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九阴真经
“这...”苏子沐刚想推委,却被宗澜打断:“苏公子不会连这个光都不赏吧,小女子得公子相救,却连杯茶都没给公子敬上,内心难为的很。”
“《九阴真经》,看来确是本武学文籍,也不晓得和江湖哄传的《太玄经》比拟如何?宗泽大将军只练就一招半式,就多次大败金军,威名赫赫,若我将此神功练成,再和我大哥参议一番岂不就晓得谁更短长了,哎呀,苏子沐啊苏子沐,你可真是痴顽,年老是多么的盖世豪杰,我又岂能与他相提并论,诶,临时先看看这经籍,有机遇再就教一下墨昀和师父。”苏子沐心道一番,随即翻开《九阴真经》上卷看了起来,开篇写道:
“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敷,是故虚胜实,不敷胜有馀。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六合之像分,阴阳之侯烈,窜改之由表,死生之兆章……”
斗笠乌纱揭下,映出一副非人非鬼的面庞,一记长疤从额角斜拉至嘴边,深嵌入肉里。宗澜从未见过血肉横飞的场景,方才惊吓于侍从的惨死,几欲昏迷,现在面对着面前的凶神恶煞,密意已恍忽,毫无抵挡任人摆布。
这篇总纲初读时只觉晦涩难懂,苏子沐倒也不急不躁,耐着性子读了下去,而上面的内容却让他赞叹连连,整本《九阴真经》上卷所载乃皆为上乘内功,别离为易经锻骨章、疗伤章、点穴解穴篇、闭气秘法、收缩筋骨法、飞絮劲、蛇形狸翻、移魂大法,几近是包括了人间最精美的秘笈心法,而再看下卷,所载都是上乘武学,有摧心掌、白蟒鞭法、大伏魔拳、手挥五弦、摧坚神爪五部功法,又有‘螺旋九影’这等上乘轻功,集身法、步法、罡气于一体,可高山拔起数丈,亦可平空飞翔万里,身材四周有一层天然罡气,可御内奸。练之上乘可变幻出九个身影,于佛门无上神功“莲台九现”有不异的服从。
“爹爹说的是,那贼民气狠手辣,还长得那般奇特,我当时可都吓坏了。”宗澜轻抚着心口述道。
“那淫贼是幽冥教的孤魂野鬼,我传闻幽冥魔教的功法极其奇特,每逢一些光阴便要捉些女子来采阴补阳,手腕非常暴虐。”苏子沐常言细语,“只是没想到这贼人竟如此放肆,敢在皇城行凶。”
月光映着少年超脱的脸,与那张鬼面对比极其光鲜。
夜至子时,苏子沐还是未眠,在桌前摆着油灯,细心地观赏着那把通体乌黑如墨的长剑。
“我怕…”
“苏少侠,本日的恩典宗某实在无觉得报,乃有前辈高人所留真经一部,本日便送与你。”宗韬言罢便于怀中取出两本经籍。
“公子生的如此俊朗,又为人忠义,文武双全,真是天下之豪杰啊。”宗韬抿了口茶说道,“此番若不是公子脱手援救,我这澜儿只怕凶多吉少矣!”
“宗女人客气了,鄙人苏子沐。”少年浅笑着说。
剑花催莲,秋水露背青螭寒。长河临晓,流星白羽腰间绕。
“你…轩辕指?”野鬼的面庞既是骇怪又是狰狞。
“孤魂野鬼也不过如此嘛,一流地阶的功力也敢在皇城为非作歹,刚巧本公子明天出师,恰好拿了你为民除害!”
“宗伯伯,本日之事举手之劳,长辈在贵府作客已是万般有幸,怎敢再拿伯伯的东西?”
