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赖我

“唉，柱子，你必定又叫二文给坑了，他干的事情，都赖给你头上。你想想，上回炸牛屎，他是不是也赖给你了，说是你叫炸的？他干好事推给你身上，公安局如果来抓好人，可就把你抓走了。”

不能赖你？姚三三内心说，二文放火，他不找三文放风，他叫你望哨放风，估计你柱子也倒霉索，合股的。

“二叔，你先别气，要说一个草垛，归正已经烧了，也不值当如何着，可我就是想，二文这个事做得太大胆，如果不晓得错，赶明儿就怕会走了傍门，闯出甚么大祸来，那可就糟了。二文他是我弟，我深思得叫他晓得错，可不能让他学坏了。”

姐妹四个筹措了一顿晌午餐，留姥娘跟二舅吃了饭，看着太阳偏西，姥娘就说：“你姊妹几个，都去姥娘家过几天吧，你二舅特地拉着车来的。”

“如何不能？包上干荷叶，干苇叶也行，用咱烧泥鳅的体例，埋在火堆底下多烧一会子就熟了。”

“哪有？你哄我。”

“大过年必定也没人买，这回抓到野兔子，咱本身烧着吃。”鲍金东说。

家里少了小四，仿佛冷僻了很多。姚三三呆在家里无聊，就撺掇鲍金东领她去逮野兔子。他们在郊野里漫步了一圈，下了几个套子。

家里另有羊和猪要喂，姚小疼跟姚小改便说不去了，姚三三也不太想去，除开不想跟二妗子打交道，她跟姥娘打仗少，豪情真不像小四那么深。另一方面，她也不风俗去旁人家过夜。这一来，三个姐就把眼睛聚到了小四身上。

鲍金东毕竟已经初三，不是小孩子了，心眼子也多，他伸手点着姚三三说：“小憨丫，你也不想想，那是你亲二叔家，我如何好跟着掺杂？”说着，他蹲下来，给柱子拉了拉棉袄衣衿，说：

想想烧兔子肉，姚三三便一心盼望着能套住兔子，到底能不能套住，要等明天早上来看。

“二伯，你叫二文不能赖我，真不是我放的火，是他放的。我没燃烧，我光给他望风巡查了。”

姚三三跟着鲍金东一起上归去，走到离她家不远，姚三三俄然瞅见三婶家的柱子了，柱子跟几个小孩一起在大街上放鞭炮玩，都是六七岁、七八岁的小小子，倒是没瞥见二文。

“归正你没抓到证据，你去找他反而不好，你想想，凭你一张嘴说，你二叔跟二婶能信？说不定还要指责你呢！”

放火烧草垛的事，就这么戏剧性地破结案。姚三三趁热打铁，从速拉着柱子去了二叔家。柱子见着二叔，就竹筒倒豆子，全倒出来了。

二叔到底是如何经验二文的，姚三三没去细问，传闻连二婶带姚老奶，都跟着讲情劝说，护着二文，二叔却还是狠揍了二文一顿。从那天今后，二叔就把二文关在家里，直到暑假开学前也没给他出门。

所谓养不教，父之过，二叔是个诚恳巴交的乡村男人，没有多少文明，性子有些随姚老爷子，整天就是用饭干活，对三个儿子平常不如何管，犯了小错，不睬会；犯了大错，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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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是姥娘一手带大的，从出世几天，一向养到她八岁，豪情天然很深。虽说各种启事，小四受了很多屈，可姥娘也算是很疼她的。

姐妹几个就给小四清算了两件换洗衣裳，看着小四爬上驴车，被姥娘搂在怀里走了。

姚三三一想二婶阿谁做派，可不是嘛！可就这么算了，又实在叫人气不过。鲍金东见她气呼呼地皱着一张小脸，忍不住就想笑，便说：

鲍金东揭露了用一根香放火的小把戏，姚三三前后一想，便觉着这火必定是二文放的。

初二早上，姚家姐妹就不去姚老奶家用饭了，自家也包了饺子。赶到小傍晌，二舅赶着小驴车，带着姥娘来了。

“柱子，你说咱家的草垛，是用这个香烧的吧？”

怪不得大年三十早晨二文早早就回了家，平常他还不是要玩到很晚？必定是用这体例，先插上了香，就跑回家去假装好人，还哪儿也不去，就是为了有人能证明失火跟他没干系，着火的时候他好好呆在家里。

“我真有野兔子。”姚三三一边说，一边就拉着柱子跟她走，拐进一条冷巷，姚三三找了个背风的墙框子靠着，叫柱子：

姚三三本来也没在乎，颠末中间的时候，俄然就瞅见了柱子手里拿着一根香，柱子拿着燃着的香，用来点鞭炮。小小孩们放鞭炮玩，胆量小，用洋火直接点，就怕那鞭炮俄然炸了，用香来点能离远些，仿佛更安然。

姚三三一手拉住柱子，对鲍金东说：“金东哥，你都闻声了，你帮我去作证，我这就到二婶家找去。这个事必须叫二文受点经验，不但为我那草垛，如果不经验他，他今后还敢干出更坏的事情。”

“这好人，干好事如何这么聪明！脑筋不消在正处所。”姚三三恨恨地嘀咕了一句，“金东哥，帮我想个甚么体例，我非得抓住他不可！”

