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身世猜想

屋里烧着地暖，隔着水汽一片雾蒙蒙的。方嬷嬷拐进屏风背面，模糊瞥见一只浴桶，里头的热水腾着水雾，一个小小的白花花的小人儿坐在里头，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湿漉漉的批在肩膀上，几近遮住了全部后背。

按理来讲霍家是天子那边的人，方嬷嬷也是天子那边的人，霍曦辰和方嬷嬷应当属于同一阵营才对，可这么瞧着方嬷嬷这诡异的态度，如何开端有些防着霍家人了？

秋叶手底下停了一下，指着姚玉离背上的纹身，道：“方嬷嬷，这可不是磕破的留的疤，这是我们大蜜斯的胎记，从娘胎里带的。”

如果叫霍曦辰晓得了姚玉离的身份，那么霍家人会不会为了保住皇后之位而暗中对姚玉离下杀手？现在金陵的暗卫都听霍曦辰的调遣，如果霍家人真要脱手暗害，要取姚玉离的性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方嬷嬷说的有模有样，秋珊不疑有他，还心想这方嬷嬷真是当真卖力，连这么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这么上心，便对方嬷嬷道：“那就劳烦嬷嬷了。”

姚玉离悄悄的趴在浴桶边，细细揣摩着方嬷嬷的反应。按照姚玉离的阐发，方嬷嬷如许的身份，必然是从宫里出来的。再从她的气质来看，在宫中职位不低，起码也是宠妃级别以上的人的贴身嬷嬷。而看方嬷嬷的春秋，已经有五十多岁，宫里五十多岁而又有身份的女人，只要太皇太后一人了。

姚玉离做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点点头。内心听出来方嬷嬷绕着弯子说了一大通，言外之意就是不能叫某个大夫瞧见她的纹身！这个大夫，不就指的是霍曦辰嘛！

姚玉离笑嘻嘻点点头，灵巧的扒在浴桶边，道：“那就劳烦嬷嬷了。”

方嬷嬷罕见的神采严厉，道：“蜜斯睡觉的时候，牢记要躺好，莫要乱动。枕头要凹凸适中，不然轻易窝着脖子打鼾。”

方嬷嬷怀里揣着信，走了几步，脚步顿了顿，内心有了另一个顾虑：当今皇上极爱先皇后，一向不肯意信赖原配老婆已经归天了，只是原配老婆一向寻而不得，后位不成能一向空悬，才娶了新的皇后。可如果姚玉离真的是原配老婆转世，那么对于皇上而言，姚玉离才是他的原配，那么如此后位上那位霍家的皇后如何办？皇上固然不是昏君，但是他与原配皇后豪情极深，说不定会等姚玉离长大以后，废了霍家女儿立姚玉离为皇后。就算皇上迫于霍家和大臣的压力，皇后之位不易主，当时候皇后大哥色衰，姚玉离风华正茂，定会宠冠后宫，职位仅此于皇后。

姚玉离并不晓得方嬷嬷此时竟然误觉得本身是本身此生的生母转世。她设想不露声色的让方嬷嬷瞧见了她的纹身，那么很快的，这个动静就会传到都城，被皇上晓得。

此时姚玉离几近能够笃定，本身这一辈的身份，就是当今皇上和原配老婆独一的女儿，当朝的大长公主。

方嬷嬷顺水推舟将帕子递给秋叶，趁机敲打敲打秋叶，道：“蜜斯年幼，可莫要再将蜜斯伶仃留在浴桶里，万一出了事，但是担待不起的。”

方嬷嬷在宫中数年，见过的孩子不计其数，可还没见过这么灵巧标致的孩子，虽说是藩王的孙女，可一点大蜜斯脾气都没有。

姚玉离看着方嬷嬷，她并不以为方嬷嬷大半夜的来就是为了改副本身的睡姿，特别是在看了她的纹身以后。但是她故作天真烂漫的模样，想看看方嬷嬷究竟打的甚么策画，点点头，道：“笑笑记着了。”

如果她做的好事爆出来，当今皇上必然大怒，长安谢家、金陵姚家，十足都不会放过她，就连她视为依托的庶子姚玉瑾，也会恨毒了她。

姚玉离悄悄承诺了一声，头微微转着，看向方嬷嬷。方嬷嬷低着头，一手攥起她湿漉漉的长发，将统统头发拨到了一边。

方嬷嬷也不出去，在中间坐着看秋叶给姚玉离擦背，漫不经心道：“我们家蜜斯背上那红的是甚么？是不是磕破了，留了疤痕？女孩子但是要谨慎服侍着，莫要给身子上留了印子。我传闻有些个方剂，能够消弭疤痕，无妨跟夫人说说，找些药膏来给大蜜斯用用。”