“苏公子,家父语已至此,你如果再谦让可就却之不恭了。”宗澜也在一旁说道。
“那苏某在此谢过宗伯伯!”少年接过经籍,拱手相谢。
“呵呵呵呵,好,那就看看是你的指法更精美,还是我手中长剑更无情。”言罢剑身一挺,“嗖嗖!”两道剑气破空而来,苏子沐轻功疾走,天涯天涯!“嗙当”一声,火线的花坛回声而碎。野鬼剑锋一转,刺向那身白衣,少年亦不躲闪,右手微抬几指连点,那劲力与剑尖相碰,竟纷繁崩溃,少年吃了一惊,乃汇内力于少商、少泽穴,两指疾探,正打在剑尖上,苏子沐不敢硬碰,将手指略微一带,那剑刃便偏了几寸,又使一记弹指,将剑身荡开,野鬼长剑难收,遂将剑身一横欲挡下接踵而来的指劲,“叮当”两声,野鬼单手发功难以使出尽力,而苏子沐这两记点指又来势凶悍,那恶贼右手被震得一麻,顿时长剑抖落在地上。还将来得及反应,苏子沐再度隔空点指打中野鬼两处麻穴,这只采花恶贼满身一阵酸痛,便再也转动不得。
“苏少侠,萍水相逢皆是缘分,不知宗某可有幸运邀少侠到府上一叙?”宗韬竭诚地言道。
“小女子还不知仇人的名讳,公子可否相告?”宗澜也垂垂规复了明智,言道。
“女人没事吧?”苏子沐看到衣衫不整的宗澜,语气体贴肠问道。那女子眼神有些迷离,看到苏子沐后如同发明拯救稻草,竟起家一把将其拦腰抱住,死活不肯松开。
“宗伯伯,长辈也是刚巧遇见这淫贼行恶,才大胆拔刀互助,戋戋小事,不敷挂齿。”苏子沐拱动手说道,“现在这贼人已被我封了穴道,只需劳烦一下府上的人手将其送至官府便可。”
不知不觉入了迷,苏子沐竟将整部经籍一夜读完,精力不但未衰减反而更加畅旺,只觉这经籍毫不会是本身初想的那般简朴,如果放在江湖上,怕一样要掀起血雨腥风,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不足悸,念叨:“此书绝非尘寰之物,今后万不能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哪怕是师父也不成,不然真就是武林的灾害了。”
少年只是微微一笑:“本公子一脱手就碰到幽冥魔教中人,也不知是荣幸呢还是不幸呢?”
“在这里!”屋外有人喊道。紧接着走出去二十余人,为首的那人约摸四五十岁,华袍锦衣,一见到宗澜,顿时热泪盈眶,慈声道:“澜儿!是爹忽视,让你刻苦了。”说着便将其女儿拥在怀里,宗澜受了惊吓,看到本身的父亲,也不由痛哭流涕。很久,父女二人才稍稍平复,宗澜擦了把眼泪,轻声说道:“爹,多亏这位公子礼服了那淫贼,小女方才得救,我们可得好生感谢人家。”说罢亦略微抬起那梨花带雨的面庞,望着白衣少年。
“宗某多谢少侠对小女的拯救之恩!”宗韬躬身施礼道。苏子沐哪受得起这等礼节,急伸手将其一扶,宗韬本已躬下一半的身子便再也下沉不得。宗家先祖宗泽曾为北宋名将,与岳飞齐名,然宗泽以后却鲜有习武之人,宗韬更是个只善经商的买卖人,就连山贼匪贼也没见过多少,看到面前的公子年不过二十就有如此魄力,竟不由得在内心生出一丝佩服。
“淫贼停止!”院里不知何时竟立着一人,紫髯碧眼,傲气凌人,白衣飘飘,负手而观。
“女人,你是那里人?我这就送你归去。”
采花恶贼见到来者,眉头亦微微发皱,以其沙哑的嗓音问道:“来者何人!胆敢管我孤魂野鬼的闲事。”
宗府,前堂上,正坐三人。
“此物落入我手里,真是可惜了一把好剑。”苏子沐自言自语道,“咦?有铭文,这是…‘秋水无痕!’,莫非真是昆吾剑柄所铸成的当世神兵,秋水无痕?”说着又将剑身细心打量了一番,“应当错不了,前西夏国太后、清闲派前辈李秋水的佩剑,公然绝世无双!这等宝剑落入孤魂野鬼的手上,还真不如放在本公子这里安妥,免得再去害人,嘿嘿,等下次见到绫女人,刚好将此剑作为她和我大哥的贺礼相赠,宝剑予美人,倒也班配的紧。”语罢又将长剑归鞘,放在床头,取出宗家相赠的经籍看了起来。
“嗉!”剑身笔挺刺过那身虚影,剑锋还未收回,野鬼只觉不妙,乃回身一记左掌轰出,正击在那少年指尖,一股精纯的内力如白虹贯日倾泄而来,瞬时便洞穿了野鬼那只枯老的手,散出的余力又击在他的肩上,收回“啪嗒”一声清脆的响,打断了左肩的琵琶骨,野鬼一声惨叫身影暴退数丈,左臂亦如残花败柳般垂了下去。
“苏少侠,恕宗某直言,此经籍是前朝一名前辈黄裳大人赠送我宗家,先祖曾在此经籍里习得一招半式,便足以纵横疆场,兵马平生,而我宗家后代确无习武之人,这等奇书放在家里也不免荒废了,苏公子,你我算是有缘,这点情意切莫再推让。”
“没事,那恶鬼已被我礼服了,你放心。”苏子沐说罢又指了指院中那道一动不动的人影,女子却还是紧紧地抱着他,不肯挪动一步。
“真是把好剑。”苏子沐轻抚着剑身赞道,转而又想起堂屋的人,遂将利剑归鞘,走向堂内。
“也罢,那就有劳宗伯伯了。”苏子沐出身书香家世,礼节周数天然是体味,故也不再推让,乃随宗韬作客宗家。
“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本日我手中神兵嗜血,鬼爷恰能够用你来祭剑!”话音一落,那黑漆的剑已出鞘,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阴风,逼人的寒意直涌向少年的心口。