大无穷。只是昔年为我制伏锁禁,渐趋驯善。这毒物本性嗜毒,尤以七禽毒果最为爱好,吃了方能增加津力,不然平常蛛粮,不堪大用。即便金蛛着力,也是心力不逮、劳而无功。”
二位神尼一见,心中悄悄骇怪,以她们这等道行,竟然看不出这两人的深浅。这两人便是先到了一步的大荒二老。他们本是韩仙子老父大溟真人韩霄同门师兄师姐,韩仙子幼年之时也曾见过数面。见面略述景象,二老还未开口商借金蛛,芬陀、优昙便已叩门来访。
韩仙子心中也是捉摸不定,不知本日倒是何故,寒潭之地来了这么多前辈高人。忙请芬陀、优昙也高坐枯竹、卢妪一旁,本身只站立一厢,低首答话。
芬陀、优昙乃告罪一声,进到前洞,洞内光亮如昼,陈列未几,只当中有一座大鼎,鼎后有玉墩、石榻,正南主位上摆着几把珊瑚交椅。交椅上还端坐这两人。
也不等二人答话,转向韩仙子道:“贤侄女,我们两个老怪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此乃是为了相借你洞中那只三千年道行的金蛛。明人不说暗话,皆是为了靠那金蛛,往元江取用一桩宝贝。如若便利,借用以后,尽快偿还!”
二位神尼多年景道,天然遁光迅疾。未几时来至岷山白犀潭。那寒潭深不知有几千百丈,水面无波,乌黑清泠。韩仙子便居于潭底水仙洞府当中。
我二人无有多大本领,只是凭着昔日的师门交谊,来找侄女商借,算是出份心力。何人敢从中阻扰,便是我师兄妹的仇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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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妪忙叫道:“这个情分便叫妙一真人吃上我五台赵掌教一剑,也去兵解转世方可报偿。怎能等闲两清!”
芬陀接口道:“既然欠下情分,不如本日偿还,二位道友就不要和峨眉相争吧!”
二人还未至洞门前,石门自开,涌出一团青烟,簇拥着一个面孔清秀的道姑,腾空而立,这便是韩仙子元神。当年她与乙休反目,将肉身躯壳炼化,深藏天琴壑内,设下禁制,命弟子长年看管,本身元神隐白犀潭底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