方嬷嬷这般的身份，常日里都是服侍太皇太后的，就连皇上想指派方嬷嬷，都得问过了太皇太后的意义。宫里的皇子公主，虽说身份崇高，方嬷嬷虽说是奴婢，但是论资排辈，论脸面，也没谁敢指派方嬷嬷去服侍那些皇子公主沐浴。

方嬷嬷被本身脑筋里的动机吓了一跳，这灵异的动机叫她浑身一个激灵，差点眼一热腿一软跪下来，对姚玉离叩首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了。

求金陵王庇护？可要如何跟金陵王说？说你孙女是皇上原配老婆转世，现在霍家人要暗害她，你快庇护你孙女和我，我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芳嬷嬷？方嬷嬷如果真跑去这么跟金陵王说，八成会被当作疯子给打出去。

皇后霍氏出身崇高，又有霍家支撑，本来天子因为她是原配老婆的mm而对她格外宠遇，以是皇后生的皇子，九成九就是太子，此后担当皇位。

方嬷嬷眼皮子微动，一副不信赖的模样，道：“秋叶妈妈，不是老身多疑，只是瞧着你方才将大蜜斯单独留下，本身却出去了。这般忽视的劲儿，怕不是头一次吧？依老身看，是不是秋叶妈妈在大蜜斯小时候，不慎将大蜜斯摔着了，留了印子，又怕老身瞧见了禀告夫人，夫人晓得了指责你，就说是胎记吧？”

秋叶神采当真，方嬷嬷听的出她的话语中并不参假。这可就更奇了，难不成姚家大蜜斯打娘胎里带的胎记，跟已故先皇后的纹身一模一样？这如何能够呀？

姚玉离闭着眼睛，扒在浴桶边上，肉呼呼的小手在眼睛里揉着，粉嘟嘟的小嘴嘟了起来，咕哝着。

不但杀了天朝最大最绵长世家的嫡女、当朝权势最大的藩王世子妃，还胆小包天，连天子最宠嬖的原配皇后都杀了，莫曦月看来算是本朝第一，前无前人，估计也后无来者了。

但是如果姚玉离也进宫，环境可就不一样了，姚玉离就算当不了皇后，她的儿子定是极受天子爱好的，天子爱屋及乌，又会因为不能给姚玉离封后而心存惭愧，赔偿她的儿子，让她的儿子担当皇位，也是极有能够的。

秋珊瞧见方嬷嬷出去，有些不测，忙起家走畴昔，小声道：“嬷嬷如何来了？蜜斯已经睡下了。”

环绕着俄然呈现的纹身印记，世人一番猜想猜测，可却都离不开先皇后。方嬷嬷现在见了纹身，才大吃一惊，因为不管如何他们都没有猜想的到，那纹身竟然会呈现在一个小娃娃的身上，而那小娃娃，竟然是金陵王的亲孙女！

恐怕到时候，霍曦辰底子就不会把方嬷嬷的信送出去，而会连方嬷嬷一起做掉吧？如许一来，便能够瞒天过海，将这事严严实实瞒下来，在皇上那只需求报调查无果便可。这么一想，方嬷嬷还真的不敢通过霍曦辰的手传信了。

此时屋里只点了一盏灯，影影绰绰，暗的很。姚玉离感受方嬷嬷伏在她耳边，悄悄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姚玉离伸开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瞧着方嬷嬷。

姚玉离笑嘻嘻的拉着方嬷嬷的手，道：“嬷嬷的话，笑笑记得了。”

方嬷嬷死死盯着那印记，眸子猛的缩了一下，神采忽的变了，手里拿着的帕子啪的一下掉进了水里。姚玉离静悄悄的将方嬷嬷的反应尽收眼底，而后将头扭畴昔，假装甚么都没看到的模样。方嬷嬷心下过分震惊，并没有重视到面前姚玉离的小行动。

方嬷嬷交代完，一脸不放心的模样走了。姚玉离满脑筋迷惑，猜想方嬷嬷这么做的启事：发明先皇后留下的女儿，但是奇功一件，八成是方嬷嬷想单独领了功绩，不想霍曦辰抢了功绩吧？

方嬷嬷瞧着那肉乎乎的小人儿泡在浴桶里，精美的放佛跟白玉做的似的，一瞧见就叫人不由的喜好起来。方嬷嬷拿了帕子畴昔，先净了手，而后悄悄将姚玉离的手扒开，用帕子悄悄给她擦眼睛，笑道：“大蜜斯莫用手揉眼睛，揉坏了可如何是好，来让老身给大蜜斯擦干。”

