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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山河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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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林下之风

王蕴之看着她,笑着说:“这就是碰瓷。”

九歌看着字,只感觉淡雅萧洒,纵横大气,便写在小笺上:舍我吧!

想当初,九歌化名张三女人客居山阴城时,与谢道韫交好,又是百里先生高徒,传出很多隽誉轶事,世人误觉得“张三女人”便是张玄家中行三的mm张浓云,张家并未对外解释谢道韫与张浓云不过平常之交。现在谢道韫在文人雅士之间素有隽誉,张玄不甘居于人下,便对人自夸,其妹才比谢道韫,真有几分不要脸。

而谢道韫却不知,这诗来自千百年后。

坊间传言,邹蓉也有所耳闻。吴兴太守晋宁侯张玄以才学自显,与谢玄被人称为“南北二玄”,张玄听闻文人雅士常常奖饰谢道韫,便常常自夸本身的mm比得上谢道韫。

“若先生如此而言,那也可将女子释义为汝子,专指子贡,也可了解为,只要你们几个不懂事的弟子和小人相处时远近分寸最难掌控,过分靠近,轻易失礼,坏了端方;过于冷淡,又轻易招致痛恨。”

谢道韫看着三个字,笑道:“那就赠与小妹。不知,小妹可有诗赠我?”

九歌想了想,在笔下写道:一杯绝类阳关酒,一目归鸦噪栖柳。笔床茶灶灰尘积,为君打扫临东风。画舸轻移柳线迎,侈此清游逢道韫。雍容肯就笔墨饮,乌丝细染还轻哦。――以此相赠,还望笑纳。

慕容清河有些活力,从怀中取出块玉佩扔在桌上,骂道:“不过是一套杯子罢了,本公主还赔得起,你何必大喊小叫!”

……

因而邹蓉有几分不屑道:“嫁给顾家的张浓云,她哥哥见王夫人素有隽誉,便常对外自夸其妹张浓云才比谢道韫,摆布不过碰瓷罢了。”

草场之上,谢道韫、九歌、谢玄等人策马疾走,不会骑马的邹蓉在一旁照看王蕴之和慕容清河,慕容清河问:“姑姑,我传闻有个济尼的人,以姨母和顾家妇比拟,这顾家妇是谁?”

今后谢道韫一战成名,常驰名家大师拜访谢府,就为与谢道韫谈天论地。王凝之却不知,就在他沉迷修道之时,谢道韫已以“王夫人”之名,在文人雅士之间传出隽誉。相传有个叫济尼的人,常常出入王、顾两家,有人问济尼,以谢道韫与张浓云比拟,谁更胜一筹,济尼说道:“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之风;顾家妇清心玉映,自有内室之秀。”二人各有所长,大师都以为还算公允。

想到扶桑身后,就很少与人跑马,此时听谢道韫提及来,九歌顿时心痒,当即点头承诺了下来。

看着谢道韫风采,慕容清河深深叹服,心底想要成为谢道韫如许萧洒安闲的女子。此时王平之周岁已过,不日九歌便要带慕容清河返回北燕,谢道韫向九歌道:“小妹,本日我叫上谢玄和邹蓉,我们一同去草场跑马骑射,如何?”

“甚么是巾帼不让须眉?”清河公主持续发问。

“啊?”慕容清河闻言,一时目瞪口呆。

看着她气得顿脚,王蕴之笑出声来,慕容清河见他另有脸笑,更气了,大声骂道:“再说了,若不是你将热水洒在我手上,杯子如何会碎!”

“子曰:唯女子与小报酬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孔夫子明显是说,女人与小人,难养身、心、性、命,故而与之相处要知远近、有分寸,过于靠近轻易失礼逾矩;过于冷淡,又轻易招致痛恨,倒霉于儒学的传承。”一来宾做在亭台间,大声朝世人道。

“人间有女子,才有男人,君子之风,不在男女,人道卑鄙与否,不在男女。想当初,妇好驰骋疆场,保家卫国,才有商汤;孟母三迁、断机教子,方有贤人;徐母自缢,不事曹贼,成全大义……自古女子不输男人,女子虽无贤人之名,也不必与小人相类,人间小人难养,而非女子难养。”

王蕴之捡起桌上的玉佩,还给慕容清河,向她赔罪,慕容清河却不收,转而把泡茶的一套青瓷器里的茶水全倒了,把东西递给陪侍的女奴,说:“可给我收好了,这是我付过钱的!”

谢道韫与九歌谢玄跑马返来,谢道韫刚夸完谢玄马术有长进,昂首便看到两个小朋友正在吵架,听完委曲,只感觉风趣。

“古时贵族女子,常在停止祭奠大典时头戴剪耄帼或绀缯帼,人们便用‘巾帼’代指妇女;而古时男人以髯毛眉毛稠秀为美,故以‘须眉’为男人的代称,巾帼不让须眉,可了解为,女子不输男人,乃至优于男人。”女奴看着小笺,一字一句解释道。

山间雅集,九歌与谢道韫提笔赋诗,一气呵成,帖上书:眺望山上松,寒冬不能凋。愿想游不憩,瞻彼万仞条。腾踊未能升,顿足俟王乔。时哉不我与,大运所飘遥。

九歌顺手誊写小笺,递给女奴解释给清河公主听:“林下之风,常指竹林名流的风采气韵,现下则专指有才调,有才调,有诗韵,有风采,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

“谬矣谬矣!孔夫子当时所言,唯女子与小报酬难养也,君子指的是人主,女子与小人不是指统统的女子和小人,而是特指人主身边的臣妾,小人亦为人主所宠幸的身边人。恃宠者与小人,与之相处要保持恰当间隔,近则无礼乃至于逾矩;远则令其心生痛恨,乃至招惹是非。”

王蕴之端起杯子喝茶,不谨慎碰在清河公主胳膊上,热水洒在清河公主手上,清河公主一推,茶杯回声落地,碎成几瓣,王蕴之当即跳起来,指着清河公主说:“你完了你完了,这是我母亲最敬爱的一套青瓷茶器,碎了一只,一整套便不能用了,南山窑的瓷器本就可贵,你赔我!”

清河公主闻言,持续问道:“甚么是碰瓷?”

王家府上,谢道韫与诸来宾辩论,引经据典,终究来宾理屈词穷,抱拳佩服。

此话传到王家府上,谢道韫正教王蕴之拿笔习字,九歌牵着慕容清河在旁,清河问:“甚么是林下之风?”

见她仍气在头上,王蕴之一时呆了,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到谢道韫,赶紧拿着玉佩去找她,才说了一句“母亲”,前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谢道韫便朝他道:“公主让你收着,你收好便是。”王蕴之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清河你尚年幼,姨母但愿你自小便能明白,人间女子并不输男人,男人能做的,我们女子也能做,男人不能做的,我们女子一样能做,这人间,男女只是性别分歧,而无好坏之分。人之好坏,在品德,在行动,而不在性别,不在于婚否。人活一世,须安闲,须寻求真谛,须问心无愧,如此罢了。”谢道韫向清河说着,接着道,“今后我如有女儿,我也会如此传授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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