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杀鸡儆猴(二更)

“不是你？莫非你不是给大蜜斯梳头的丫环？”冯氏冷道。

小丫头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阵仗，小脸有些发白：“回夫人的话，奴婢叫杏儿，卖力给大蜜斯梳头发。”

冯氏冷冷地看着她比划，毫无豪情隧道：“如果大蜜斯的头发是你梳的，以你的技术，足以撵出府去。如果不是你，你便是玩忽职守，该打板子！”

既然杏儿为她着想过一回，她便试着救一救。

这倒有些难办。冯氏眼神微深，她本想激愤江絮，让她气急之下，口不择言，触怒江子兴。最好说些花月楼的事，江子兴最不爱听阿谁，到时她稍一挑逗，江絮再也不成能获得江子兴的爱好。

冯氏的眼睛微微眯起，死丫头仿佛并非笨拙无可救药。

“不，絮儿不敢。”江絮低下头，“夫人既说她不对，她必然做得不对。只不过，杏儿没了，今后谁给我梳头？”

江子兴的眼中则有些忧色。好，是块璞玉。不愧是他的种，身材里流着一半他的血，既聪明又听话，比江予彤还要合适些。

“就给大蜜斯梳这类发式？”冯氏一拍桌子喝道。

跪在地上吓得神采发白的小丫环，便是给江絮梳头的。也是试图给她重新梳头发，却被柳枝捣去一边的小丫环。

杏儿听罢，浑身一颤，一时焦急起来，膝行两步上前道：“夫人，是柳枝，她不让奴婢给大蜜斯梳头的！”

“叫甚么名字？大蜜斯的头发是你梳的？”冯氏问道。

“我的头发欠都雅吗？”外头杏儿被拖远，呜呜声也逐步恍惚，江絮微微昂首，看向江子兴和冯氏说道，“但是我感觉还好？”

“夫人饶命！”杏儿顿时瘫软在地上，满眼绝望。

可惜，江絮只是哭，哭得固然狼狈，却也不会惹江子兴讨厌。

杏儿被吓得浑身一颤，扭过甚来看向江絮，只见江絮顶着一头歪倾斜斜的头发，上面插满了钗环珠玉配饰，风趣之极。咬了咬唇，说道：“大蜜斯的头发，不是奴婢梳的。”

一声声低低的抽泣，异化着委曲，响彻在屋子里。就连江予彤的大笑声，都压不住了。

冯氏微微眯眼：“絮儿想给那丫头讨情？”

大户人家的蜜斯们，身边有大丫环小丫环无数，有管着衣裳的，有管着金饰的，有专门梳头的，有只做衣袜鞋子的，不一而足。身份越高贵，身边的丫环数量就越多。

“哭甚么哭？”江予彤顿觉绝望，瞪起眼睛道：“我还没怪你学我用饭呢，你倒是先哭起来了，觉得哭就没事了吗？”

此时，冯氏和江子兴的神采各别。

江絮耷拉着肩膀，瑟缩了一下，脑袋埋得更低了。

宿世，她一进府便遭了江子兴的嫌弃，被关进柴房里，并不知杏儿的了局。

一滴滴清泪，从江絮的眼眶垂落，滴在她无措之下搭在膝上的手背上。

冯氏妙手腕。如果她不出声，任由杏儿被拉走，那么她在芙蓉院的威望便一落千丈，再也别想升起来。

不幸兮兮的模样，落在江予彤的眼里，顿时没了表情。

如果她出声，留下了杏儿，那么她的手腕便会透暴露来。透露多少，全看冯氏的表情。

“我不是用心学你的。”江絮低着头，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只是不想出丑。我今后，都不学你了，行吗？”

江子兴都开口了，并且是在人前，冯氏能如何？何况，柳枝是孙嬷嬷的外孙女儿，也不是外人。

江絮抽抽哒哒地耸动着肩膀，冯氏看了，不由眯了眯眼睛。孙嬷嬷说得没错，这死丫头，真是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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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看着杏儿被人堵了嘴拖出去，心中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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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丫环罢了。”江子兴此时表情极好，“看起来也不似要紧的丫环，不如便拨到芙蓉院去，如了絮儿的意。夫人觉得如何？”

未几时，两只手背如同被水洗过普通，*的。

当初听了冯氏的话，没有打江予彤的主张，真是贤明极了。思及此处，江子兴偏头朝冯氏投去赞美的一瞥。

“奴婢是给大蜜斯梳头的丫环。”杏儿有些焦急，无措隧道：“但大蜜斯的头发不是奴婢梳的。”

“柳枝是谁？府里的管事嬷嬷吗？”冯氏淡淡一句，便堵了杏儿的嘴。说罢，看也不看杏儿发白的神采，对内里道：“来人！把这个做错了事还给别人泼脏水的丫头拖下去，执里伎俩！”

门外，听到这句话的柳枝，恨得咬牙切齿：“谁要跟你？我宁肯在夫人的院里做一个粗使丫头！”

说到这里，抿了抿唇，抬起一双闪着希冀的眼睛：“夫人能够把柳枝给我吗？她长得标致，人又好，梳头我也喜好。”说到这里，有些羞怯地摸了摸头发，“请夫人把她给我吧，放到我院子里做大丫环，我必然会好好对她的。”

余光瞥向外头，杏儿被拖下去的方向。

未几时，一名穿戴半旧的绿色裙子的小丫头被带上来。

江絮一脸欢乐，忙躬身道：“多谢夫人。”

一笑说道：“既如此，便把柳枝拨给絮儿吧。只不过，她资格陋劣，年纪也不大，做大丫环倒是不敷格的。便调到絮儿身边，做一个梳头的二等丫环罢。”

“来人，把给大蜜斯梳头的人叫来！”冯氏脸上一沉，一声令下。

这就是冯氏，太师府的嫡女，尚书府的主母。宿世推她入虎口，夺食以后，又抽了老虎一鞭子，令她丧生虎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