“嗯嗯。”姚玉离如小鸡啄米普通点头，灵巧的仰起脸，让方嬷嬷给她擦眼。

面前那白玉普通的背上，在肩膀火线的位置呈现了一个朱砂红的印记。方嬷嬷一眼就认出了阿谁印记！这是先皇后身上的纹身！

有了这么层顾虑，方嬷嬷不敢去找霍曦辰，乃至不敢让霍家人或者任何暗卫晓得她的发明。不过幸亏，方嬷嬷有本身的体例。她当初并非单身来的金陵，太皇太后还派了她本身的亲信前来，只需求方嬷嬷和那亲信讨论，便能将信送出去。

方嬷嬷笑着悄悄道：“老身来瞧瞧蜜斯的睡相，这也是端方礼节的一部分。女孩子要讲究睡相，不能睡的歪七扭八，不能打鼾，不然将来出嫁了，叫夫家笑话。这得从小改正，不然大了就掰不过来了。”

方嬷嬷应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来，边往屏风背面走边想：这姚家的下人也忒不讲究了,竟然将个奶娃娃独个留在浴桶里，也不怕万一被水给溺了,那谁担待的起？如果搁在宫里,哪个照顾皇子公主的奶娘敢犯下如许的忽视，立即就会给拖出去砍了头定罪。

秋叶忙道：“嬷嬷经验的事，是奴婢忽视了。”

看来，先前几天的风平浪静，并不是那纹身不首要，而是太首要了，乃至于要出动宫中非常有分量的方嬷嬷。

姚玉离俄然就一头雾水了。

姚玉离长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而后展开眼睛，一双大眼睛在水汽里显得雾蒙蒙的，她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的伸出湿漉漉的小胳膊，环住方嬷嬷的脖颈，软糯的小脸贴着方嬷嬷的脸颊，柔声道：“不迷眼了，感谢嬷嬷，嬷嬷好和顺，笑笑喜好嬷嬷。”

虽说姚玉离面貌气质像先皇后，但是人家毕竟是姚家的亲孙女，世子妃莫曦月的女儿。这时候面貌类似的人何其多，仅仅凭面貌没法鉴定血缘，但是这长的像先皇后的小女儿，身上另有先皇后的纹身，那么事情可就非同小可了。

方嬷嬷不是将心机都写在脸上的人，相反，多年深宫糊口的磨炼，已经让她能够完美的埋没本身的情感和设法。能让方嬷嬷震惊到都变了神采的事，想必必然是非常不得了事。

方嬷嬷见她如此灵巧，怕本身过分严厉吓着孩子，脸上又带着笑，道：“蜜斯年事渐长，要讲究的处所更加的多。这睡相只是其一，今后老身还会一一教给蜜斯。另有一点蜜斯要记着，蜜斯现在已经三岁多了，要重视男女之别，就算是跟同胞弟弟之间，也得重视分寸。更是不能等闲见外男。如果病了看大夫，大夫也是男人，须得避讳，得隔着帷幕或是屏风，不成直接见面。女儿家的明净名节比命都首要，定是不能叫男人瞧见了身子，哪怕那人是大夫给你瞧病的，蜜斯可记着了？”

方嬷嬷笑道：“如果换了旁人，就是给老身金山银山，也休想老身服侍她擦背。可老身与大蜜斯投缘，一见就喜好的紧，老身是自个情愿服侍大蜜斯。”

虽说姚玉离宿世是霍家的女儿，可那毕竟是宿世，这辈子她但是金陵姚家的女儿，身后代表的是姚家的权势。并且她的存在，对霍家是个极大的威胁。

说着，方嬷嬷拿起擦背的帕子，沾水拧了拧，而后悄悄捋了捋姚玉离的长发，道：“大蜜斯这头发长的真好。老身要开端擦了，大蜜斯可抓好浴桶了。”

只是现在霍曦辰正在霍家，姚玉离的身份奥妙必然不能被发明，她后背的纹身，千万千万不能被霍曦辰瞧见了。

方嬷嬷越想越感觉盗汗直冒，再也敢多等一刻，就怕节外生枝。便将信收好，而后去了正屋，东厢里头已经点了灯，方嬷嬷掀了帘子出来。里头奶娘秋珊值夜，姚玉离已经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不晓得睡着了没。

这是！？

姚玉离想的有些出神，方嬷嬷部下轻柔的给她擦背，过了会，奶娘秋叶提着水桶出去，见了方嬷嬷给姚玉离擦背，愣了一下，忙畴昔接过方嬷嬷手里的帕子，笑道：“还是我来吧，嬷嬷歇会。夫人请嬷嬷来教我们蜜斯端方的，奴婢如何敢叫嬷嬷做些服侍人的粗活。”

方嬷嬷只感觉姚家的奶娘忽视,却不知方才沐浴的时候，姚玉离一会喊水冷,一会喊水热，折腾的奶娘叫了好几次小丫环提水，冷的热的一只兑。刚嫌水冷，倒了热水出来，这会又说要热水，小丫头都归去取水，奶娘无法之下只得本身去瞧瞧热水好了没有。姚玉离折腾了好大一会，好轻易将奶娘给支走了，这才得了机遇伶仃和方嬷嬷独处。

