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装病
薛氏不想信赖,有些难以接管:“如何会呢?当今那样重用他,让他做吏部尚书,还让他做光禄大夫,如何能够就徒有浮名呢?我不信,你别哄我……”
“母亲,朝堂上的事你我不懂,那便更该低调行事,不拖夫君后腿才是。”徐宁苦口婆心肠提示,“您瞧父亲,昨日听闻动静时,可有半分忧色?”
薛氏说着,见了徐宁进了屋来,又欢畅地起家去拉她:“你也没想到吧?咱衍哥儿出息了!银青光禄大夫啊,从二品的官,这是多出息的事啊!赵妈妈,先别温酒了,我要去祠堂,我要去给列祖列宗烧香!”
徐宁拍拍她的手,安抚道:“要欢畅也不该在此时欢畅,今后总有机遇的。母亲眼下要做的,就是闭门谢客,再让父亲写道折子谢恩,世家里那些来往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再去,去了也别说夫君的事。”
徐宁笑道:“方才不是说了,母亲要装病就装得像些,才气叫人觉着是真的。”
徐宁打断她的话,道:“若真是重用,那为何前头夫君未曾到吏部去,今上转头就让都察院的人代理了吏部之职?”
徐宁见裴青芜也在,便上得前去,挨着她坐下,望着二太太笑道:“太太如果不想等,也能够归去。”
说着,一指枕霞居大门,又笑道:“门在那儿,也没人拦着,太太瞧见没?”
薛氏讷讷道:“那、那当然是衍哥儿不去,吏部的事件总要有人措置的。再、再说那是今上,难不成还要他到裴家来亲身请了衍哥儿归去吗?”
见她笑得客气,徐宁便也带着客气,道:“母亲昨个儿夜里着了凉,病了,家里外务只怕筹划不过来,让交予我来打理。”
徐宁点头,道:“也不是不见……”
倒不是她不奉告薛氏真正的启事,只因薛氏口风不紧,又轻易轻信人,轻而易举就能叫人把话套出来。
徐宁恰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提示她,还给她戴高帽子:“母亲您想,您是宁国公夫人,又是银青光禄大夫兼吏部尚书的母亲,这都城当中哪个比得过您?您若慎重些,随和些,端着些身份,少说话,不就尽显大师姿势,让人恋慕尊敬的?”
薛氏不解:“这是为何?”
她喜的连门在那儿都不晓得了。
薛氏愣了一下:“不是,你这话甚么意义?如何就不是丧事了?多少人穷极平生,连个进士都考不上,我们衍哥儿年纪悄悄就做了从二品的官,如何就不不是丧事了!”
“就因为他年纪悄悄就坐到了现在的位置,才不是丧事!”徐宁一盆冷水泼畴昔,直接将薛氏浇了个透心凉,“另有,连我也晓得那是褒赠之官,徒有浮名,母亲怎就不晓得呢?”
“你说的也有事理。”薛氏将话听出来了,点头道,“我是宁国公夫人,裴产业家的主母,不能学那些眼皮子浅的。我得端庄,还得慎重,不能让她们觉着我徒有其表,笑话我没见地。”
好梦破裂,薛氏脸上的忧色,刹时化为颓废,整小我沮丧到了极致。
薛氏当即叫了赵妈妈来,叮咛道:“去奉告门房一声,这阵子如有人来,就推说我病了,不见客。另有陈家、方家、王家设的宴,我就不赴了,一并称病推了。”
徐宁道:“我去替母亲见她们,奉告她们您病了,临时不管家里的事了。”
她刚出来,就听二太太冷嘲道:“衍哥儿媳妇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这架子也摆得更加大了。大嫂还没说甚么,她这做小辈的倒先叫长辈等起她来了!”
薛氏正要出去相迎,徐宁就笑眯眯地将她拉住:“母亲不是说称病不见客?您若此时见了二太太和三太太,转头她们说出去,道是您装的,那些眼红您的人,还不得说您用心端着,假模假样?”
二太太嘲笑一声,刚要嘲一声,徐宁就冷眼扫了畴昔,断了她前面的话。
二太太气得瞪圆了眼。
话落,她让丫头将二太太三太太领到小厅去又劝了薛氏到阁房真装病去。
免得转头不但拖裴衍的后腿,还在背面背刺他。
徐宁退出阁房,到了小厅里去。
幸亏现在薛氏对徐宁坚信不疑,半点思疑都没有,就信了她的话,真装起病来。
徐宁却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返来,重新按回椅子里坐好:“母亲,您等等。”
正说着,外头又有小丫头来回,道是二太太、三太过分来道贺了。
划重点,少说话!
二房和三房早就跟大房不是一条心了——特别是二房,徐宁便想趁着机遇,把鹤延堂和二房的隐患连根肃除。
“等甚么?我不等!”薛氏又要起家,“如许天大的功德,我得从速奉告列祖列宗去……我们衍哥儿出息了!”
在她看来裴衍高升,就是丧事,就是要乐一乐,欢畅欢畅,就算不能鼓吹得满天下的人都晓得,也要在熟悉的人跟前显摆显摆她有个出息的儿子。
三太太笑了一声,摇着团扇道:“衍哥儿媳妇,你叫我们在这里等着,道是有事如果说,到底是甚么事?”
徐宁见二太太噤声了,这才将冷脸一收,重新笑道:“我虽有些本事,可还要在母亲跟前侍疾,恐怕管不过来,还得请弟妹、芜姐儿多帮衬帮衬……如有不明白的,恐怕也得叨扰两位太太。”
虽她了解有误,但徐宁还是松下口气,只要能让她少说话,少显摆,就是功德:“是了,就是这个事理。”
薛氏有些踌躇。
“是啊!”薛氏完整信了她,忙扣问道,“那……那就不见了?”
徐宁压住她的肩,不让她起家,带着些倔强的语气道:“母亲不会觉得,这真是丧事吧?”
薛氏满脸衰颓之色,仍犟嘴道:“我、我就是想着他不轻易,走到现在位置,他不敢欢畅,我替他欢畅欢畅……”
薛氏不明就里,拉着她问她要做甚么。
赵妈妈悄悄赞叹了徐宁一声,领了话后就退下了。
徐宁再问她:“那为何又派了禁军日日跟从夫君上朝下朝,一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