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管家
她看了薛氏一眼,觉着她有些不幸,不好直言打击她,只好委宛道:“何止面庞红润,心肝脾胃只怕比面庞还要红润的。”
固然裴老太太并不理睬她,连“啊”都不“啊”一声,她也能自言自语一样同老太太说好些话。
凶手就在跟前坐着,徐宁连无语都没有。
霜降承诺一声,方才下去,薛氏就来了。
她说着,又见徐宁正定定地看着她,脸上满是思疑和不信赖,目光又深,仿佛要把她看破了似的。
徐宁友爱地对她笑了笑,又道:“明儿太太将二太太和瑜大奶奶都叫到枕霞居去,我们细细说。”
徐宁听了,都不想怜悯她的,对付道:“大抵吧。”
只怕在老太太内心,薛氏和宁国公的职位,还不如徐宁排得高。
若真有题目,她们对了几十遍也该发明了。
一刻钟后,薛氏才从阁房里出来,还与徐宁道:“你祖母本日气色倒是好了很多,脸上瞧着都红润了些。”
徐宁没出声,不断念的又将那一页的账对了一遍,对到最后,还是本来阿谁数。
徐宁瞧着,就觉这老太太作的很,宁国公同薛氏日日都来瞧她,她冷脸相待,病着了都没个好神采。
可那账对来对去就是一点题目没有。
徐宁与霜降前前后后又将那一页的账算了好几遍,算来算去还是同本来记的数一样,并未有偏差。
旧的则悄没声的带回行云阁,包上挂羊头卖狗肉的封皮,放到了书架上去。
薛氏嘴唇动了动,声音都小了很多:“她还能说甚么……”
又感觉薛氏有些找罪受,热脸贴了这么多回的冷屁股,还能一如既往的贴畴昔,姿式都不换一下。
她刚走,外头就有人来回:“大奶奶,三女人来了。”
她沉默半晌,抬眸看了赵妈妈一眼,赵妈妈递给她一个无可何如的神采。
霜降觉着是徐宁多心,毕竟鹤延堂的账一向是老太太本身收着的,二房和三房的人都碰不着,又能有甚么题目呢?
“对了,我本日来是要与你说另一件事。”她这才想起闲事来。
撕掉那一页的人慌里镇静的,像是怕被谁发明了一样,还在上头留下了清楚的被撕过的陈迹。
徐宁听了,心中嘲笑连连,话倒是说得一句比一句好听,可那藏不住的野心都要从话里飞了出来。
霜降越算越思疑,道:“难不成这只是二老爷的偶然之失?”
徐宁让长随自外头买出去一些人,身份洁净,身契和籍契、另有把柄都在徐宁手上。
茶水已经冷了,早没了初时的味道。
听她道:“前儿我同你二婶婶说,想将管家的事交与你,你二婶婶也说好,你意下如何?”
但是徐宁还坚信那一页有题目,拉着霜降废了一天又半日的工夫,才又重新誊写完一份。
霜降对她心悦诚服,叹道:“还是您短长……只是,撕了这一页做甚么?”
“是没甚么不当。”徐宁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毫无豪情道,“这事儿不急,我们也别私底下说,免得一些民气眼小,说我们瞒着她。”
做完这统统的第二日,徐宁再去看,发明那两本账倒是还在,就是被掐了指印的那一页,被人撕了去。
薛氏没听懂,猜疑地看了她一眼,还在牙桌的另一旁坐下,道:“如许说来,母亲离病愈倒是不远了。”
“难说。”徐宁终究放了算盘,不在几次对了。
徐宁哼笑一声,把被撕掉的账册丢给霜降,笑道:“我说甚么来着?如果没题目,好好的撕它做甚么?幸亏我机警,把旧账册封皮套在了新账册上,拿的人也慌,这才没被发明。”
徐宁摆摆手,并不喝茶,又道,“你寻了机遇私底下去见见她,问清楚那些账的来源和去处……账是她记的,我不信她一点不知。”
徐宁尝了一口就丢在了一旁,同霜降道:“旁的事情放一边,今儿先将这两本账册上的内容誊写下来……我有直觉,这一页的内容没那么简朴。”
但她拢起的眉心并未因为这句话而松开,而是端过方才喝了一半的茶水来重新喝了一口。
徐宁又在内心道:“还当谁嘴碎在二太太跟前说的这些事呢,本来是你啊!”
薛氏胡涂道:“谁心眼小?”
霜降看了她一眼,谨慎翼翼道:“女人,许是我们多心了也不必然。”
恰好这时叨叨端了茶来,徐宁便顺手接过来,呈到了薛氏跟前。
她给的好处也多,那些人在这府里便只听她的,其他人的面子,谁也不给,听话的很。
徐宁同她见了礼,她便进了阁房去。
“一向在她屋里养伤呢。”霜降帮她倒了茶来,“一向让我们的人看着的,前些日子二太太派了人去瞧她,也被挡了归去。”
又照着旧的被二老爷掐过的那一页的位置,在新誊写的同一页上一模一样的位置掐了个指印,随后又将新的换上旧的封皮,这才收回裴老太太本来放账册的位置。
公然,薛氏这一出来就是一刻钟。
幸亏薛氏笨,对她坚信不疑,才觉这话没甚么不当。
徐宁在矮榻上坐下,闻言将双眼一眯,缓缓道:“如果账没甚么题目,约莫就是这笔账的去处有题目了。梁嬷嬷呢?”
薛氏随波逐流,也没甚么定见,只应了好,就带着人下去了。
薛氏自也没瞧出她的对付,将团扇晃了晃,果断地以为裴老太太很快就能好了。
徐宁听了,在内心悄悄道:“那是叫你念叨烦了,又不想理睬你,憋在内心头气的……另有她不是我祖母。”
裴老太太还是不肯同她说话,瞧都不肯瞧她一眼,一见她来,就两眼一闭,任凭薛氏如何叫她她也不该。
徐宁顿了顿,并未一口承诺,而是逼问道:“二婶婶只说了好?没说别的?”
薛氏就含混不下去了,只好说了实话:“她还说你年青,怕你做不好,就说让瑜哥儿媳妇也跟着学学,算是给你找个帮手,不至于累着你……她都是体贴你,这话也没甚么不当。”
那二房三房的来也不来,她却当宝似的挂念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