柱子眨巴着一对小眼睛，有点懵，这会子才开端思疑本身是不是说错话了，二文交代他，咬死口也不能承认的。他才刚一想，鲍金东这番话，顿时又让他焦急起来，再也顾不上说好的攻守联盟了。

“那你说咱家这草垛就叫他白白烧了？他明天敢放火烧草垛，明天谁获咎他，他就敢放火烧人家屋子，迟早出大事。”姚三三一肚子的气。

姚二叔差点没气晕畴昔，脸红脖子粗的，冲着院子里大吼了几声：“二文！”没人承诺，估摸二文早跑出去玩了。姚三三赶快拽着二叔的袖子说：

二婶在堂屋里，一传闻是二文放火烧了三三家的草垛，晓得没理，但是护短的心态占上风，干脆就躲在屋里不出来了。二叔吼了两声，没人承诺，就气呼呼地出去找二文去了。

“是他，不是我。不能赖我。”柱子急于抛清，底子没做旁的想。

鲍金东跟着三三过来，这会子瞧出三三的企图了，他总不好拆三三的台，干脆就点点头，也不说甚么。

“你二文哥让你这么说的？我问过他了，他说是你叫他干的。”

“你内心起码稀有，想清算他，还不是迟早的事儿。不过要说二文这小孩，这才多大？就敢放火了，我看他迟早是个祸端。”

“是二文烧我家的草垛，不是你对吧？你都跟着瞥见了？”

姚三三便拉着他说：“柱子，你但是聪明人，可不能给二文背黑锅。你跟我去二叔家，把这事说清楚，就照你刚才这么说。”

“难，你抓不到证据，即便去跟他对证，他也能够死不承认。二文是你堂弟，你也不好如何着他。”

柱子八岁，上一年级了，这小孩总有些呆兮兮的，上学就没考合格过，期末测验考了个位数。他被姚三三拉着，有些不甘心肠挣了两下，没挣开。

“小四，快过来姥娘看看，这些日子没见，长高了，也长肉了……”姥娘一见小四，便一把抱在怀里，眼睛就红了。

打一顿就管用了吗？平常不好好教诲，坏习性已经养成了，犯了大错才一顿皮肉打，哪能管住轻易出错的孩子！

“烧着吃？野兔子那老迈，又不是泥鳅麻雀，也能烧熟？”

“赶明儿闯大祸？他闯的祸还少？他这回闯的祸还不敷大？”二叔气得在原地转圈圈，“现在就敢放火，长大了他还不敢杀人？”说着冲屋里大吼：“大文妈，你给我出来！”

“胡说，他赖人。”柱子睁着小眼睛，急了。“他本身要干的，叫我给他望着人，他拿爷爷拜神的香去烧的，他还一下子插了好几根，不是我。”

“真不是我，就是二文哥，他可不能赖我。就是二文，他拿了爷爷拜神的香，拿了一小把子，用了几根去你家草垛放火，他那边还剩下呢，我们明天拿出来放鞭炮玩。”柱子抬起手里的那根香，“就是这个。”

正月初二，按民风是闺女回门的日子，娘家人按例都会去接闺女到娘家住上几天。张洪菊没在家，但她姊妹四个在家呀，姥娘天然还是要来叫的。

“柱子，你可不笨，你得说清楚了，要不，这个事二文可就赖到你身上了。放火是很严峻的事情，你三姐如果报警，公安局要来抓人的。”

“我不晓得！”柱子摇着头说，“我真的不晓得！”

姚三三瞅着四周没几小我，就悄悄走畴昔，一把拉住柱子说：“柱子，你跟三姐来，三姐逮了个野兔子。”

“二文就说是你叫他干的。”姚三三说着用心朝鲍金东说道：“金东哥，刚才咱问二文，他是这么说的吧？”

“胡说，我没叫他。”柱子冲口而出。这小孩，怪不得教员总他脑筋不敷用。姚三三一听，就笑了。

题目是，那根香，一下子让姚三三想起她家被烧掉的草垛了。她内心俄然一动，年三十那天早晨，柱子跟二文是一块回到姚老奶家的，放火的事，柱子恐怕也知情吧？说不定还是主动参与者呢！

小四固然小，但心眼子不小，三个姐姐都不说话，她们想让小四本身决定。小四想了想，就点头说要跟姥娘去。毕竟是糊口了八年的处所，疼她的姥娘，玩好的小火伴，小四哪能不想得慌呢！

风趣的另有三婶，这事明白以后，三婶逢人就数落，说自家的柱子是个诚恳孩子，都被二文带坏了的，今后可不能再让他跟二文玩了。

实在姚三三也想过二叔家教诲孩子的题目，二叔内心算是明白事理的，但是三个孩子，却都教诲得不胜利，特别二文生性就非常恶劣，现在连放火的事都干出来了。这里头一方面，脱不开姚老奶跟姚二婶娇惯无度的功绩，姚老奶跟二婶惯孩子，是半点理性也没有的；另一方面，也是二叔本身没尽责。

“小四，跟姥娘去过几天吧，你二妗子明天回她娘家了，没有个三天五天，她不会返来的，小四，跟姥娘去过两天，姥娘再把你送返来。”

姥娘这么一说，二舅脸上就有些愧色，也说：“小四，你姥娘可想你了，去过两天吧，你二妗子那小我，就是脾气急……咱不说她。”

小四想姥娘了，想去，却有些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