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淝水之战（三）
“我就说不能轻信汉人！”苻融气急，将手中茶杯掷了出去。
“陛下如何？”九歌在营帐中焦急问着军医。
“他还敢返来？人呢？人在那边？”苻融拔出剑来，要去与朱序分辩清楚。
“南边气候分歧于北方，陛下水土不平，气急攻心，才致旧疾发作。用以汤药，静养一段时候便可。”军医为苻坚施针，不敢多说，恐怕项上人头不保。
动静传到军中，秦虎帐中诸将皆表示反对，苻坚穿好衣服，问九歌说：“三娘觉得如何？”
九歌看着苻融，如同瞥见旧人，向他解释道：“粗心就是说，树上本没有花，但借用假花装点此中，便能让人真假难辨。此计用于军事上，则是指当本身的力量亏弱时，借助别人的权势或某种身分，使本身看起来强大，以此虚张阵容，慑服仇敌……”
朱序看着苻融，收起方才恭谨堕泪的态度，跪得笔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眼睛瞪得血红，大声说道：“欲加上罪，何患无辞！臣晓得将军前锋被挫，心中憋闷，但将罪恶全推在臣身上，会不会过分度了些？”
“未曾想，陛下率八千轻骑而来一事被谢玄晓得，谢玄不顾将令，率军突袭秦军。为诽谤我君臣，谢琰命人杀了同业兵士，还想将我囚禁于军中，送我到建康科罪。幸亏晋军与秦军交兵，我等得以趁乱脱逃，几经周折才返回营中。臣有负陛下重托，请陛降落罪。”
南边湿冷，苻坚头疾发作得短长，皱眉对苻融说：“晋军强大至此，到底是谁奉告朕说晋军兵力不敷？”
九歌见他模样，劝道：“陛下，不如归去，妾陪陛下回还长安，坐镇京中，等候雄师动静，也是一样的。”她不想苻坚是以受伤奔逃，乃至于被人贻笑千年。
“你是说，八公山上并没有那么多晋军，此举，不过是借草木为埋没，利诱我军？”苻融欣喜，问九歌道，“如何破局？”
“莫觉得你在此摇唇鼓舌，陛下便会受你蒙蔽！”苻融怒道，“若不是你，晋军如何晓得雄师尚未前来？若不是你，晋军怎会俄然举兵来袭？”
九歌喃喃：“借局布势，力小势大，陛下可还记得‘树上着花’一策？”
进了苻坚营中，只见朱序五花大绑，跪在地上，朝苻坚哭道：“臣觉得，臣以晋国旧臣自居，便能等闲见到谢石等人，未曾想，老夫兵马平生，却被谢玄那样的黄毛小子骗入营中欺侮！直骂臣为叛徒，要杀臣来泄愤。”
苻坚进入雄师议事营帐，世人争论不下，多量兵士直言：“东晋人少，我们人多，直接往前冲就是了。何必后退，长别人志气灭本身威风？”
苻坚闻言，也是一样的设法，见苻融正在深思，苻坚问：“博休觉得如何？”
苻坚感受头疾还是，看着面前人体贴的眼神，皱着眉道：“许是好久未曾带兵，在朝堂中养的时候久了，人也娇矜了，无妨，朕还能领兵。”
苻坚看着他，对他说：“赶狗入僻巷，必遭反噬。以他为首的投诚之人，朕还要用，待雄师获得南边之地，再秋后算账吧。”
带着九歌与苻融登上城楼，北望八公山，只见山上一草一木仿佛都藏着晋军身影，穿戴铠甲如同晋军的兵士普通。
见他已作出定夺，朱序退了出去，苻融指着朱序退出去的方向，问道：“事出变态必有妖，陛下为何不杀他？”
闻言，苻融气得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扔，走了出去，他不能带着剑突入苻坚营帐，现在军中民气浮动，他不能做出一些让人轻易生出曲解的事来。
见苻坚缓缓醒转过来，九歌忙上前扶起他，扣问道：“陛下感受如何，可好些了？”
“若非谢琰禁止说两军交兵不斩来使，臣小命休矣。臣死不敷惜，但不能为大秦效力，便是臣之罪也。臣按打算对谢石等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本来谢石都要被臣说动了。”
见如此，苻融心中虽忿忿不平，也不再劝。朱序被弃用，留在秦军之间做个知名小卒。
看着八公山上的一草一木，九歌想起曾经在东晋时，谢玄看着兵法，问她：“何为树上着花？”
苻坚被他们吵得头疼，扶额看向两人道：“罢了，此次前锋受挫，已成定局。你劝降未果，不能说全无任务。不管晋军俄然出兵是否与你有关，朕都情愿给你一次机遇，让你将功折罪，退下吧。”
“将军，朱序返来了！”巡营将士前来禀报。
苻坚与众将看着苻融，感觉此计可行，因而遣人奉告来使，称秦军大国之师，愿接管谢玄发起，让晋军度过淝水来战。
“不成，秦军集结近百万之师，将它交给谁，朕都不放心。更何况，这兵权，交出去轻易，再想收回来便难了。”闻言，九歌心知苻坚现在骑虎难下，不能退只能进，难怪苻坚会头疼。
朱序言辞诚心，苻坚两指捏着眉间，不知其言语真假。不杀他，晋军俄然出兵突袭实在是蹊跷。杀他，现在恰是用人之际，朱序其人，在军中另有声望，杀了他只怕会寒了那些留在秦国效力的晋国将士的心。
九歌直言：“不难，烧山。”两人话音未落，只见苻坚直直向后倒去，两人大惊失容，仓猝去扶。
两军交兵，只见晋将刘牢之及后率军打击洛涧，击杀秦军守将梁成，秦军溃败，谢石等因而带领雄师水陆并进，逼退秦军，两军隔淝水对峙。
朱序才入敌营不久，晋军便冒然出兵，苻坚还觉得是晋军前来投降，没想到晋军出其不料，直捣黄龙，秦军死伤无数。洛涧失守，折损数人。要说不是朱序背秦，他不管如何也不信。
九歌被苻坚留在项城，惊闻秦军得胜，仓猝策马前来。入了寿春，苻坚见晋军陈兵于城外，军容整肃，杀声震天。
九歌边服侍他甲胄，便朝他点头道：“陛下，不成。”
“朱序负荆请罪，已被押送至陛下营中。”来禀兵士支支吾吾道。
苻融边看着军事沙盘边说：“如果冒充答允，再趁东晋兵士度过淝水之时，趁其不备，一举毁灭，如何？”
苻坚头痛欲裂，扶额点头，只听苻融在一旁问道：“甚么是‘树上着花’？”语气与当初谢玄如出一辙。
此时，晋军遣来使入秦虎帐，直言道：“晋前锋都督谢玄向发起，让秦军阵地后撤，待东晋兵士度过淝水，再于北岸决一死战，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