方嬷嬷的脑筋一下子混乱起来。皇上天然是调查过姚玉离的身份的，她确切是姚家二房的女儿，是从莫曦月肚子里出来的，还是双生龙凤胎之一。可她身上的纹身是如何回事？这说不通啊！

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方嬷嬷内心冒出一个大胆的动机：按照她在姚家下人婆子间探听的八卦动静，当年那闹鬼的茅舍里住的貌美妊妇，八成绩是遁藏追杀到此地的先皇后，厥后先皇后不知所踪，八成是惨遭不幸了。姚玉离出世的日子，差未几就是先皇后失落的日子，何况她的面貌气质与先皇后及其类似，身上的纹身非论是图案还是处所，都一模一样，莫非是当时先皇后仙逝，恰好投胎转世到了姚家，成了金陵王的孙女？

方嬷嬷的衣衿叫姚玉离湿乎乎的身子沾的前襟都湿了一大片，她也不恼，乐呵呵的理了理姚玉离湿漉漉的长发，很有些语重心长道：“大蜜斯，今后你沐浴的时候，身边定要有人服侍着，不然万一摔着了、磕着了，再叫水迷了眼，可如何是好？”

可现在方嬷嬷倒是喜好这娃娃的很，见她中间无人服侍，便主动道：“老身给大蜜斯擦擦背吧？”

方嬷嬷点点头，悄悄走到床边去，坐在床沿瞧着裹在被子里的小人儿。上辈子从小被嬷嬷改正睡相，姚玉离的睡相一向很好。不过她一贯睡的浅，内心又装了苦衷，方嬷嬷进屋的时候她就醒了。

方嬷嬷细细的擦了擦，道：“好了，大蜜斯睁眼尝尝。”

方嬷嬷这话用心说的重，用激将法，意在摸索。秋叶倒是当了真，脸涨的通红，当真道：“方嬷嬷，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入耳了。奴婢常日里服侍大蜜斯，可都是经心极力。今个忽视了一次，奴婢认了这个错，可这不表示奴婢常日里都忽视。大蜜斯生来就带了胎记，夫人和二房几个婆子丫环奶娘都是晓得的。奴婢头一次见到大蜜斯，大蜜斯才刚出世，大蜜斯头一次沐浴，也是奴婢给洗的呀，当时候背上就有这个印子了。方嬷嬷如何能说这胎记是奴婢把蜜斯磕着的呢？”

怀里小小的人儿身上带着一股子甜丝丝的乳味，柔嫩的身子贴在方嬷嬷勃颈上，糯糯的软语听的方嬷嬷整小我身子一软，喜好的不得了，连心都快熔化了。

只要皇上晓得了，那么离她身份明白，也就不远了。姚玉离放松了身子，泡在热水里，闭着眼睛默想：本相明白之日，就是让莫曦月血债血偿之时。

她来都城之前，皇上和太皇太后，乃至是方嬷嬷本身，都做出了很多种关于纹身假想。太皇太后以为先皇后多数已经仙逝，那纹身却被故意人画了下来，用来设想骗局，说不定是想对皇上倒霉。而皇上却执意以为，皇后还活在人间，只是因为某种不得已的启事不能露面，或许是身处险境，或许是身不由己。

当晚，方嬷嬷利市书一封，写上了本身的发明，顿了顿，又将本身关于姚玉离是先皇后转世的设法写了出来。趁着夜色，方嬷嬷出了屋子，遵循先前的安排，她应当将这封信交给霍曦辰，而后霍曦辰会带着信出府，交给奥妙驿站的人，快马加鞭的送去都城。

姚玉离脑筋里能想到的独一公道解释就是方魄魄贪功了。她做梦也没想到，方娘婕不知莫氏当年生女短命抱养别人的女儿瞒天过海的事，觉得她是莫氏亲生，竟曲解她是先皇后霍氏的转世。而那封方娘魄手书的关于姚玉离出身的亲笔信，已经快马加鞭送往都城去了。

方嬷嬷脑筋里快速揣摩，她是听过一些奇闻异事。比方宿世的人死了，转世为人以后，身上会带有宿世的某个印子之类。

姚玉离闭上眼，眼底闪现了生母霍氏的面孔，另有她惨死挣扎的一幕。莫曦月这丧芥蒂狂的女人，先害长嫂，后杀产妇夺女，而后又设想害死姨娘，做下的好事罄竹难书。

方嬷嬷呆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捞起帕子拧干，细心的在姚玉离后背擦起来。眼神却始终盯在那红色的印记上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