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真账假物
从枕霞居出来后,徐宁就去了鹤延堂,将老太太看了一眼,又叫了霜降来,问道:“可从梁嬷嬷嘴里问出甚么来了?”
“这从何提及?”徐宁不认,看着她惊奇道,“那嘴长在二太太本身身上,天然是她内心想甚么,嘴里就说甚么的。我那里有这本领,逼得她说那些话来?”
霜降没她那样好的心态,有些焦急:“必定是必定了,可我们始终不知是甚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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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解释给霜降听,霜降忙去寻了宝珠来。
宝珠闻言,又跪下来,哭道:“大奶奶,婢子是真不晓得啊!”
裴青芜双眼亮了亮,脸上的茫然也少了些,轻声问:“真的吗?”
裴青芜身为三房的庶女,几个姐妹间,她排在最后的位置,虽家里并不完善了她甚么,可向来是有甚么功德就先叫前头的姐姐们捡走了,等轮到她时,那里还剩甚么好东西?
徐宁装着胡涂,笑着反问道:“甚么甚么用心的?太太,您说甚么呢?”
薛氏又将她打量了几眼,道:“你二婶婶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你用心逼她说的?”
现在她更是没想到管家如许的事会落在她头上,偏生她还是个谨慎的,并不以为这是一件功德,乃至会感觉她若应了,其他姐妹必然会多心,会冷淡了她去,到时候她在这府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因那一页的内容她看过了无数遍,以是她清楚的记得,上头记取绫罗绸缎各多少匹,果蔬多少,茶叶又多少,另有谁贡献的大插瓶,玉快意,庄子铺面红利多少,各项支出又是多少……
就导致裴青芜在一些大事上,并拿不定主张。
因而,裴青芜垂着脑袋思考了半今后,又抬开端来,想要推拒了去……
霜降点点头:“确切是。婢子挺猎奇的,不是说老太太的陪嫁并没有多少?那她现在的面子究竟是如何保持住的?”
裴青芜双眼又亮了亮,像是落了星星在里头,纯真直白,又好懂。
宝珠倒是点头:“如许首要的东西,老太太不成能交与婢子的,至于梁嬷嬷有没有收着,婢子是不晓得的。”
方才霜降的话倒是给了她提示,账不成能是假的,如果假的二老爷不成能在上头留个指甲印。
徐宁灵光一闪,俄然一把抓住了霜降的手:“宝珠呢?”
各种百般非常混乱。
“也不是甚么动静都没刺探出来。”徐宁呷了口茶,欣喜她,“起码能够必定,她咬死不说的事,是一件极其首要的事。”
可如果账上的东西,满是假的呢?
霜降替她道:“宝珠,你该晓得现在老太太环境不大好,连病愈都难。天然也瞧得明白,这府里头,哪个是待老太太好的,哪个是想图她财的。到了这时,你若还坦白,将来让二房三房把控了鹤延堂,你还能有甚么好去处?只怕她们头一个饶不得你!”
徐宁如何想都感觉不敷。
裴青芜愣了一愣,转过甚茫然地看着她,一时忘了本身要说甚么话了。
这时,却听得徐宁道:“三mm,你何不再好好想想?”
前前后后算起来,一共亏损差未几一千五百两。
薛氏同她们提了管家的事,三太太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只说让裴青芜本身做主。
三太太对她笑了笑,事不关己道:“你本身拿主张便是。”
徐宁放下茶盏,俄然道:“这些日子清算鹤延堂这边的账,我就未见过有红利的,就算偶尔有几百两的入账,转头没多久,就填进了另一项支出里,花消仿佛比全部裴家还要大。”
霜降脸一沉,还要吓她一吓时,就让徐宁拦住了。
再加上她姨娘也活得寒微,不时同她说她就是庶出的命,不该与其别人抢,该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抢了也没用。
账是真的,但账里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就是个未知数了。
裴青芜听了垂着头细心想了想,半晌后才抬开端来,高低悄悄一点,应了声“好。”
薛氏和三太太同时看了徐宁一眼,都没说话。
她是心动了,但又不敢随便开口,又看向三太太,游移地喊了一声:“母亲,那……”
“太太原是说让你帮衬我,才寻你来一起管家的,”徐宁对她友爱地笑了笑,驯良道,“天然了,除了你以外,另有你瑜大嫂嫂,二房那边,若非你瑜大嫂嫂排在前头,必定会选了其他mm过来。”
薛氏细心想想,又感觉她说得有些事理,叹道:“畴前她装得好,我还当她是至心替我着想的。现在看来,她也不是那么可托。”
这些天她忙胡涂了,只顾着理账,断了鹤延堂对二房和三房的补助,又怕叫人说闲话,说她惦记老太太的东西,就一向未查老太太库房的东西,想着又都是亏损,查与不查定也没甚么辨别。
徐宁闻声这话,只笑了笑,并不出声。
徐宁对她这个答复非常对劲,笑容都变深了些。
归正二太太究竟是个甚么样的人,薛氏现在就算不想承认,也在内心边埋了一根思疑的刺来,不会那么等闲就消下去的。
徐宁笑道:“自是真的,我骗你做甚么?何况,此次学管家,是我们小辈的事儿,三房里天然要寻你的。倘若你父亲晓得了,定也会支撑你来,还要叫你好好学呢。”
很快三太太同裴青芜就让赵妈妈请到了枕霞居来。
“我听夫君说,她会寻借口问老爷和太太要东西。”徐宁皱着眉,有些不解,只鹤延堂花消就这般大,凭薛氏和宁国公给的梯己,就够补那些亏损的?
她道:“别吓她,她确切不知。你去套一套梁嬷嬷的口风……我去同老太太说两句话。”
徐宁不接话了,眉心也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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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嘲了一声,偶然道:“总不能这账是假的,专门做来给我们如许的人瞧的。”
霜降点头,无法叹道:“她在这件事上不测的嘴快,不管我如何套她的话,威胁她,她都咬死了牙不说……女人,婢子无能,甚么动静也没刺探出来。”
徐宁拢着眉,没出声。
徐宁问她:“老太太库房里的钥匙呢?在你这里,还是梁嬷嬷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